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西之地,夜骑镇,有一个叫做汤姆斯·斯宾的少年,大家都喜欢叫他****。
****是一个传说,他从小出生的时候克死了母亲,三岁的时候克死了父亲,五岁进了孤儿院,七岁被孤儿院赶出院门,八岁进入圣女教学院,十岁被学院赶出院门,十一岁成了炼金学徒,今天,十二岁的他被赶出师门。
所以,****是一个真正的传说。
在晚上,****谨遵着炼金术师大人教导的炼金术,在自家院子里的土地上,用一根破破烂烂的铜棒,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阵法,然后满怀期待的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干羊粪放到了阵法中央,然后胡乱念着什么,将自己的手按在了阵法之上。
奇迹发生了,伴随着一阵火光还有烧羊粪的刺鼻味道,阵法中央出现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阿宾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拿,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一块干羊粪,炼成成了一堆羊粪球。
阿宾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并没有画错,整个阵法与那个尖嘴猴腮山羊胡子的炼金术师大人柏夫说得似乎没什么差别,但是炼金术师大人明明说是可以炼出金子的,并且以自己“炼不出金子是没有天赋”为理由将自己赶出了师门。
阿宾虽然迟钝憨厚,但并不是代表他傻,他一直牢记着炼金术师大人在进门的时候就教给他的炼金术的总纲领。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炼金术的秘诀就是等价交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炼金术师的脸上罕见的没有平日里的奸猾和高傲,而是对于知识的渴望还有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
所有的炼金术师都想炼出金子,但是没有人成功,据说在无数年前的纪元里,并不仅仅是金子,最强大的炼金术师甚至可以炼成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东西。
“那只是传说。”柏夫很不喜欢这个喜欢幻想的学徒,乖乖的为他打杂,过段时间他心情一好说不定他就会教给他几个真正可行的炼金术阵法,而不是听他问东问西。
所以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这个在哪里都不讨喜的的孩子赶出了师门,反正是没人管的孤儿,谁也不会说自己闲话。
****使劲在自己破破烂烂的麻布短衫上抹了一下,然后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上的黑烟,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他记得在五岁以前,自己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自己慈眉善目的爷爷经常会絮絮叨叨地跟自己讲在那个波澜壮阔的纪元里属于他们家族的荣耀。
阿宾总会搬一个凳子,坐在爷爷的长躺椅上,看着他大冬天摇着一把破折扇,摇头晃脑的讲着故事。
“我们家族以前啊,可是跟随着圣骑士长大人一起战斗过的,”爷爷看着面前眼睛发亮的阿宾,就满脸得意地笑,“这是我曾曾……曾曾爷爷那一代就一直传下来的,那时阿宾候,我们家族的族长,是皇家炼金术师团的团长,只要一个响指,就能够引发天雷!”
这时候阿宾生病的父亲总会咳嗽着笑着说老爷子又在幻想了,怎么可能有一个响指引发天雷的炼金术!
但是阿宾相信,他在那个时候就坚信会有这样的炼金术,能够引发天雷,能够让沧海变桑田,能够毁灭也能够创造。
阿宾无力的坐在地上,垂头丧气,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坚持自己的梦想了,被人当成傻子,他不在乎,只是他不愿意自己的爷爷也被当成傻子,爷爷一辈子,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自己也只想完成他期盼的愿望而已。
“阿宾!你一定要……重现汤姆斯家族的荣耀!”爷爷临死之前紧紧地握着阿宾的手,老脸上老泪纵横,阿宾狠狠地点着头,含着泪发誓,爷爷欣慰的笑了,在死之前,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孙子阿宾成为真正的炼金术师的模样,嘴巴咧得很大,然后就再也合不住了。
“今晚的月亮还是好圆啊!”阿宾笑着看着天上的月亮,肚子咕咕直叫,无奈的站起身来,慢慢看着月亮,嘟嘟囔囔准备去厨房里找一块黑面包吃。
不过鬼使神差的,他在院子里看了一眼破旧的祖宅,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吱呀。”门开了,在门后面黑的什么都看不见,阿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叫做萤石的小石块,顿时,小半个祖宅被照亮了。
他记得爷爷生前喜欢看一些书籍,但是有一个书架上面的书,他从没有见爷爷动过,知己的爷爷在他小时候模模糊糊告诉他,是为他留下的。
阿宾一只手拿着萤石,另一只手使劲拨开厚厚的蜘蛛网,轻轻扫去桌面上的灰尘,按着记忆走到了那扇书架前。
阿宾凑到了带着腐朽气息的书架前,一点一点看着书架上面摆着的书籍。
“不是这本,也不是这本,怎么还能有黄书,爷爷你也老不正经啊!”阿宾哭笑不得的将一本画着裸体女人的书扔到了一旁,然后继续看堆在下面的书。
阿宾停住了,他皱起了眉头,这本书,怎么会这么重?他一只手根本就抓不起来啊!
阿宾将萤石摆在了书架边上,然后两只手一起抓住那本厚的不得了书的封皮,硬生生从书架上拽了出来,但是书实在太重,直接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阿宾拿起了萤石,照在那封面上,封面上的文字挺古老,还好阿宾在圣女教学校上过几年学,他勉强认得出来这上面的字。
“炼金术师本纪?”阿宾念出了这几个字,然后想要轻轻用手擦去灰尘,看清楚其他的字。
这本书突然发出一道光亮,阿宾就觉得手指上一阵刺痛,吓得他连忙收回了手指,但是上面还是有一滴血滴在了那本厚厚的书上。
阿宾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失去了全部的知觉,四脚朝天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只是,原本在地上摆着的书,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