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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减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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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大哭？

　　　　管教无言以对，斥道：“少卖嘴！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谁再乱笑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不出声。王三丰慢悠悠地道：“领导，这我们就不明白了，咱中国有大喜事，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应该高兴吗？”

　　　　管教一呃，怒道：“放屁，你算什么中国人，你是‘走资派’！”

　　　　王三丰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领导的意思，是我们这会儿应该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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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笑该哭？

　　　　管教差点气晕，举手要打，王三丰站着没动，笑说：“‘走资派’的脸厚，小心别伤了领导的手。”

　　　　管教大约想到了雍向东的下场，手在空中举了会，恨恨地走了。

　　　　王三丰在背后追问：“请领导示下，我们应该笑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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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红卫兵”

　　　　兵兵随他爸爸到“专政队”看望爷爷，扑王三丰怀里嚷：“爷爷，你咋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

　　　　王三丰可不愿给孩子心灵上投下阴影，笑着说：“爷爷工作忙。”

　　　　兵兵指他戴的黑袖标：“爷爷，你戴这个干啥，你也是‘红卫兵’吗？”

　　　　王三丰点头说：“是。爷爷是老‘红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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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的是兵，黑的是官

　　　　兵兵问：“人家‘红卫兵’套套都是红的，爷爷的咋是黑的？”

　　　　王三丰悄悄说：“这是个秘密：戴红袖标的是兵——‘红卫兵’嘛，爷爷是官，官都戴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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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减肥学校

　　　　兵兵说：“爷爷瘦了。”

　　　　王三丰说：“爷爷正在减肥。”

　　　　兵兵问：“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乱七八糟的？”

　　　　王三丰笑着说：“减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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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卫员

　　　　兵兵见看守不离左右，指着问：“他是干什么的，怎么老盯着咱们？”

　　　　王三丰笑笑，悄悄说：“那是爷爷的警卫员，给咱们放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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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苦思甜

　　　　开饭时间到了，兵兵见只有馒头和土豆汤，说：“爷爷，这饭没有咱们家里的好。”

　　　　王三丰笑着悄悄说：“我们今天是忆苦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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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动最光荣

　　　　吃过饭，看守吆喝上工。

　　　　兵兵问：“爷爷，你们还要去劳动吗？”

　　　　王三丰说：“要啊，劳动最光荣，爷爷是老革命，要带头光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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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蛋

　　　　看守给每人发两个煮土豆当干粮，兵兵问：“爷爷，给你们发洋芋干啥？”

　　　　王三丰说：“这是我们的干粮。你知道吗，它叫洋芋、地瓜，又叫土豆，还叫山羊蛋（山药蛋），营养可丰富啦！它可是穷人的宝啊！”

　　　　兵兵说：“‘山羊蛋’比鸡蛋大，没有鸡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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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和侄子

　　　　一头骡子走过来，后面跟着头小驴。

　　　　兵兵说：“爷爷，那匹马为什么要踢她的小马，她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吗？”

　　　　王三丰说：“那不是马，是骡子。小的也不是小马，是小驴。它们不是妈妈和儿子，只是叔叔和侄子，骡子不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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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骡子不好意思

　　　　兵兵问：“骡子为什么不生小孩？”

　　　　王三丰说：“骡子不好意思。”

　　　　兵兵奇怪了，说：“那为什么啊？”

　　　　王三丰说：“因为骡子的父母亲不是一家人，它将来要是有了小孩，孩子问爷爷、奶奶是谁，它不好说，就干脆不要小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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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

　　　　兵兵爱玩，闹着要骑驴，王三丰抱上驴背。

　　　　兵兵发命令：“走！走！走！”驴不动，他嘟着嘴说：“爷爷，你看驴不走。”

　　　　王三丰笑说：“驴听不懂你的话。”

　　　　兵兵困惑，说：“那怎么办？”

　　　　王三丰说：“我给你找个‘翻译’。”说着，拣了根树条子，喊一声“走！”在驴屁股上打一下，驴就走了。他笑着说：“你看，有了‘翻译’，它就能听懂了。”

　　　　（插图A－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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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老虎

　　　　专政队原来喂猪的病了，王三丰又被调去喂猪，猪怕生，他耐心地给做思想工作：

　　　　“不要怕，不要跑，‘XX派’说了，我是‘死老虎’（“死老虎”是当时对已经罢了官的“XX派”或已经批倒批臭的阶级敌人的称呼），对你们没威胁的，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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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我活的交情

　　　　王三丰在猪圈呆久了，没人说话，就和猪聊天儿：

　　　　“猪啊，猪，我天天喂你，可你知不知道，喂肥了你不得活，喂瘦了我不得活，咱们这是你死我活的交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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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听猪圈里有说话声，一个乱跑玩儿的小女孩爬墙头上看，见一个喂猪的胖子在里面，问他：“伯伯，你为啥要长那么胖？”

　　　　王三丰笑着说：“我是喂猪的，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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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X了

　　　　1971年9月13日，林X和他老婆、儿子摔死在XXX汗，外边传达得早，专政队没有传达，但消息还是像风一样吹了进来。王三丰站在猪圈里，悄悄给抢食的猪报告消息，说：“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永远健康’（XX的代名词。“XX”中，XX被定为XX人，写进了X章，人们在喊完“敬祝XXXXXXXXXXX”后，还要喊“敬祝XXXXXXXXXXX”）这下真的XXX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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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才不会

　　　　猪们只顾抢食，并不理会，王三丰用手指点着批评：“你们真是猪！一群蠢猪！对这么大的好消息都无动于衷，只顾抡食，真是无可救药！”

　　　　他气得在猪圈里转了一圈，又说：“也对，只有人才为这好消息高兴，猪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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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亲戚

　　　　XX事件带来了些变化，“X”的倾向稍许收敛，“XXX流”的XX平反，许多老干部“解放”（“XXX流”是“XX”中一批反XX的XXXXXXX，说他们要XX，XX摔死后得到平反。“解放”，是“XX”中被戴上“XX派”帽子打倒的干部，重新被启用叫“解放”）。省组织部副部长梁光第带着解放干部的秘密使命，由丁义川陪着到“专政队”来视察，王三丰正在猪圈里拉着二胡唱歌。

　　　　丁义川与王三丰是冤家对头，嘲讽道：“哟，‘大个子’与你的群众实行‘三同’呢，同吃同住同娱乐（当时提倡的‘三同’是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啊！”

　　　　王三丰听了，回说：“哟，‘老XX’这是来视察，还是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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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王三丰喂猪喂出经验了，又被弄去喂猪，锗圈里能玩出什么花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