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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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年前-如升楼】

    “唔,椿。”床上的湫渐渐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灵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唔,我不是死了么。”湫想起身,却被灵婆用手阻止了。“你才复活,身体还弱,多躺一会儿。”灵婆吸了一口烟,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熏人的气味令湫喘不过气。

    “咳咳,我不是死了么”湫用手挥了挥,想赶走身边的烟雾。

    “呵呵。”灵婆笑了笑,“这点烟都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办。你是应该死的,但我救了你,而你也不再是那个湫了,你现在是我的接班人。”还没等湫反应过来,灵婆扔给他一件衣服,“明天早上穿上它,来主殿找我。”说罢就吐着烟,掩了门走了出去

    “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家吗?”

    “椿,椿。”湫突然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窗外撒进银白的月光,像少年的心事,朦胧中的美好而无法琢磨。

    “椿,我又梦见你了。”湫披上衣服来到房顶,向远方望去。星空浩瀚,夜色未央,湫想起之前无数个夜里,他曾在房顶盯着一个人房间的灯在夜幕中慢慢熄灭。

    他可以看见远方三手将船泊在云海上,想起第一次来到如升楼时的情景,想起那天漫天飞舞着的燃烧的枫叶,他知道,自己从未后悔过。

    “又睡不着?”湫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说话,转身望去,灵婆正望着自己微微的笑。“呃-”湫向旁边移了一下,扶着灵婆坐在自己旁边。

    “灵婆,问你个问题。”湫呆呆地望着远方,灵魂的河流从天际铺叠而来,仿佛可以听到化成鱼的灵魂在海天间孤独的叫声。

    “说吧”灵婆知道他要问什么,但他只是微笑。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作为你的继承人呢?”湫一手拖着下巴,将头偏向他。

    “大概是,你身上有着我向往的东西。”灵婆仿佛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故事,“我从未做到,也没有勇气去做的事。”

    湫从未见过此刻如此忧伤的灵婆,他知道他有自己的故事,但也没多问,只是静静陪着他,每晚失眠的人何尝只有湫一个人呢?

    一百年后,有一天,当湫正在喂猫时,灵婆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将他拉到了如升楼的主殿。

    灵婆将自己的鱼型冠帽脱下,待在湫的头上,又拿起桌案上的笔,递给他。“从今以后,你就是灵婆了。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天行有常,天道莫逆,我不能陪你了,若是觉得孤独,就逗逗猫吧。”说完,就向外走去。

    湫一直跟着他跟到如升楼门外,“那你呢,你去哪?”湫不解地问道。

    “像你说的,人不快乐,活着有什么意义了?”此刻灵婆的声音不似曾经,缥缈而令人感觉之身梦中。“我要去还我当年欠下的债了,如升楼交给你了,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留下从未实现过的承诺,灵婆消失在海天相接处。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呢,我都没有感觉。”湫还是不敢相信,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鼠婆说,“你一定是弄错了。”

    在湫的坚持下,鼠婆只好放弃。

    湫不相信她,她自然不相信他。她的感觉不会错的,他的气息突然消失,就像将一根针扔进大海一样。

    “既然你不给,那我只好自己取了。”鼠婆来到通天阁,用手推开了通天阁大门。

    椿湫-人间】

    椿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化成一只小鱼,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四处漂游,黑暗,冰冷的海水将自己包围的严严实实。不知就这样在海里漂流了多久,她突然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椿,椿。”她跟随着那个遥远的声音一直向前游啊游,眼前突然出现了无数光点,接着她便被一股温暖的热流紧紧包裹。

    椿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夜色和在柴堆上跳动的篝火。

    “唔”突然从肺部传来的不适,让椿硬生生吐出一口水来。

    “你醒了。”椿循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白袍的人,黑发银眸十分陌生。椿感到疑惑,救自己的好像不是他,再向旁边望去,只见红衣银发的少年正静静躺在她身边,两眉紧锁,似乎在忍着什么痛苦。

    铅华洗尽的月光将少年英俊的脸庞照进椿的眼里,即使眼前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椿却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膛,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碰到少年披在身后的银发。

    “嗡-”椿脖子上的鬼之子项链上突然有白光在人面的眉目间不停的流转。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流下来。

    “唔,是他,是他。”椿仿佛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她的声音已有些颤抖。鬼之子的反应她很熟悉,再加上落水时那些涌入脑海里的画面,椿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一直守护在自己身后,保护自己的人。

    “你既然醒了,就走吧。”篝火旁的阿春站了起来,指了指岸边的船,接着又说到:“他伤的很重,我要带他回去疗伤,所以无法送你到你的府邸,那里有小船,向西一直划,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看到江边你家院子了。”

    椿一下子就站起来,情绪激动的说:“去我家疗伤吧,他救了我的命,我要报答他。”更何况自己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椿心里想着。

