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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五章石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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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点梦话吧

　　　　见着陈玉玺，王三丰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县上准备报你当常委，你有什么想法？”

　　　　陈玉玺没有思想准备，惊得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阮祥林要说话，被王三丰拦住，笑一笑，说：“你就是在做梦，说点梦话吧——如果报你，你有啥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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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人有自知之明

　　　　陈玉玺一乐，镇静下来了，略略思考了一下，说：“王书记，阮常委，我的能力、经验，在水泉县不是最差的，但比我强的人有的是，比如姬建华，为什么不报姬建华？”

　　　　王三丰点点头：“你这么说话我就放心了，聪明人常觉自己还不够聪明，傻瓜却从不认为自己傻。”

　　　　阮祥林补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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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看聪明人是傻瓜

　　　　王三丰问陈玉玺道：“在此之前，你周围有没有人估计到会报你上常委？”

　　　　陈玉玺笑着摇摇头，说：“不会有。第一，我们公社的成绩没有林丰公社突出；第二，我的能力也不如姬建华。有姬建华这只灯泡，我基本上没啥光芒。至于报常委，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别的人更不会想到。”

　　　　王三丰点点头，舒心地一笑，对阮祥林说：“你发现没有，聪明人看傻瓜是傻瓜，傻瓜看聪明人也是傻瓜。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出聪明人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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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萨现已转入地下

　　　　陈玉玺听二人说笑，说：“王书记孙书记的话我听不懂。”

　　　　王三丰笑说：“那证明你听懂了。好了，这个话题打住，我问你一句闲话：我为‘替天行道’挨批判的事你听说过吗？”

　　　　陈玉玺一笑，说：“这好比问老百姓知不知道观世音菩萨。”

　　　　王三丰摇一下头，说：“菩萨现在已经转入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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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骂马

　　　　陈玉玺笑说：“不论地上地下，菩萨就是菩萨。表面上转入地下了，其实在老百姓心里，观音菩萨的地位没人能代替得了。”

　　　　王三丰说：“打住。我问你，‘替天行道’挨批判你怎么看？”

　　　　陈玉玺想了想，一笑说：“我有一比：马说吃青草有益健康，狼大骂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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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还分得清

　　　　王三丰和阮祥林相视一笑。王三丰问：“那么你是狼是马？”

　　　　陈玉玺说：“我不是狼。”

　　　　王三丰说：“那你是赞成‘吃青草有益健康’说了？”

　　　　陈玉玺说：“天使和魔鬼打仗，不赞成天使的只有两种人，或者是魔鬼的同伙，或者是糊涂到黑白不分的人。我不算聪明人，但黑白还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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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都是“马”派

　　　　王三丰说：“那你的自我评价是明白人？”

　　　　陈玉玺挠了一下头，笑说：“我不敢说我是明白人，但我一直在努力使自己不要太糊涂。”

　　　　王三丰问阮祥林：“你的评价？”

　　　　阮祥林说：“我觉得玉玺当个明白人还是绰绰有余。”

　　　　王三丰一笑，说：“看来你两个都是‘马’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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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略思维

　　　　王三丰又问陈玉玺，说：“那我再问你，如果马遇上狼，咋办？”

　　　　陈玉玺想了想，说：“第一，马不想吃狼，但狼想吃马，所以马应该回避狼；第二，马也有一定的实力，不是狼想吃就吃得了的，所以，在回避不了，或者要保护小马的时候，马也应该迎狼而上，决一死战；第三，马的目的是自保，并不是吃狼，所以狼若败退，马应该适可而止，穷寇勿追。”

　　　　王三丰和阮祥林又相视一笑。王三丰说：“明白人。好，这算战略思维！有理有利有节，我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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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当狼

　　　　阮祥林看了下手表，以商量的口气问：“王书记，12点了，咱们是不是就在这儿吃顿便饭吧？”

　　　　王三丰点头。陈玉玺悄悄与阮祥林商量：“王书记不常来，宰个羊羔子吧？”

　　　　王三丰听到了，说：“你两个是‘马’，就把我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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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着马皮的狼

　　　　阮祥林点头，对陈玉玺说：“王书记说得对，这是敏感时期，不要叫人抓把柄。”

　　　　王三丰说：“不只是把柄的问题，干部的一举一动，老百姓都看着，是‘狼’是‘马’，看他们吃啥就知道了。咱们不能叫老百姓看成是披着马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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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和尚

　　　　陈玉玺有点为难地说：“那……羊羔子就算了。鸡蛋行不行？”

　　　　阮祥林还没说话，王三丰说：“行。我们又不是和尚，要吃全素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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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一辈子吃草

　　　　陈玉玺要去嘱咐做饭，有点歉意地说：“对不起两位领导，太寒酸了。”

　　　　王三丰说：“行了，老百姓有鸡蛋面吃已经是过年。马一辈子都吃草，从没说过寒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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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等开饭的时间，阮祥林笑问：“玉玺，你是咋理解‘替天行道’思想的，咋评价那么高？”

　　　　陈玉玺想了想，说：“我觉得，王书记说的‘做人观音菩萨，做事替天行道’的思想，是为当干部的人提出的非常高的行为准则，它高过……，不说了，这话犯忌。我能说的就是，如果干部都能自觉地按王书记说做人做事，我们的社会就好得没样儿了！如果人人都能‘做人观音菩萨，做事替天行道’，我们的社会就是人间天堂！”

　　　　王三丰嘿嘿一笑，说：“你理解得比我深比我透，评价也比我高，老阮，这是不是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阮祥林想了半晌，才笑着说：“都胜，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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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若兵

　　　　饭是农村里常见的“面叶子”，些许加了些鸡蛋，陈玉玺连连抱歉，念叨说：“太寒酸了，太寒酸了！”

　　　　王三丰说：“这个最实惠，最好。”

　　　　阮祥林笑说：“王书记这么大的领导，吃这种老百姓饭，我有一比。”

　　　　陈玉玺忙问：“比作什么？”

　　　　阮祥林顿顿，说：“大将若兵。”

　　　　陈玉玺连声称赞，王三丰用筷子笑指饭碗，说：“这里只有鸡蛋，没有大酱（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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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人的对话，往往语句很短，因为用不着多话就明白了。有时还说些别人一时难以理解的话，彼此却已了然。看聪明人对话，心情比较爽。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