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甜甜满心欢喜的吃着来之不易的白面馍馍,觉得吴院长的老伴儿接受了她的存在。高兴之下,干活更为勤快了几分。
这几天这个她称之为吴婶子的人对她很是关心,做饭前也问着她想要吃什么,干活也不让她干一些重苦力活。还不时和她谈着心。
可是这样的生活还没有持续几天,甜甜的生活就因为一个媒婆的到来发生了改变。
这天,媒婆穿着一件大花衣服来到了吴院长的家门。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20多岁的小伙子,一身中山装,看起来还挺精神。
哟!他吴婶忙着呢!
媒婆挥舞着手上的红色手绢。
是他杨婶子来了,快进来,甜甜去给你杨婶子去倒杯水。
吴婶子放下了手里还在拿着的篮子招呼着,篮子里是今年要在前院里种的蔬菜种子。
甜甜看到杨婶子的浓妆艳抹,一身大花衣服,就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之前也有一个媒婆也是这样的打扮给她介绍对象。
两人坐在了炕上唠着家常,拉着关系。甜甜这时却有些心慌地站在一旁,这一刻她明显的知道今天要干什么,可是她却是不知道自己该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在这一刻她却是有些迷茫了,难道长大就要考虑这些吗?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她看着炕上的吴婶子,不知道她们会怎样决定自己的命运。
旁边的小伙子也是偷偷瞧着她。手里提着一个手工的黑色布包。
他吴婶啊,今天我来是给你家甜甜介绍对象的,这小伙子是我的一个远方表侄儿。也不大今年刚满20。看看小伙子还是挺精神吧!
这时两人也转入正题了。
杨媒婆大致介绍了一个她口中的侄儿的情况。
小伙子名叫杨大个,也没什么缺点,就是说话有点磕巴,家里就剩下了老父亲,家境也不是太好。住在离这里二十里远的杨家村。家里种着5亩地。
他杨婶啊!甜甜虽然是刚搬进来没多久,但我完全可拿自己闺女对待。别看甜甜长得是丑点儿,但是干活很麻利,吴婶子这会儿把甜甜几乎都夸上了天。
其实她早就想把甜甜嫁出去。这样也不用在自己家里白吃白住,这些也早就和杨媒婆说好了,今天也就是装装样子,之前突然对甜甜那么好,她想的是接近甜甜,让甜甜觉得自己对甜甜好的,然后顺理成章地让甜甜听从她的话。
不过这事也得问甜甜愿不愿意。要不让他俩先接触接触。
甜甜你领着大个儿出去转转。
吴婶子话语中带着温柔向着甜甜说道。
甜甜恩了一声向着大个儿打着招呼,向着门外走了出去,大个慢腾腾地在后面跟着。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甜甜也慢慢明白了吴婶子还是不欢迎自己打乱她们家平静的生活。还是想自己早点嫁出去。
大个儿,你是真的想娶我吗?
甜甜这时看着眼前几乎高自己一头的大个先开了口。
“我,,,我家里,,,穷,也,,,讨不到婆娘。”
大个看着眼前的甜甜,吐露出了自己的实话,神色有些尴尬。
“我是一个孤儿,也不知道怎么过日子,现在也到了这个年纪,之前的媒婆给我介绍的不是岁数大的,就是身体有残疾的,我知道一直住在吴伯伯家里也不好。我也早点想脱离这么寄人篱下的感觉。”
大个儿,你要是不嫌我丑,答应能好好对我,我就嫁给你,跟着你走,我也不嫌你家穷。
甜甜看着眼前的大个还有着稚嫩的脸庞,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她也下定了决心要脱离这种没有家的感觉。
这时的大个就像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希望他赶快带走自己离开。她过够了这样的生活。想着之前被吴婶儿的嘲讽压的她喘不过气。
在这一刻,她就像赌博一样,把自己当成了筹码。赌她那看不见的未来。
这一刻她也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眼前的大个儿。
大个听着甜甜的心声吐露,突然感觉很可怜眼前这个女孩,虽然他只是能听着甜甜说着只言片语,但也知道这个姑娘这些年过来肯定不容易。
连忙不停地点着头。
这一刻大个儿也下定决心要给眼前的这个女孩幸福。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听着对方各自讲着自己的身世。
大个儿也越发可怜了眼前这个女孩,俩人的关系也拉近了好多。
