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鎏和林茜花了很久才说服了乔庶让他相信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幸好车险公司的理赔还算到位。让他俩补上剩下的钱勉强吃得消。
留在张德安车里的那颗疑似陨石的石块,叶鎏把它拿了回来,对比自己的日晷材质,果不其然非常相似。
也许,它是时空穿越的源泉。并不是天马行空,而是隐含着科学依据的发现。倘若这真是某个星系的星石,那这将是一场浩瀚的考究。
叶鎏没有告诉林茜他的发现,缠绕着林茜的各种疑团太多了,一件件奇怪的事接踵而来。目睹了张德安的际遇后,叶鎏更加怀疑是否真的会有平行时空的存在。如果有,那么在叶鎏穿越前的那几个时空里,他将失去踪影,而林茜也已在原本的时空中被烧死,徒留给身边的人无限悲伤。但在平行的这一侧,他们相安无事,在此时既定的人生轨迹中坦然前行。
陈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催叶鎏加入实验所的意愿了。
叶鎏明知道这是一条逆行的路,能研究出个究竟的纪几率十分渺茫,在费曼图里的亚原子世界中的粒子行为已经表明一切,目前世界上仍未能验证出居间的虚粒子超越光速是允许的,仅仅是因为狭义相对论只要求可观测量满足因果律。
叶鎏一直没给出准确的回复,他对这些事情的态度印证了天秤座优柔寡断的性格。虽然他对那个可以推翻任何时间理论的日晷感到好奇,但也只能是好奇而不是猎奇。像乔庶说的,万千世界里,科学总得需要神秘的渲染。
……
太阳一天天地上升和坠落。昼夜轮番更替,秋天卷席着干枯的气息悄然而至。
乔庶与伊米的感情很融洽,这是乔庶亲口说的。“外表斯文,内里open。”乔庶经常摆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跟叶鎏形容着伊米。
虽然叶鎏对那晚伊米的话仍挥之不去,看似荒谬的话语中却犹如直指着真相。
后来林茜在空闲的时候也去当家教了,而当时那个贸然闯入的神秘男人也没再出现过。
日子平静如水,有一天夜晚,林茜枕着叶鎏的胳膊,翻看手中的那本瓦楞纸封面的《飘》。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台灯,林茜的侧脸在光线中格外温柔。
“对啦,”林茜恍然想起什么,“今天我去教小孩的时候,有一个六岁的可爱女孩问我,为什么不可以除以零。”
叶鎏在划着手机,“那你这个小可爱是怎么回答她的。”
林茜把书捂在胸前,抿着俩小酒窝思绪着,说:“她毕竟也才那么小,我也不好解释,就说这是永远不能违反的定律。我想她下次考试应该会记住的。”
“这个小女孩可问出了哲学的水平。”叶鎏把手机插上充电线,“零是一个很危险的数字,同时也很孤独。就像把十二个苹果分给零个小朋友,想想都觉得诡异。任何数除以零都有无穷的未定义,如果1除以0是0,2除以0也是0,那1就等于2了。”
“你越说越复杂啦,我的学霸。这么美妙的夜晚不是你科普的时间。”林茜用手指**着叶鎏的下颌。
“那我们应该谈些什么呢?”叶鎏双手揉着林茜的细腰两侧。
“谈《乱世佳人》呀,”林茜把书递给他,“我是喜欢这部电影才看的原著,我好喜欢里面的一句话噢。”
“爱到分离才相遇?”
“是另一句啦,”林茜微笑着亲吻了叶鎏,“不管怎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