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怀德
这篇博文我已经设置成为仅自己可见了。不得不说上海的夜景确实很美,绚烂的灯光照映着东方明珠,将夜空染成属于人类才有的颜色。星辰的消失根本无人在意,大家都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中。在这美丽的夜色下却隐约存在着什么骇人的东西。
我敢肯定,四个月前寄来快递信件的那位中国朋友杰乐,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就和我一样,可怕的圣器雕像的失踪令我惊恐万分,我甚至一度打消了探寻真相的念头。但妻子一直鼓励着我,所以前日我和她千里迢迢从英国赶来上海,循着他第一次发来快递的地址,找到了他的住址。我认为后来寄给他的信件一定是被谁给修改过了,我发誓我填写的一定是他的住址。“NOBODY”这个词就像恶魔一样紧紧缠绕着我,就和当年警察告诉我瑞丽儿的情况一样。
不提她了,这位令我神伤的金发姑娘。昨天我和妻子前往了杰乐的家里,似乎并没有人。邻居告诉我们杰乐在约莫一个月前的一个早晨匆匆提着拉杆箱离开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好心的邻居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是杰乐的一位朋友,她曾经来过一次,并且预言到一个英国友人可能会来。对此我感到有些惊讶,也许杰乐不但将关于克图格亚的事情告诉了我也告诉了他的挚友。今天一大早我和妻子就启程前往杰乐的朋友家,在出发之前我就和妻子打赌一定是一次拥有重大收获的旅程。现在看来,收获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甚至超乎了我的想象,它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杰乐的朋友名叫梁思雨,是一位美丽优雅的姑娘。她举止儒雅,颇有18世纪贵族夫人的气质。她让我们直接叫她思雨,真是个动听的名字。她为我们准备好上等的茶后,就告诉了我们一个令我几近窒息的消息——杰乐死了。虽然离开前我向思雨要了一些让我陶醉其中的名贵茶叶——武夷山大红袍,但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根本无心享受那香味十足的岩茶。思雨将杰乐这些日子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们,她打开电子邮箱,里面有杰乐生前发给她的Email。这真的刺激到了我,就像是幼儿园放学时,老师突然间告诉我父母不会来接我了一样,那种六神无主、不知所措、陷入绝望的感觉我绝不想再有第二次。
从杰乐发来的信息来看,发现了许多令我起鸡皮疙瘩的事情。首先我根本没有将任何回信寄给他,我的信件直接被退了回来,这就应证了我的猜测:信件被人修改过了!甚至有人冒充我,写了一封信给杰乐。其次看到了附在文末的信件照片,这可怕又潦草的字体,绝对不是出自我或我妻子之手,但总觉得这字体有些眼熟,特别像我一个老友的字迹。我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所有认识的中国友人,发现并没有那个rightman。但每一个“字”的收尾处的收笔却让我不停地冒冷汗。收尾向着左上微微一提是我的少年挚友胡勒的习惯,而他早在许多年前疯癫失踪了(参见《诺丽农场恐怖事件》)。再度看向照片,我的心里如同大海一般卷起千万层巨浪。这绝对是出自胡勒之手,只有他会用如此花哨的写法,他还曾经和我打趣是他们克劳福德家族流芳百世的专用字体。当我将我的猜测说出后,妻子震惊万分,而思雨因为不知情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当我与她讲述了我少年时期发生的诺丽农场事件后,她也陷入了恐惧之中。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她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笔记本电脑中显示的照片。
“雕像。”她的口中似乎一直在念叨着这个词语。我对它早就烂熟于心了,无论是失踪的圣器雕像、还是瑞丽儿的人形雕像,所有的事情都与雕像有关。似乎崇拜克图格亚这些旧日支配者的教徒们都是通过雕像来召唤、联系他们崇拜的可恶神明的。“我半个月前去找杰乐的时候,在他死去的地方也看到了一个雕像。就是杰乐信中提到的野猪雕像,他写在了前面几页里,你们等会儿翻到前面看看。”
又是雕像。我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与雕像有关,它是连接地球与宇宙混沌的载体,所有邪恶旧日支配者的教徒都会夺回被偷走的雕像,将它重新摆回祭坛之上以换取与旧日支配者的联系。估计杰乐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吧。但…为什么雕像并没有被拿走呢?无论是我曾经得到的圣器,还是杰乐表哥得到的信物竖笛,最终都失踪不见了。我把问题抛给了思雨,但接下来思雨对我说的事情就是我一定要将它记录下来的原因,我已经不敢相信日记本之类会被人篡改的东西了。只有记录在需要双重密码的博客里,大概就不会被那些教徒或是怪物们修改删除吧,除非他们是黑客。等回到英国,我要重新整理好全部发生的事情。
噢,丽儿洗好澡了,轮到我了。暂时先写到这儿吧,剩下的容我洗澡清醒一下。简直是让我的世界观都颠倒了,我需要泡个暖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M·怀德
2018.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