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是以为《中庸》之道。
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地底溶洞中,散发出血红色的怪异光芒。其间寒意,让人胆寒,不由地胆颤退缩。洞穴里还不时有着鬼唳鬼泣之声传出,好生阴森恐怖。
然而,此时位于这血色的诡异光芒之中的,正是那位苗家少年,南宫错!确切的说,应该是以他为中心的阵法,正在闪烁着诡异红光。
阵法之晦涩诡异,世上不曾见过,更别说是要辨别出它的出处了。但倘若是十六年前的大祭司还在世上,见到此幕,他必然会讷然,以至于惶恐失色。因为,这竟是苗族世代单传的祭司秘术————“招魂阵法”!
一个从未接近过祭司,也从未向外人拜过师学过艺的苗家少年,竟是将一个需要倾尽苗族举族之力来布置催动的招魂阵法,给硬生生地布置了出来!天才!就连这二字,都无法表达出那种心中的震撼。
为什么他能布置出这个阵法?难道仅仅因为在幼年时瞥见了一眼,他就能将这阵法给原封不动地布置了出来么?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招魂阵法的威力与阵仗,比苗家大祭司布置的,还强上几分!
不对,在一些细微之处,还是不对!
倘若真的细细来看,这阵法与苗族的招魂阵法,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异。
的确有差异,但这威力却是不假。难道这些差异,是少年他将阵法,按照自己的理解加以改进了么?
错凭借着溶洞内诸多的资源,与绿色果实的强大药效,施以自身之精血,布置了此阵法。此时,他体内的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阵法所吞噬。
就算有着诸多加持,少年他,终究还是独木难支。他的眼里,已满是嗜血的颜色。右眼中金色的光芒,已经完全被杀戮的红色所代替。左眼的幽芒,也爆发出了狂暴的杀意。他的喉中,发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声,那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犹如来自幽冥深处的阴险狡诈之声。“咦嘻嘻嘻嘻嘻嘻,咦嘻嘻嘻嘻嘻嘻,咦嘻嘻嘻嘻嘻嘻......”诡异的笑声,不断地在地底飘荡。
《论语·先进》有言语,“过犹不及。”
少年心智受玄蛇煞气影响而不自知,修炼过于妖孽而不自知,阵法消耗心智过多而不知,遂已成魔。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每一瞬都在改变。
传言道,佛家修炼的最高境界,并非是修得多少无上心经与至高功法,而是修得一颗大慈悲心,用以感化世间。而魔道,却反其道而行之。何为魔道,无人能言之。常人不能接受且厌之者,强曰之为魔。魔道纷乱,其志一也,唯有深谙此道者,方能名之。魔界千世未有人能将其一统者,概此因也。
这一路上,一人一驴,走走停停。遇到奇景异色,便是停下来歇歇脚,倒也是不着急赶路。趁着这休憩的时光,这两人也是将沿途的美景赏了个遍,顺道少年他也是养了养伤。
小黑不知怎的,体质特别好,没几天就完全恢复过来了,甚至还比离开前还要更加精神。反观少年,身体貌似有些好转,可脸色却愈加的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看上去就如一个死人一般。他的身体,也是愈加消瘦,有种风中残烛之感,随时都可能在风中凋零。
小黑想驮着少年走,可是少年他又不愿意。所以,小黑也就只能随着他,二人也就只能不缓不慢地走着。少年时而摸摸小黑的头,和他亲近玩闹一番,时而又和小黑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愿靠近。隐隐间,少年眼中,那诡异的、不可察的红光。似是渐渐地显露了出来。他的异色双瞳此时十分恐怖,一只血色,一只幽光。
“我不用逆天改命,这个世道的毁灭,只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我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也是命中注定,它并不属于我,而是属于这个动荡的时代。”
遥远的千里之外,端庄的静庭之上,站立着一个红衣男子。江郎才俊,站立于乱世的浪尖之上。可他的双眼,却望向远方。那目光的尽头,竟是冥府深处的千里方圆。可是,就算是他的目光,也只能看到冥府千里方圆之外的光景,多一寸都不得近。
在那冥府深处,有着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仿佛稍加窥视,就能将人吞噬。哪怕是强大如瑜,也不例外。瑜此时,之所以能够如此地肆无忌惮,探视那股力量的所在。或许并不是因为他九渡火劫,九转成皇。而是,那恐怖股的力量,根本就不屑于在他这样的萤火上,浪费精力。哪怕是连看上一眼,瑜他都不配。
幽冥深处,一双猩红色的巨眼,微张着。巨嘴吞吐着令人魂魄飞散的气息,一呼一吸之间,似乎整个冥府都在震动。
“原本以为这世界早已无趣,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了会。我等了几千万年,终于出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了。等到你们皇魔九转时,我再来亲手屠杀你们吧。太虚这个境界,估计只是个幌子。天书这个东西,和厕纸有什么区别?我都修炼不出的东西,那些废物,给他们个永生也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哈。”
恐怖的声响,在冥府深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