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身有光纹封印的大人物们,一个,又一个地,慢慢地离开了人群,群居在广场之上的众人,都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讨论。
“你说,我们还有法子回去么?”,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问道。
“你问我,我又问谁去,咱俩不是一样的么。我说人家打架吧,让你别去凑热闹,你非要去。还想混点好处,现在好了吧,连命都搭进去了。你说你一个人送了命那也就算了,我回去后,还能有个人帮你铸牌位,烧个香。现在好了吧,咱俩连死在哪,都不晓得了,谁还来管你的香火哩”,一个面相憨厚,身形很胖的人答道。
“呸呸呸,闭上你个乌鸦嘴。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尖嘴猴腮的那人连呸了三声,还用脚在那唾沫上踩了三踩。这还不够,他还拖着他身旁的那个胖子,让他也踩了三踩。
那胖子看到这猴腮脸的人这般模样,也是笑着在一旁鼓起掌来,傻乎乎地道,“嘿嘿,好玩,好玩。”
猴腮人推攮了那个胖子几下,很是嫌弃地说道,“得了得了,我这要跟你说正事呢,别整天瞎胡闹。柱子,你给我听好了,刚才我想了一下,既然我们有法子来这,那就一定有法子离开。”
没等那人说完,这胖子便打岔道,“太好咯,可以回家咯。二狗子,你真聪明。”
这猴腮人连忙捂住柱子的嘴,费力地将他挪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安心了下来。
柱子又要插话,猴腮人见了,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那胖子会意,也就没多话了。每次猴腮人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议时,都会很正经地摆出这个架势来。虽然以前说的,大多都是些村头偷鸡,田下盗瓜的小事。
可是这次,这猴腮人,却想出了个妙计。
柱子端正的坐好,很是正式,他一直都很喜欢与二狗子玩这个密谋的游戏。二狗的想法很是奇妙,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无穷的乐趣。因此,他也总是了乐此不疲。
柱子与二狗二人,家境贫穷,又都是独子。在乡下,人们有着自己独特的取名理论。乡下没钱,多数人家都惹不起瘟疫,也惹不起灾祸。许许多多的孩子,因为贫穷与灾祸,在年纪很小的时候,便夭折了去。大家都认为,这世上贱物好活,像是什么丫头呀,野狗呀。话粗理不粗,于是,他们给独子取名的时候,都不敢与大富大贵这些字眼扯上关系。大富大贵的名字太惹人注意,他们生怕那些强盗、死神与野鬼听了,会来找孩子的麻烦。就把当下一些很低贱的东西,拿来当做孩子的名字,什么石头呀,二妞呀,卤蛋呀。他们觉得死神与瘟神,都瞧不上这些低微的东西,盗匪听了也会视而不见,孩子们就容易活了下来......
柱子坐好后,便小声说道,“躬请二狗先生,偷偷说与在下听。”
每次二狗听到柱子叫自己先生时,面上都止不住地得意起来。他装模作样地,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捋了捋那莫须有的山羊须,低声道,“柱子,那只是我的推测,照理来说,当是如此。可是,这个信息,对于那些想回去的人,却很是重要。你仔细想想,我们回去后,还不是照样遭人笑话,被别人看不起。我们既没钱,又没女人,回不回去,于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倘若我们能在这里活得更好,那还不如干脆就赖在这里不走了。除非......”
柱子这人憨厚老实,恩,更确切点来说,应该是傻里傻气的。可是他也有过人之处,就是他一旦开始游戏,就会比谁都认真。输了悲痛欲绝,嚎啕大哭。赢了,就笑的也比谁都开心。
现在的他,已然是将这当做游戏了,进行了起来。
黑暗中,二狗子的身后,一只手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