    阿春像是没有听到椿的话,走过来一把将湫背在背上。

    “报恩?你欠他的太多了,你恐怕今生今世都无法还清。”阿春将一件外袍递给她,“还不如过得快乐点,这样,他也不会再担心。”

    椿将外袍披上,正想出口再挽留,却不见阿春以及他背上的湫,只有一旁的篝火还在不停地燃烧,证明这曾有人来过。

    待到椿上了船离开,阿春扶着湫从树林里走出来。“湫大人,其实您早就醒了吧。”阿春向来对自己医术很有自信,刚开始喂的那颗药虽不能将内伤治好,却可以让他早点醒来。

    “-”湫没有说话,而是跌跌撞撞地来到篝火旁,小心的从椿曾躺过的地方拾起一个东西,那是一只玉簪,海棠花饰。

    湫将玉簪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然后装进口袋里。阿春见他如此做派,不禁扶额,枉费他专门做了这颗药。

    “阿春,我们回去吧。”湫对他说道。

    如升楼-鼠婆】

    阿寿边哼着小曲,边掸去摆放灵魂的架子上的灰尘。

    “阿寿,今儿怎么没去鹿神那啊。”一旁为她举灯的猫和蔼的问到。阿寿愉悦地笑了笑,经常跑去鹿神那,哥哥都已经说过自己好几遍了,再说,今日自己可是答应哥哥来打扫通天阁。

    “我-”正当阿寿准备接上话时,突然听见通天阁的门被打开了。“啊是哥哥来了。”阿寿立马翻过栏杆跳了下去,却迎面撞见溜进通天阁的鼠婆。

    “你是谁,竟然擅自闯入通天阁!”阿寿一手叉腰一手用鸡毛掸指着鼠婆。

    “呦,小帅哥还在如升楼养了一个小美女呦。”鼠婆一下子就闪到了阿寿的前面,用伞挑起阿寿的下巴。阿寿想施法功击,却发现全身动弹不了,只能瞪大双眼望着鼠婆。

    “这模样挺清秀的,难怪小帅哥会收了你。”鼠婆用手抚摸着阿寿的脸,“嗯?你的味道。。”鼠婆将鼻子凑到她的脖颈一闻,突然变了神色。

    “你,你,你到底是谁?”眼里充满了惊讶的鼠婆将封住阿寿行动的法力解开,阿寿一下子瘫痪在地上。

    “说,你是谁?”鼠婆用手掐住阿寿的脸,阿寿挣扎着,回答道:“我,我就是阿寿啊。”

    这时,如升楼外传来声响。“是湫大人和哥哥回来了。”阿寿正准备大声呼救,却被鼠婆一掌拍晕。

    “只能先把她带走了。”说完鼠婆将伞撑开,抱着昏迷的阿寿消失在通天阁中。

    【椿-人间】

    椿回到杜府时,杜府上下刚接到望家的通知,正提着灯准备去湖边寻找椿。杜夫人听说小姐回来了,连忙小跑出来一把抱住站在院中的椿。

    “我的女儿啊,母亲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杜夫人红着双眼,想比是哭了许久的,见到椿平安回来,泪水又落了下来。

    “哭什么哭,椿定是累了,先让她回房休息。”随后出来的杜老爷见椿一脸疲态,神情恍惚,立马招了椿的贴身侍女阿妤来,“阿妤啊,快扶你家小姐回房休息。”

    “椿,你身上,怎么,怎么有血?”杜夫人的手颤抖地指向椿的襦裙,上面正开着一朵血花。

    “母亲,这不是我的,这应该是救我的人留下的。”杜夫人正准备说话,椿扶着额说道:“母亲我累了,先回房了,明日再细说。”说罢便让阿妤扶着回了房间。杜夫人觉得今日的椿很奇怪,但又想到这孩子必定是今日吓坏了,便没有多猜。

    子时,守在外面的阿妤熄了门外的两盏灯,然后轻声离开。

    “-”床上的椿突然睁开双眼,见外面的灯已息,心想定到了子时,连忙起身来到窗边的桌案。

    她将窗户打开,远方中传来一声凄凉的叫声,那是杜鹃的声音。

    椿打开桌旁的抽屉,从胭脂盒中拿出一个瓷瓶,月光下的瓷瓶不再是白天的墨色,而是接近银白的透明,隐约可看见其中有晶莹的液体在流动。

    “湫,你到底是谁?”椿注视着瓷瓶,喃喃的说道,她打开瓶塞,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冰凉的海天之井的井水流过椿的喉咙,一瞬间,五脏六腑都好似燃起了火焰,大脑像要爆炸一般的剧痛,那是灵魂与记忆的融合中所必经的痛苦,椿抱着头,痛苦地倒在地上。

    疼痛感从五脏六腑传到了骨髓,遍布全身,椿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不断地沉入黑暗与混沌。

