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O四章与狗较劲2

　　　　*

　　　　世上不只二色

　　　　王三丰认真地说：“我不是开玩笑恭维你，说的是实话。”

　　　　他一认真，陈良才反不好回答，只得笑笑说：“物以类聚，你两个能聚到一起不容易，我不知道是他不黑，还是你不红？”

　　　　王三丰笑说：“世上可不只有黑红二色，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向日葵是黄的。”

　　　　*

　　　　有其岳必有其婿

　　　　王三丰将苏信在“专政队”的情况简要讲了，又问：“你们695厂到底是干什么的，咋那么神秘？”

　　　　陈良才笑着说：“你考验我能不能保守国家机密？”

　　　　王三丰一笑，说：“明白了。怪道苏信跟我无话不说，却从未提过你们695。有其岳必有其婿啊！”

　　　　*

　　　　和狗说话没危险

　　　　陈良才笑说：“我头前看你拿证明给狗看，还批评狗，是和狗逗乐，还是你自得其乐？”

　　　　王三丰一笑，说：“消磨时间。进不去门，又没处去，你又隐身，我总得干点什么吧。这年头，和人说话有危险，和狗说话没危险，狗听不懂人话，也算是一种安全倾诉吧。”

　　　　陈良才一叹，说：“可悲啊，再斗下去，人都得学鸟语兽言了。”

　　　　*

　　　　更没秘密了

　　　　一个“斗”字又勾起了苏信说的那句话，王三丰觉得那句话已经到他嗓子眼上了，赶紧咽下去，打岔说：“人要真能懂鸟语兽言也好，等于多会一门外语。”

　　　　陈良才嘿一声，说：“可那样一来，你对狗说话，心里的秘密不就泄漏了。”

　　　　“倒也是。”二人都笑了。

　　　　*

　　　　坏人不如狗

　　　　王三丰叹一声，说：“人说‘若要赀（试验，验证）人心，害病跌年成（遇灾年）’，经历了这么一次，才真正看清了人的真面目。有些人啊，还真的连狗都不如。”

　　　　陈良才点头，脸上是赞许的笑意。

　　　　王三丰继续说：“最坏的狗也不会陷害人，可是有些人就能做出来！”

　　　　*

　　　　狗和X狗的区别

　　　　陈良才点头，说：“这就是狗和X狗的区别。”

　　　　王三丰点头回应，说：“对，狗是真忠诚，X狗是装忠诚。”

　　　　*

　　　　X狗会反咬

　　　　陈良才说：“哎，对了，这就是危险所在。喜欢X狗的人，迟早要吃X狗的亏。”

　　　　王三丰道：“那是必然的，X狗么，主子顺利时，他伸给主子的是舌头，主子倒霉时，他给主子的就是牙齿，他绝对会反咬。所以，有真见识的人，绝不会喜欢X狗。”

　　　　*

　　　　有胆大人

　　　　陈良才见四下无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那时大道封锁，小道消息盛行，王三丰凑近一步，也轻声说：“什么？”

　　　　陈良才也走近半步，说：“听说八届十二次全会上，表决开除刘XX党籍，有一个人没举手。”

　　　　王三丰听了，半晌才说：“有胆大人呢！”

　　　　*

　　　　出水再看两腿泥

　　　　陈良才说：“听说还是个老革命。可是，也给……”他做了个圈起来的手势。

　　　　王三丰点头，慢慢说：“等着看吧，败不可怕，错才可怕。出水再看两腿泥！”

　　　　*

　　　　向你学习

　　　　陈良才说：“道理是对的，可现时得吃亏呀。弄不好命就悬了，能不能等到‘出水’的时候谁知道。”

　　　　王三丰点头，说：“有一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是个前清秀才，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陈良才倾一下身子，轻问：“啥话？”

　　　　王三丰说：“他说，悲剧英雄是失败者，没什么可说的；正剧英雄只有在明君当政的有道之邦才能生存；只有喜剧英雄才是不讲条件的英雄，并且能在任何艰难困苦环境中生存。”他略顿，“像你刚说的那位老革命，要没有点闪展腾挪的功夫，只怕难逃一劫。”

　　　　陈良才眼睛眨了眨，轻说：“你是说让她向你学习？”

　　　　*

　　　　别招来警察

　　　　王三丰正要回陈良才的话，忽听身后一声尖叫：“是你吗——”

　　　　王三丰一回头，原来是史若馨买菜回来了，老远看见王三丰，尖叫一声，丢了菜篮子奔过来抱着王三丰就嚎哭。

　　　　王三丰知道此时劝也无用，便不言语，只拍着她的背等。她哭一阵，王三丰觉得差不多了，才说：“行了行了，别哭了，小心别再把警察招来。”

　　　　史若馨放开他，抹两把泪说：“警察管不了那么宽，我们是两口子，怕啥。”

　　　　王三丰说：“不是。你抓住我不放，警察看见还以为我偷了你的钱包。”

　　　　一句话，史若馨破涕为笑，捅他一下，说：“老不死，嘴还是那么油！”

　　　　*

　　　　第二次败而不错

　　　　一进屋，史若馨抱住王三丰，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直到把数年的委屈哭尽才住。泪未擦干，她又笑了，说：“天爷爷，总算回来了！”

　　　　王三丰说：“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被打倒。但是，”

　　　　他还未说完，史若馨就抢过去说：“但是，咱败是败了，却没有错，因为咱没有坏良心！对不对？”

　　　　*

　　　　自由最可贵

　　　　大儿子、二儿子都来了，说：“老爸咋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也好去接你。”

　　　　王三丰说：“我叫人押来押去好几年，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还不让我自由自在一回，还让你们押着回来！”

　　　　*

　　　　女押解

　　　　正说着，女儿也来了，也抱怨老爸没通知大家去接。

　　　　王三丰说：“你也想当女押解！？”

　　　　*

　　　　毕业了

　　　　孙子兵兵扑到爷爷怀里亲热，问：“爷爷你毕业了？”

　　　　别人不懂，只有王三丰知道，是他在“专政队”时哄兵兵说是在上“减肥学校”，便说：“毕业了，你没看爷爷比过去苗条了许多。”

　　　　*

　　　　研究生班

　　　　兵兵说：“你们学校咋那么长，老不放学，我等呀等呀等不见，我都等急了。”

　　　　王三丰装作神秘地说：“爷爷本科毕业后，还上研究生班了。”

　　　　*

　　　　学费太贵

　　　　兵兵说：“奶奶没有上学去，咋也瘦了。”

　　　　王三丰说：“学费太贵，我没让你奶奶上，我边学边给奶奶教，所以你奶奶也瘦了。”

　　　　*

　　　　心灵相通

　　　　兵兵说：“可是，爷爷没回来，咋给奶奶教的？”

　　　　王三丰说：“爷爷和奶奶心灵相通，白天爷爷学了，晚上给你奶奶托梦。”

　　　　*

　　　　（王三丰终于解放了，回家了，却与狗较上了劲，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