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五行八卦阵,是以阴阳为本,五行为辅,加之八卦之位为设的幻局。”白须老者捋着白须说道,“阴阳乃天地之气,五行为理。此幻境布置玄妙,少主人交代老桃翁,务必破这阴阳二煞所布之阵。”
“那就有劳老前辈了!”原馗看了看那白须老者,不再多问,拱手谢道。
“右首旗客气了。”那白须老者捋了捋胡须悠悠地笑道,“所谓天地之间,皆有理有气。理者也,形而上之道也,万物之本也。气者也,形而下之器也,万物之具也。”
众人一听,似懂非懂,那白须老者依旧笑着,看了看前方,神色自若。
众人又见那老者手执仙桃手杖,一面扬手一挥,在上空划出个一方波光,一面口中自语道,“大极之道,极有极限之义,放之则弥六合,卷之退藏于心。”
众人又是一惊,皆暗道,好强的内力!
只见那波光在半空游离奔走,隐隐约约,似有若无。不稍片刻,那波光变的清亮起来,起伏灵动。再瞧那老者手中的手杖大开大合,接着便瞧见那波光渐渐下沉,缓缓激气一层大风,围绕身旁。那风飘飘洒洒,卷起层层波纹。
那白须老者看着那波光点了点头,又喝道,“一元生两仪。”话音刚落,便瞧见桃仙手杖直指波光,杖身斜走,将那波光分为两道,登的两道暗波左右分转,形成一道太极两仪图,那一黑一白,在半空盘踞,盈盈绕绕。片刻之后那黑白两道涌动变的焦躁不安,那老者见状又道,“右首旗,这破境之法,还需各位相助!”
“老前辈尽管吩咐,我等皆尽所能为老前辈所用!”原馗答道。
此话一出,众人了然,纷纷退步望之。
原馗见那两道波光攒动不安,四向冲撞,便跃身而上,立于那波光之中,抬首一招“万佛朝宗”接下那两道波光。
“好掌法!”那白须老者点头赞道,捋着胡须笑着,不一会儿便听到,“小兄弟,再来一个!”见那老者手杖又斜,那两道一白一黑的暗波涌动更加激烈,似欲纵出那波光。
“嗖”的一声,盖九凌飞纵而起,一掌扬起,一掌平舒,接下那黑色暗波。原馗执白,盖九凌执黑,两人将那两道波光制压于波光之内,此时两仪顿生。
“不错!”那白须老者看着二人,点头笑道。
那波光飞速旋转,乾坤又变。只见两仪凝聚,那暗波中又生两道斜波,四道暗波交错,纵飞四象,众人暗道,想必这就是“两仪生四象”之境了吧。
不疑有他,望川、北鸢二人纷纷出掌。四人合围,将那暗波定于四角。那暗波越来越亮,飞旋之速亦是加快。
“再来!”见那白须老者又道,那波纹又生四角,眼前赫然跃出一张八卦方阵图来。那老者身后的青衫女子,一旁的白衣女子、秋氏兄弟四人又纷纷跃身迎上。
此时乾坤即定,方阵中的八角已现。原馗位于首东初阳之木位,白衣女子位东南虚阴之火位,秋氏兄弟占西南末阴之两金位,青衫女子位正西,乃初阴之木位,望川据西北末阳之土位,盖九凌据正北三阴重生之土位,北鸢据东北阴阳相加之水位。
五行、阴阳、八卦,纷纷顿现。
待八人归位,那天圆地方之图才算圆满。此时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圆地方。八位之上,那八人在方阵中飞驰,激流回旋。
“天地已成,放之弥合,退藏于心,收!”说罢便见那老者又将手杖高举,在顶端斜插入阵。之后又见那白须老者大喝一声,“初阳为东,木火连明。”
那白衣女子一听,便收掌回身,跃下方阵,将手中那股暗流归于原馗。
“末阴为南,两金并进。”白须老者又道,接着那秋氏兄弟中的秋二斜身而出,退于秋大之后,两人并力,执一道暗波。
“初阴为西,木水相生。”那白须老者又出声,此时位于西位的乃望川与那青衫女子,望川看了看那青衫女子,面色平平,而自己的额头已然渗出一层细汗来。举棋不定之际,那老者又道,“好孩子,让青遥来吧!”
望川得令,看了看那青衫女子一眼,便跃身下阵。
“末阳为北,双土生阴。”白须老者又是一声,接着看着另一端的盖九凌,问道,“好孩子,顶得住么!”
“北鸢下阵。”盖九凌凝着眉,深吸一口气,呼呼两掌,接下北鸢手中的暗流。
“好孩子!”那白须老者颇为欣慰。
此时方阵上只剩四角,原馗据东位,秋氏兄弟据南位,青衫女子据西位,盖九凌据北位。
“众人听令,再收!”那白须老者又道,众人皆凝神敛气,此时的四道暗流已是让阵上的四人吃力了,这再并四为二,叫人怎能吃消的了。
阴阳五行八卦阵,要将五行八卦先开后合,开阵容易,合阵就未必了,要将那释放的力道封存就更不容易了。四人等呼吸渐渐粗重起了,那紧绷的气流,似要喷薄而出。
“来!”原馗右脚向后,定身而立,说道,“二位兄弟先行退去!”
“右首旗接好!”那兄弟二人齐声道,一前一后收掌而退。
“好内力!”那白须老者看着微微皱眉的原馗叹道。心念,一人接两股暗流,竟毫不畏怯,这内力外力必定皆为上乘。
四股暗流并为其三,顿时三道暗流又加强了暗力。三人的额头皆渐渐布满细汗,只见那青衫女子双脚慢慢向后退,似是吃消不得。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便见那女子被那暗流击飞出阵。秋氏兄弟见状纷纷出身,接下那青衫女子。
“别呼气!”望川在那女子身后点了两下,封住神堂、阳纲二穴,护住心脉。那女子握拳而坐,慢慢调整了真气。
再看那盖九凌,青衫女子所控暗流,在那女子被击飞之际霎时向前方顿飞,盖九凌斜身跃开三步,出右掌接住。那暗流顿时归为两仪,原馗再执阳流,盖九凌执阴流,一阴一阳,两道暗波颤颤巍巍,在方阵之间游走。
那老者又道,“天地既生,万物归宗!”说罢风生水起,激流飞窜。
两人渐渐被黑白暗流冲撞,足下微颤,原馗低吼一声,一招“佛祖问天”顿时镇住暗流。那暗流见一方不得出,便纵向另一端。只见盖九凌被这激流撞的双脚慢慢向后退去,众人大骇,皆摈弃凝神,心下一片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