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玉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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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言到鬼谷先生您一生只收过四子,世人皆称之为鬼谷四子。他们分别为连横合纵的六国丞相苏秦;口若悬河,以三寸不烂之舌灭越的张仪;梦中得吴起兵法,重振魏国武卒,以少胜多,击败不败将军田忌的庞涓;《孙子兵法》创始人,兵圣孙武后人孙膑。其行军阵仗,奇谋兵法,更在庞涓之上。在此纷纷乱世,皆为乱世枭雄,有着一统天才之才”,错不知何时,已从那回味中清醒了过来。那异色双眸中,充满着激动的神情。

  老者却不禁意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

  少年他看到鬼谷先生这般反应,很是愕然。按照常理来说,鬼谷传人皆是经天纬地之辈,先生应当是开心才是。少年他迟疑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小心翼翼地向先生询问道:“鬼谷四子皆是纵横捭阖之辈,惊天动地之鬼才。世人皆以为然,先生为何叹哉”。

  先生斟了一杯茶,抿了抿嘴。待到品完这盏茶后,才缓缓道来:“我收的这四个徒弟中,庞涓、孙膑随我学行军布阵之兵法,苏秦张仪随我习得口舌之学。庞涓此人生来爱慕功名,未习得兵法要义,便急急下山而去。如今孙子也已下山,受其邀请,与其同侍魏国。他与孙子称兄道弟,但若真的危及自身利益,必是要加害于孙子。孙子才能远居庞涓之上,必然显贵于庞涓。此人为人过于善良,虽下山前我与其语,让其防范周边之人,但他只怕是不会听的。

  如今天下处于乱世,能归乱世于一统者非归于苏秦张仪二人。此二人乃是同患难,却因为蝉儿心属苏秦,而使张子悲痛欲绝,拂袖下山而去。苏秦不忍伤害兄弟,其心中也有归属,便是与张子一同下山而去。二人有救世之望,却未完全得我真传,天下纵横捭阖的棋局之势,皆未能完全领悟。这乱世能不能得到解救,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但这二人,虽然关系不会变,但最终还是会因为道不同,站在了对立面。哎。”

  错听了鬼谷先生的这些肺腑之言,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第一次相见的鬼谷先生,居然向他吐露了这么多心声。少年也不知为何,他也很自然地,渐渐地将鬼谷先生,当做了亲人,如苗族里的众人一般。

  少年旋即微微一笑,附声道,“世间乱世之局,就依托在苏子张子之手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是战乱越久,众生就越是疾苦。鬼谷先生,您本是于山中抚琴修道之人,早已不问世事。今已出手相助于苍生,乱世可解矣。希望苏子张子能早日结束这乱象,还天下一个太平。苏张之法,谁能将天下归于一统,先生早日便是知晓,只是不愿说罢了。”

  听了少年这番话,老者朝他淡淡一笑,饱含深意。随即鬼谷子道,“南宫先生既然是出来历练,那也无需四处游历了。只需留下,在这鬼谷与我一同清修,参悟天地大道便可。”

  听了先生这话,错旋即双膝下跪,双手作揖,他连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向着鬼谷先生,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兴奋地叫道:“师傅!”

  “诶”,老者亲切地应了一声。

  少年开心地挠了挠头,似是又有些疑问,寻思片刻说道,“师傅,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鬼谷。”

  鬼谷子闻言哈哈大笑,用手指了一指,错腰间的腰牌,和那草庐上方,镂空下来的五行卦阵。卦阵玄妙之极,连接着星辰之力,可由周易推演万物,经万年而不衰。

  雷火过后的静庭,一如往日般平静。

  只是,那常常爱在静庭旁打盹的江东儿郎,此时已不见了踪影。静庭上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这时也无人理会。好像刚才那一幕幕天雷地火般的碰撞,从未发生过似的。

  静庭下方的石室,格外安静,连一粒沙砾落到地上,都能听到。弯弯曲曲的走道,相互交错,时而绝境,时而回到原点。十步一路口,百步一盘旋,千步五感绝,万步人踪灭。石室的位置,连建造者都不知晓,此石采用的乃是女娲补天时,遗留下来之石,三界中连魔龙子、萧、雷尧等天资惊艳之辈,都无法伤及分毫。想要透视其中,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石室中的女子,漂浮在一个玉台之中,玉台的周围,是一小片水池。水池中有着一朵朵,由水幻化而成的水莲花,在她身下聚集。这些水莲花,它们,在慢慢地旋转,晶莹剔透,吹弹可破,是如此迷离,如此梦幻,如此的美。石室的四角,有着四簇无形的微弱火焰,在轻轻地燃烧。它们,照亮了少女的俏皮模样,温暖了她的心房。

  只见在她身旁,有一个俊朗少年,红色的披风,静静地盖在她的身上。他用手,轻轻地拨开,她的秀发,撩到耳边。那温柔的手掌,似浮似悬地,轻抚着她的脸庞。

  瑜,他闭上了双眼,轻轻地吻上了,女子冰凉的唇。另一只手,也已轻轻地挽住了,她的腰间。

  许久之后,男子才轻轻放手,在她的身旁坐下,深情地看着她,“雨儿,我回来了。”

  这位名唤雨儿的女子,香颈上戴着一条精致的绳子,上面系着一个通透的玉蝉吊坠。

  听到了瑜的话,玉蝉儿吊坠好似发出了闪烁的蓝光,她好像是听到了似的,十分开心。玉蝉吊坠还漂浮了起来,在瑜的脸颊旁,轻轻地吻了一下,便羞涩地飞了回去。它的目光,还是不舍地看着,这边的大都督。

  波状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瑜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一红。玉蝉吊坠,在脖间微颤。此时它,仿佛在嬉笑,几分动人。

  “蝉儿,你当初遭遇逼婚,可你不愿沦落为君王的工具。幸得鬼谷先生所救,先生为你占卦,赐你道名玉蝉儿,言你归林中可得大自在。你历经了情感纠纷后,便对红尘了了凡心,一心向道。你我相遇,终是命有玄机。只是,我照顾不好你,得委屈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等萧回来以后,我们便可以继续原来的生活了。”

  本是有些伤感,怎料话锋一转,

  “不过嘛,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人烦我了。我可以好好地安静会儿了。”

  听到这些话,那玉蝉儿吊坠飞到了瑜的胸口,娇羞地捶着瑜的胸口。瑜则是微笑着,将它揽入怀中,轻抚着她。

  一切美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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