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得不冒险的话,那么,早一点冒险会比较好。”
二狗子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话不多,干活却很踏实。而他的母亲,则是强势的多,家里的事,一应大小总归她管。家里面,容不得半句忤逆她意思的话。
父亲教导他的话不多,但这一句,他却记得很清楚。
二狗子已经拉着柱子,从那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一路上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精神也有些恍惚,他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感到些许不安。
终于,他狠下心来,牙关一咬,决定豁出去大干一场。
眼神慢慢地坚毅了下来,步子也渐渐趋于平缓。他走路的样子,渐渐有了气势。虽然他的面貌,生的不咋样,行走之间,却透出了一律盖世英豪的气魄。
一步,两步,他不急不缓地,向着人群走去。
有人向他这个方向瞧了瞧,瞅见了他。看他的样子独特,步履间衣衫鼓动,便开始细细端详。待到看清他的模样后,又大失所望,连忙将目光移开,继续着各人的谈话。
身体与那些目光交接时,二狗子打了个冷颤。还好动作微小,距离又远,远处的人儿才没有瞧见。二狗子很机灵,随即稳住了心神,越走,胆子越大。
别道他在村子里成天带着柱子,做些偷鸡摸狗、不招人待见的事,脸皮就厚着了。场面一正经起来,也照样紧张得不行。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能上的了多大的台面。
柱子撑着他,二狗子爬上了一处高台。高台位于人群正中,几寸见方,约有一丈高。
二狗站了上去,屏气凝神,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就看着他。其余的,都对他置之不理,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二狗子无视所有人的行动,清了清嗓子。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嘈杂的人群,立即没了声响。
全部人都将目光,缓缓地转向了他!
接着,他又以一种极为沉稳、与真切的口吻说道,
“我不是五老峰的人,也不是血榜的人,你们应该很清楚。我只是图家村的一个农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我只想回去,欺骗你们,对于我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二狗的声音不大,底下的每个人,却听得仔仔细细,一字不落。
那些怀疑的目光,似乎少了一些。大部分的人,却还是将信将疑。也不乏这么一些人,对他所说,当做狗屁。
“你算个什么东西,仅凭你几句话,就想让大家伙相信你么?”,人群中,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寻着声音寻去,人头攒动,根本找不到说话那人。
这样来质疑二狗,台下之人,极为忌惮。若石上之人所言不假,那么质疑他的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那人躲在人群中发言,正是为此。众人没有将他揪出来,只是因为,他们需要一张嘴来说出困惑。
众人都紧紧地盯着二狗的脸,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脸上,得到真相。
他们大失所望,因为二狗的神情也好,身体也罢,都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你们不信,我也不能强求。你们有更好的法子,尽管使就是了。我来这里,于公于私,都已仁至义尽。各位可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二狗子,虽然身份低贱,可是说话,也是做的了数的。那些往大里说的事,我作不了主。可是我之前所言,我却能做主。你们自己的命运,就由你们自己来选择好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台下之人,慌张了起来。无论如何,在此刻,他们都要表个态。否则的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说的话是真的”,用布带接好了手的青釉,起身说道。
本来人心不定的众人,见帝陵五老之一的青釉表态后,都是纷纷附和而起。
“我信。”
“我当然是相信了,我哥们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是不?”
“那当然,二狗先生是上天派下来的救世主。我看他第一眼,就瞧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