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青灯,在昏暗的地牢里隐隐约约地闪烁。古老的墙壁上留下了奇形怪状壁画,深深浅浅的刀痕与剑影,刻下了无声的留白。
破旧的披风,那被死神拉扯过的痕迹依旧触目惊心,修长的双臂下垂,一柄长长的漆黑之镰拖在地上,惊魂的精铁声回荡在这石室。那张隐藏在黑夜披风中的脸,如同虚无的黑气一般,无法捕捉到他的痕迹。
一抹锐利的刀光,划过刀身,刀鞘上朴素的黑漆橼木,褶褶发光,似乎在对战争散发着浓郁的渴望。一把犹如山岳般的鬼斧,压在前将的肩上,那张白皙的脸庞已经深埋在那浓浓的鬼气之中。没人知道此时百鬼之首的前鬼的脸上显露出了怎样的表情,是那饿狼般狰狞,还是猎人在高处冷漠地审视自己猎物的神情。一百零八枚形态各异的判官令,悄无声息的悬浮在鬼神的周身,炽金,烈焰,寒冰,青铜,木痕.....“生”,“杀”,“罚”,“杖”,“刑”,“狱”,“转生”一百零八种刑罚烙印其上,在昏暗的寂灭中犹如一百零八只眼睛,死死地咬住那黑袍人,犹如在草丛里窥视着猎物的毒蛇一般,悄然地吞吐着蛇信。
此刻,两个鬼神各持一端,落木无声,任何的声响都被此刻所消弭,连呼吸声都不复存在。低沉而又沙哑,喉尖没有任何动作,来自冥府的声音,恶魔之声震透灵府,“小——,子——,你的刀,是用来干啥的。”
青灯一闪,“噹”的一声巨响,一把白刃太刀已经刺破黑袍的颈部动脉。
“我的刀,那当然是用来宰了你的!”十丈开外的的新月玄发,踩着太刀出现在了黑袍面前。
就在那一刹那,零时刻的拔刀速度,刀身映出了前鬼的脸庞,两抹剑眉,眼神沉静如水。扛着鬼斧凌空飞踢,腿风横扫,直踹刀柄。太刀一闪,刀光锋芒尖锐,刺破了声音,斩断了焰火,连光线都出现了一字斩痕,直奔黑袍人的咽喉而去。刀的飞行轨迹留下了一条由光线断痕产生的一丝无声通道,保持着横空前踢动作的前鬼,以一个及其诡异的动作完成了空中二连踢,空中转身很扫,这次的踢中的目标是竟然是判官令!
死神的手臂微微一动,鬼链转过了一个惊人的角度,强行挡住了眼前一厘处的太刀。嘴角带着一丝寒霜,前鬼直接出现在了黑袍人面前,扛着鬼斧一脚踏上了太刀,鬼斧的开山之力再加上前鬼自身的力量与那判官通道的传送加速之力,有如鬼神一般的力量直接让停滞下来的太刀砍破了鬼链的守势,刺破了守墓人的颈部动脉。
如注的鲜血,从守墓人的咽喉流出,一滴,两滴,越来越来恐怖的喷涌速度,很快就浸湿了黑袍,那些血液落地的一瞬间,就成了黑色。脚踏判官令,曳影鬼步舞,又是同样的一刹那,前鬼已经扛着那个道袍老头青玄再次站在了十丈开外的地方。嘴角微微一笑,将老头扔向了十四,然后满脸无趣地看向守墓人,戏谑地学着守墓人的口吻说道:“小——子——,你的刀,是用来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