金巫子上到岸上,正努力喘着大气。
穿山甲跑过来,想让金巫子接力,不想金巫子把眼睛一翻,白眼相对,明显有不愿之意,而后起身就跑。
拜秋一脚上前,把绳子的一头递给了穿山甲,说道:“套住他们。”
接过绳子,解掉救人的结,转身就把身子蹲下,同时双脚使力,来了个花样陀螺,泥鳅一样穿过腊肉裤裆,腊肉来不及攻击,穿山甲已然侧面绕了一圈,把三个腊肉都套在里面。
腊肉虽然力大无穷,相对而言动作较为笨拙。
拜秋见状,也牵着绳跑子过来,围着绕了两圈,只把绳子来回摇动,松松紧紧之间,绳子不成绷紧状态,即使力大无穷,也很难挣断。
大约僵持了三分钟时间,一个腊肉赶在绳子松懈之时,蹲下身子,绳子回紧时候,已从侧面逃出,直冲冲的往拜秋身上扑。
林拜秋把身子一闪,已经复原体力的金巫正好赶上前来,拿着神器一般的烟杆儿,好像海豚戏水,几个花样动作,解决了腊肉,随手把尸体一仍就进了水里。
另外两只行动受到限制,不要说金巫子年迈,两三个腾挪,好似燕子翻飞,几番回旋,犹如风吹嫩柳,活脱脱的技能爆表,玩转腊肉只在转瞬之间,三下五除二,腊肉变成了死肉,拜秋二人都忍俊不住,喝彩称好。
与此同时,水里又有五只要想爬岸,金巫子见状,趁其一只还在爬岸之中,从背后猛地一戳,那烟杆直抻抻的插在心脏里面。
这腊肉好像也有情感,脸上竟表现出了愤怒,弹簧一样从水里跳到了岸上。
拜秋趁其一只落地之时,猛出一脚,射出两米远近,再一个短冲,本想就地面把他解决,未想那腊肉从地面忽而弹起。拜秋再出一脚,直入窝心,这次迅速,腊肉未及起身,双腿已跪住两手,用力挣扎。拜秋尽力稳住,用刀子对准心脏,一刀直入,登时就见绿液横飞,满脸肮脏。
穿山甲尚还拿着绳子与一只腊肉周旋,似乎还没有找到到下手机会。
拜秋见了,欲从后面来个偷袭,不想将到之时,那腊肉赫然转身,来了个神龙摆尾,一脚把拜秋踢出了几米远近,坐在地面,一阵捧腹难受,而后口角流血。虽然一时很难起身,仍旧用手挑衅腊肉,他心头明亮,要为穿山甲制造机会。
腊肉一步一步靠近拜秋,穿山甲抓紧时机,对准裤裆猛地一冲,好像火车钻洞,再一抬,举起腊肉,好像门板倒地,说时迟,那时快,拜秋往前一扑,提手便出一刀,一股绿浆爆出,腊肉呜呼。
拜秋擦干净脸上液态,看穿山甲时,哭笑不得,只见他鼻子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又把脸挤在一堆来缓解疼痛。原来穿山甲倒地时,脸部磕到了地面,还好凹凸的宝石之间非常圆滑,鼻子落在凹凸里面,才没有导致断裂。
再看金巫子,没有先前出彩,还在和两个腊肉周旋,现在已经是赶狗入穷巷,快到了靠壁之地。拜秋捡起地上的绳子,打一个先前救人的活结,对准其中一个,一溜烟儿套在身上,然而只拉得两三米远,腊肉就把绳子挣断,转身来找拜秋。
拜秋面容狡黠,招手道:“肉哥,这里来。”
腊肉冲冠一怒为尊严,一个狗急跳墙,瞬间落到眼前,拜秋来不及反应,双手已经掐住了脖子。
难受之下,用手来掰腊肉手臂,但腊肉力大无穷,根本就掰不开。穿山甲看见,忍住疼痛,狠狠一跳,落在腊肉背上,要用刀去扎他心脏,腊肉却忽然松手,拜秋才缓了口大气,容不得多想,一刀就扎进心脏。
这里腊肉,大概就这点能耐见心就死。
拜秋也有些消受不了,呼呼的喘着大气。此时金巫子已经搞定了另外一只,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表情难看至极,说道:“真是岁月不饶人,敏捷和力量都跟不上了!先前在水里挣扎一番,险些送命。”
秋笑道:“隔一百岁还有二十五年,哪里算老。”
天棒那面,此时共有六个腊肉,幸而勇敢与智慧多少兼备,已经解决了两个,现正被四个围在中间,成为将猎之鹿。
拜秋立即把衣服脱个精光,操起一把短刀,一步跳在龙身上面,踩着未湿之地,几个连跳之后,就到了彼岸。趁其中一个不备,从肩上上手,那动作,下刀之时,分明是沙漠中争伴侣的凶猛金蝎。神态里面,翻作成夜晚中刺杀张飞的神秘刺客。
天棒见拜秋赶来,乍感天神下凡,忽然间勇气倍增,蛮力十足,把头狠狠一顶,好像和尚脑壳,把一个撞进水里。
穿山甲看得纠结,只道好歹出些力气,结好断掉的绳子,天上转了两圈,一溜烟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套住一个,而后使出全身力气往回拉。腊肉拼命挣扎,很快挣断绳子,但这不重要,因为效果已经达到,腊肉用力一跳,转眼到了岸上,金巫子尽最大力气,腾空一个旋风扫堂腿,腊肉门板一般倒下。说时迟,那时快,穿山甲以眨眼之速把短刀立在地面,倒下之时,心脏位置正好落于刀上,金巫子未及大喘,背上再添一脚,登时毙命。
