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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七章一次战略巡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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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包会有的

　　　　阮祥林陪着叹一声，点点头。

　　　　王三丰又叹一声，说：“啥时候把所有的潜艇都浮上水面，全社会都能‘做人观音菩萨，做事替天行道’就好了。”

　　　　阮祥林学《列宁在十月》里的台词，笑着说：“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王三丰赞赏地说：“好。就凭这一点，我这趟水泉县算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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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打正着

　　　　走一阵，王三丰长舒一口气，眼望虚空念叨道：“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念完自己摇了摇头。

　　　　阮祥林琢磨了一阵，试探着说：“王书记这副对联是送给吕翠儿和姬建华的吧，‘不行也行’是给吕翠儿的，‘行也不行’是给姬建华的，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王三丰听了一笑，摇头说：“这是我听来的，今儿心里有点感慨，随便念叨了一下，是不是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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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流难违

　　　　阮祥林陪着笑，说：“不是歪打正着，是恰如其分。”

　　　　王三丰笑说：“那你给配个横批吧。”

　　　　阮祥林就等这一句，说：“横批我想好了，就叫‘权说了算’。”

　　　　王三丰微微点头，说：“是啊，谁有权谁说了算，潮流难违啊。”

　　　　阮祥林马上改口，说：“对对对，还是‘潮流难违’最恰当，‘潮流难违’最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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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扶汉室

　　　　王三丰说：“你说吕翠儿和姬建华有对联了，陈玉玺你也给编一副？把你肚了里的墨水也倒一倒。”

　　　　这正中阮祥林下怀，但他摇着头说：“哎，可怜得很，也就是刚刚睁了个眼，有啥墨水。”一边说，一边想着，说，“我有了一个，说出来请王书记批评。”他脸上露出喜色，“一匹马，扮作羊，偷偷拉车；瞒曹魏，蒙孙吴，暗助刘蜀。”

　　　　王三丰琢磨着，说：“你把我也编进去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暗助刘蜀’，而是为了匡扶汉室。”

　　　　阮祥林马上改口，说：“对对对，‘匡扶汉室’，‘匡扶汉室’，‘匡扶汉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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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自己的话好

　　　　马知远在前面听得笑起来，说：“阮常委拾王书记的话把儿拾得特别准啊。”

　　　　阮祥林有点尴尬，笑着说：“能拾到王书记的话把儿也是福气。”

　　　　王三丰接过去说：“拾别人的话把儿是拣烟屁股，得弯腰，说自己的话是掏烟盒，不用弯腰。还是说自己的话好。”

　　　　阮祥林微微红了脸，说：“对对对，还是说自己的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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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懂

　　　　王三丰怕他不好意思，改换话题说：“你说的马要扮成羊才能拉车，还要偷偷拉，可是千古奇事啊。”

　　　　阮祥林重重点头，说：“是。姬建华就是匹好马，却不让拉车，你说古怪不古怪！这就是我看不懂的地方。”

　　　　王三丰说：“我也不懂。”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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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战略巡航

　　　　走一阵，阮祥林叹一声，说：“王书记这一趟乡，下得太……太有意义了。对改变水泉县的力量对比，对水泉县的未来，都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战略意义巨大。时间这么短，收获这么大，效率这么高，手段这么妙，都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实在太佩服了，可以说是一次具有非凡意义的战略巡航。我学到了许多东西。”

　　　　王三丰略顿，说：“别夸大我的作用，但你能从战略的角度想问题，值得称赞。老人们古言说得好，吃个食儿，叫个鸣儿。我们当这个干部，按毛主席说的，应该为人民服务。按天理良心，我们也应该打这个鸣。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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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该盲目自小

　　　　阮祥林听得连连点头，惭愧地说：“临出发前，我还以为王书记就是想收拾我，现在看来，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惭愧无地啊。”

　　　　王三丰拍拍他的手背，诚恳地说：“过了。这么说就过了。你有许多值得肯定的优点，没有你自责的那么不堪。我们不应该盲目自大，但也不应该盲目自小，要有自信，不然，我们就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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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江湖

　　　　阮祥林点头叹气，说：“王书记今天的作为，与昨天在医院的情景完全像两个人。昨天与你的绰号相符，像个‘哈哈书记’、‘废话艺术家’，今天就没有一个玩笑，没有一句废话，完全是实打实的干事，而且是针针见血，每一步都踏在实处，与你的绰号完全不相符啊。我看到了两个王书记，昨天是台前的表演，今天是幕后的实干。台前幕后，都应付裕如，佩服啊，太佩服了！”

　　　　王三丰叹了一声，说：“这是戏词里面说的那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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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潜”吧

　　　　阮祥林点头说：“理解，理解。”

　　　　王三丰说：“咱们今天的事，你刚才说是‘一次战略巡航’，还得慎重点，不要往外说。毕竟水泉县曹兀龙是一把手，地区是熊书记、丁义川掌实权。我们的行为，最好不要让曹看到，不要让熊和丁听到，倒不是怕他们，而是懒得惹那些无意义的麻烦。”

　　　　阮祥林点头，说：“那就不叫‘巡航’，叫‘一次意义非凡的战略潜航’。”

　　　　王三丰说：“那就‘潜’吧，不露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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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乡不同

　　　　王三丰不愿让人老夸他，转换话题说：“老阮你注意到没有，县城虽小，却也带着浓厚的官场情节，与农村的文化氛围很不一样。你从县城往农村走，会感觉到一种不一样。”

　　　　阮祥林说：“县城是宫廷文化的末稍，农村是传统文化的基地。当然不一样。”

　　　　王三丰重重地点头，说：“到底你们有文化，说出来的话与大老粗大不一样。讲得好。”

　　　　阮祥林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不过把王书记的发现说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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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派

　　　　又走了一阵，司机又有打瞌睡的迹象，车开到公路左边去了，王三丰叫一声：“马师傅，你是左派吧？”

　　　　马知远一惊，回问：“王书记说啥？”

　　　　王三丰说：“你把车开到左边去了，我问你是不是和雍向东一样是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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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儿好好睡

　　　　马知远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有个毛病，爱打瞌睡。”

　　　　阮祥林惊奇，说：“开车可不敢打瞌睡啊，你自己知道，还敢开？”

　　　　马知远说：“本来不敢，地委司机不够，这次是临时派的。”

　　　　阮祥林便看王三丰，王三丰笑说：“可能是有人关心我，想让我和马师傅一块儿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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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艇出动，都有特殊使命，何况战略巡航。好戏就要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