俩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吴婶子家,此时吴婶子也做好了午饭,看到俩人有说有笑,觉得这事基本成了。心下也高兴起来。
媒婆杨婶子看到两人的状态更是心下满意。
杨大个也从布兜里掏出了糖果分给众人,证明着甜甜也点头了。
午饭就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愉快的过去了,饭后众人开始讨论彩礼等一些嫁娶的问题。
按吴婶子的说法,得给甜甜要一份好的嫁妆。
吴婶子也是狮子大张口,在她口里,甜甜已然是她的闺女了。直接就要一辆自行车,和一个缝纫机。
那时候娶一般人家的闺女也差不多都是要这些,本来打算甜甜是个孤儿,不会有这么多彩礼,这些对大个家要拿出这些钱买确实很难。
大个一下子面色有些垮了下来。
杨媒婆也面有难色,不停地和吴婶子讨价还价。
可是吴婶子却是不为所动,终于有所缓口,少要了一个脸盆。但对大个还是很多。
眼看着谈不成大个向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就要和杨婶子离开。
甜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和吴婶子说只要两件嫁衣,给她们家要了150块钱,就当这段日子谢谢她们的照顾。
吴婶子见当事人都这样说,再说甜甜也只是个孤儿,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双方把婚事和彩礼定了下来。
吴院长晚上回来的时候听说了甜甜要嫁给杨家村的大个。看着甜甜那肯定的眼神,一声叹息。
这十里八乡的每家每户一共也没有多少,他对大个那家也大概知道他家的情况,家里很穷。大个的父亲杨老汉是个病秧子。干不了什么活。家里只有靠着大个才能撑起来。
甜甜嫁过去肯定是跟着大个吃苦受罪,这天晚上他和老婆大吵了起来。说是老婆这是把甜甜往火坑里推。
可是那老婆也不是吃素的,吴院长几乎被骂得都开不了口。俨然是个母老虎的角色,吴院长自然是斗不过。头一扭出了院长,远离老婆的咆哮。
一出门看到甜甜在院长外坐着,缓缓地走了过去,掏出土烟点燃,吞云吐雾。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吴伯伯,你不要怪婶子,这事儿是我自己愿意的。
甜甜劝解着还在生着闷气的吴院长。
你这娃,唉。
吴院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时候,看着眼前这个女娃,心里却满是酸楚。
就这样,甜甜嫁给了大个,嫁的那天,吴婶子假模假样地哭出声来,拉着甜甜的手舍不得甜甜的离去。
甜甜上了大个的牛车,拉着她向着大个的家里方向驶去。
期间路过何奶奶的坟地,甜甜非要带着大个去祭拜何奶奶,一旁的媒婆杨婶子却是死活不让,说大喜日子不吉利。
但甜甜就是不走,大个也听过甜甜说过何奶奶以前如何如何关照她,就和她一起去祭拜何奶奶。让的一旁的接亲的人大呼不吉利。
俩人跪在何奶奶的坟前,在何奶奶的坟前磕了三个头,甜甜看着何奶奶坟眼泪夺眶而出,心里默默地向着何奶奶说着今天是她的大婚日子,让何奶奶放心。她已经长大了。
一阵旋风在坟头吹过,像是何奶奶祝福着她。
祭拜完何奶奶,众人走上了路,速度不由加快了几分,到大个儿家里的时候,正好赶在12点之前。一番流程下来,已是下午三点多,杨老汉对这个媳妇自然是很满意,不由多喝了几杯。
乡亲们也是一个个酒足饭饱后祝福着新人新婚快乐,离席而去。
甜甜和大个儿一番收拾下来,已是天黑,甜甜才打量起了这以后属于自己的家。两座土屋看上去已经上了年头。挂着大红的喜字,院子也不是太大,都是用土墙围着。有的已经坍塌。
一声叹息,看着面前的大个,想着这就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家。也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和眼前这个男人过日子。
把杨老汉搀扶回房里,两人这时才独处了起来,一番云雨过后,大个儿抱着她,和她一起幻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两人一番畅谈下来,更是对以后的美好生活充满了信心。
甜甜在那晚躺在大个儿的怀里,睡的特别安心,这是她失去何奶奶之后睡的第一个安心觉。睡梦中嘴角还挂着甜甜的微笑。
可是,谁能想到命运这时却又降临到她的头上,把她那美好的幻想如同泡沫一般被轻轻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