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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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团,再一次以任务的身份,走出了洞穴,走入了丛林。

  陨星团,作为猎团中的翘楚,自然也是混在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知道,陨星团的成员,到底有哪些。那些少了的,就补进来。那些欠佳的,就会自动退出。

  陨星团内部的巨大竞争与压力,已经开始渐渐显现。面带微笑,笑魇如花的小显,也是开始渐渐地,感到不支。

  为了完成此次任务,决议团那边,也作出了许多大的变更。加快人丁的繁育,四处派人说媒,大举喜事。这样,一来可以增加人丁,长远地谋取胜利。一来可以冲冲喜,缓解任务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决议团们希望通过人丁,让大家看到希望,给予大家活下去的动力。

  龙族的恐怖,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不论是谁,第几次见,能做到面不改色,都已经很不简单了。

  临时学堂那边,也作出了许多变化。由兴趣而生的各门课堂,全都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等级学堂。等级制学堂,是为了应对大量的学生,从而应运而生的。如同流水一般,等级学堂可以快速地完成学生课程。与之前的临时课堂不同,他采取的是一种灌输式的方法来教学。它的检测,也不像临时学堂那样,因人而异。它统一了考核的内容,先生向大家灌输知识,一段时间过后,便统一考核。考核通过,就升入下一个等级。没通过,就会被重点关注,单独加课,直至通过试练。

  学堂里,疯狂而又快速地涌现出了一批新人。他们,源源不断地补充到猎团里去。恍若蝗虫般爆发,这样的方式,的确很好的解决了,巨大人数的学生的教授问题。可是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灾难。压力,高等级所带来的巨大诱惑,千篇一律的学生,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发生改变。

  等级学堂里出来的人,充其量只能算个战士,这还是比较杰出的了。但他们,却绝不是个合格的猎人。

  夜里,蛐蛐的鸣叫声,点缀着夜色。小显一个人,枕着,靠在树边,难以入睡。地上裹着一张鹿皮,左手枕着头,她在一棵松树旁,莫约离松树有三尺远的地方,轻轻叹息。转了个身子,看着那棵树,又看看身后的石头。

  她想起了,第一次狩猎。那一夜,他们也是睡在相似的地方。说不定那儿,就是这里,没差。小显不记路,所以她也不清楚,是也不是,朦朦胧胧地有个印子。

  一日之分,人便两隔。那一日,起来后,小杰的消失,三角的恶战,一幕又一幕,脑海浮现。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一些琐碎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呈现。最近的一次,陨星团的评定,她已成了垫底。

  嘴角一笑,可是那种滋味,却很心酸。

  她不说。

  有过几次,她与小杰说过,她很讨厌,陨星团里的一项考核。她每次都不合格,她对那东西不感兴趣,也学不来,一提到就心烦。

  小杰听了,很少放在心上。他总是笑着安慰几句,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小显她的实力。只是,他却不知道,她累了,想有个依靠。

  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地,隔了很远。

  那些自然而然的信任,与希望,还有那些过去的光芒,现在,都已缚住了她的手脚。可是这些,她又不能对小杰明说,因为他那发着光的眼睛,他对自己的信任,她没法拒绝。至少,在当面,她是没法做到的。

  秘密,悄然种下了种子。

  无知,让它开花。

  有一次,小杰与小显谈得很欢,但无意间,谈到了那些考核内容。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好呀,什么赌?”

  “下次考核前,我们就来比比,谁的表现更好吧。就我们两个人。输的那个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好呀。不过,那项考核要去掉,关于时间和空间的。”

  “可以呀,不过你总要考核的吧?”

  “我知道阿,不过去掉吧。我会好好弄的。”

  “恩,好吧,说定了。”

  “恩。”

  在这之前,小杰他,在双星世界里的表现,已经越来越抢眼。而小显,她却不一样,有了许多变化。

  那次对话后,小杰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显留下的暗语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显她突然消失了。那次对话,那个赌约,竟是成为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开始时,小杰会有一点不安,但是自我对话两句,也就没了想法。

  “她可能是没看到,她也不是常常能出来。”

  但是后来,小杰开始慌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话么?

  她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她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一想到这里,小杰的心就会一凛,他快要疯了。

  很害怕,也很迷惘。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拼命地思索着。

  三月后,树下,暗语三行。

  “那个赌约,算我输了好么?我要你。”

  “你并不了解她。也许她没你想的那么好,她只是沙。”

  “可我爱她。”

  此后,再无回讯。

  无论小杰他,多么疯狂地去寻找,她都没了回信。

  他听说,她有人了,他没问是谁。他无意间听到了,二人相互依偎祝福的话语,从别人口中,在他们闲聊之际。

  空白,不可名状的平静,和心殇,还有悔恨。

  很久很久,都是这样,不知过去了多少个夜。安静的夜晚,从此,不再平静。海水翻涌着,拍打着浪花,退去,又袭来。

  两年后,那人主动提出,离开了她。

  空谷的幽兰,风里芬芳,无人去赏。

  晨间清露,挂在花朵,白日摇曳,迟暮落去。

  他又见了她,两面,再遇见,一切都和当初一样。那些猜忌的话,他一句也没说出口。搂她,一起走,她跑,他也跑。

  他以为回到了从前,那暗语,却再也没被她接上。

  喜欢他,没有缘由。

  离去,又何必需要理由。

  来了,走了。走了,来了。

  莫去问,无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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