拜秋和天棒,一人对付一个,说不上绰绰有余,但也是半斤八两。拜秋几个腾挪,都似星霓之光,闪烁难见其身。两三跳跃,犹如撞石之波,浪荡不知其影。不多时间,就见腊肉爆浆,尸体到地。
天棒靠着一身的胆量和些许巧劲,那身影,斗牛场上的恶牛发怒,凶狠狠东西乱撞。瓦罐中间的蟋蟀生嗔,疯颠颠四肢同扬。腊肉十分力气缺了三分技巧,天棒浑身解数竟无一点成功。
拜秋见了,转身一脚直接踢在天棒屁股上面,拜秋向前一扑,正好把腊肉抱紧,拜秋喊道:“不能放!”拜秋一溜烟儿窜到身后,使出吃奶之力从背后插进心脏,就见腊肉两手一妥,随之倒下。
完工之后,两人面面相觑,天棒:“身材不错!只是两个蛋摇晃厉害。”
拜秋一拳打在胸口:“你家嫂子还在别家养着,自然不错。你看你,满身的伤疤,出了这里,真不知道中尸毒。”
天棒:“以后一定要把这事说给未来嫂子听。”
拜秋又是一拳:“她会说我真是个男人。”
两人哈哈大笑后,拜秋从天棒包里拿出绳子,把绳子一头套在箭上,让天棒射了出去。
穿山甲接到绳子的另一头后,拜秋喊道:“你二人衣服湿水,可能过不了这桥,不如把物品都从绳子上滑过来,而后光身过桥。”
穿山甲把背包和自己衣服送了过去,就光着身子,挑选干净的龙身走到对岸。
金巫子老来害羞,不肯脱衣过桥,是拜秋几番劝谏,外加天棒一通打击,方才起身过来。
穿好衣服,几人围坐在大门侧面,一边吃些干粮,一边商议。
拜秋说道:“老爷子,这个地方你有什么看法?”
金巫子落在水中,加之前伤未愈,如今已是伤痕累累,心头只恨一人:“老夫哪里敢有看法?还是问这条憨棒吧。”
天棒想破口大骂,拜秋拦住:“混子,你呢?”
穿山甲:“我看很难过。”
拜秋道:“我们的眼睛很明亮。”
穿山甲苦笑:“那你怎么看?”
拜秋长叹一声:“如果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天棒道:“吃饱喝足后,好歹试一试这大门看能不能打开。”
穿山甲答道:“没错!好歹试一试。”
金巫子拿出一瓶包谷酒,咕咚咕咚喝一口后,疼痛减少许多,一边咀嚼大饼一边说道:“哪里来这么简单?”
穿山甲:“试一试总比不试好。”
拜秋问:“老爷子,你还有甚么想法?”
金巫子答道:“想法没有,就是觉得不妥,至于哪里不妥,老夫一时半儿也说不上来!”
天棒讥讽道:“除了他儿子娶媳妇,没有哪一件事他觉得妥当,别听他胡说八道,如果不推,就这里等起做什么?当活标本?”
金巫子拂袖一怒:“哼!”
把东西吃罢,已是4点18。
天棒喊一声:“开干吧!”
金巫子情绪十分抵抗,拜秋软言细语说了一番,方才同意助力。
四人把位置站好,分两面来推,林拜秋喊一声:“起”
出力之后,好像蚂蚁抬象,大门动静全无,池子的顶上却冒出一丝蓝光,逐渐绘成一张人脸,细细看来,那脸似曾相熟,拜秋说道:“卦室的黄金面具。”
转眼间,那面具放出千万条蓝光,成斜线照在两岸,但见:
蓝焰颜开天上笑,黄昏石室光耀耀。水中一朵圣莲开,墙上三千仙子跳。七彩横飞地面来,多肢怪走珠中暴。层层密布似蟑螂,点点明星如蟹跑。
地面上的宝石尽数爆破,从中走出许多发光怪虫,惊诧不已之时又背心发两,直到顶面蓝光消失,一个个都还不知所措。
天棒如吃了一把朝辣椒,发一声大喊:“点火烧它!”
金巫子听了,来不及多想,从口袋里拿出火把,重新点燃。
满地的火星怪虫都聚集在尸体周围。
拜秋:“老爷子,你经验多,可认得这虫子?”
金巫子:“好像吃尸体的鬼虱!但鬼虱并不横跑,也不发光,更不会千百年间藏在石头里面,因此老夫也是大姑娘上骄,头一次。”
穿山甲:“老爷子,这东西还怕狐臭吗?”
金巫子一烟杆敲在头上:“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天棒有意讥讽:“老鞭子,让你表现特长的机会来了。”
金巫子吐一口唾沫腥子:“放你娘的屁!”
天棒:“夸你两句还不行?”
拜秋道:“少贫嘴!”
天棒笑道:“实话实说而已。”
这虫虽然貌似蟑螂,进食却和螃蟹相似,都拿两只脚当筷子夹着吃,它们的速度很块,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吃掉了三分之一,身体竟然长大了一倍之多。
拜秋:“这东西好厉害。”
就用火把去撩,结果有些意外,那虫在被火把撩过之后,背上的蓝光越发的亮了起来。
说道:“看来火把没用!”
此时,有几只爬到了天棒裤子里面,张嘴就咬,天棒疼得尖叫,赶紧用手来挥打,那虫子钻出地面,天棒一脚就踩死两只,提脚看时,一滩绿色的液体,恶心至极。
拜秋:“这个法子能行,趁它们还在吃尸体,都用脚来踩,能踩多少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