    又是那个梦,梦里自己化成一只小鱼,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四处漂游,黑暗,冰冷的海水让她的五感逐渐麻木。不知在海中独行了多久,视野中突然出现光点,将她团团围住,眼前光景突转,所有的疼痛感皆消失,椿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椿知道,这些就是自己的前世。

    【八百年前】

    六岁的椿提着新开的海棠,敲响了水族长老珮的门,敲了半天没人应答,当椿正想着是否要把花放在门口时,隔壁的门却开了。

    “别敲了,奶奶不在。”一个与椿年龄相仿的银发男孩打着哈欠出来,他穿着一身红衣,稚气的脸庞因为困意而显得更加可爱。

    “我,我是来送花的。”椿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送花就吃了闭门羹,“我,我能把花盆放在门口吗?”因为紧张,椿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捏住了衣角。

    “嗯?”银发男孩望了望她,再望了望地上的花,“你把花给我,我帮你给奶奶。”椿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男孩将花盆提进屋子里,然后男孩连忙转过身,眯着眼笑着问道:“之前我怎么我没见过你,我叫湫,你叫什么名字啊?”

    “唔,我叫椿。”椿抬头看了看男孩门上贴着的名字,湫。

    之后椿每次来给水族的人送花时,经常看见湫。他总是会睡在鹅卵石小路旁的那棵大树上,每当椿经过那时,树叶沙沙一响,湫就会跳下来,抢过她手中的花盆。

    “嘿嘿,好巧,我来帮你搬吧。”每次湫总会笑着说。

    以前椿听族里的人说,水族珮长老家的那个男孩,非常调皮,珮长老都管不住他。可如今族人们都说,男孩湫现在很少在大人面前调皮捣蛋,比以往安分了很多。

    椿并不以为然,男孩湫调皮到围楼的哪个角落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她经常碰见他在别人家围楼的房顶上看星星,在廊桥上侧着身子睡觉,在路边的荷塘边戏水,然后总是倒悬在自己房间楼上的栏杆上,突然倒挂在窗前吓自己一大跳。

    有一段时间湫生病了,没有在那些熟悉的角落里看见他,椿心里有一些失落。再后来他病好了,椿便不再对“突然”出现的他脸色淡漠,而是逐渐愿意答应他的邀请,到某个山谷里去采不知名的野花或者是去某个小岛上燃起篝火尝尝男孩的烤红薯。当然,每次他倒挂在自家窗户外时,椿还是会无情的关上窗户,任凭他在外面怎么喊也不开。

    谁叫他太调皮,又让自己窗前的花枯萎了。椿总是气鼓鼓地关上窗户,然后等听不见敲窗户的声音后又打开窗户,看看男孩湫又到哪玩去了。

    男孩湫似乎总跟在她身边,而她也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感觉,岁月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回忆与羁绊,也加深了男孩湫眼底的温柔。

    一直到她十六岁成人礼那天

    “椿,等你回来。”少年湫站在房顶上大声的对正欲往人间的椿喊到。

    椿听到后想着,自己走后少年湫一定会到处跑去玩,哪会等自己回来,所以头也不回的就进了海天之门。

    湫就这样在围楼的屋顶上坐了七天七夜,就算奶奶硬是拉他回去,他也会翻窗户溜出来。

    七天的日子说长也长,湫将他脑海里所有关于椿的回忆对着星空细细的想了一遍,又将脑海里椿的样子,她任性时的样子,开心时的样子,伤心时的样子,尴尬时的样子又对着星空想了一遍。

    他还将六岁第一次见面时她“送给”他的海棠花搬到房顶上来,将不知道讲过多少遍的心事重新给花讲了一遍。七天日子的确长,做完这些,椿还是没有回来,他只好躺在屋顶上,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念叨:

    “椿,你什么时候回来,椿,你在人间还好吗?”少年湫摸了摸有点酸的鼻子,又开始念叨,“椿,你什么时候回来,椿,你在人间还好吗,椿,椿,椿,我有点想你了。”

    日月星辰升了又落,七天日子说短也短,少年湫还是等到了椿,失落的椿从人间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看着椿平安无事的样子,湫心安地回家睡觉去了。

    但等到湫这一觉醒来,他发现椿变了。他站在大树后看着椿踏上三手的船远去,在窗户外看着椿抱着装着鲲的鱼缸发呆,他咬了咬牙,不就是条鱼么,大不了和椿一起养就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他喜欢做的事,拿走椿放在廊桥边的花,陪着椿养鱼,帮椿找被凤偷偷扔掉的鲲,跳进脏兮兮的泥沟中,然后和不认识的人跳舞。

    当他被双头蛇咬后,椿背着他跌跌撞撞地穿过山间的那段记忆,是他之后无论多伤心,想起来就会打心眼里笑出声来的时光。“你唱的真难听。”湫虚弱时还不忘打趣椿。“好听,好听你就睡着了。”焦急的少女连忙说道,却没有听见少年后面那句话:“可是我喜欢。”

    湫一直都以为鲲是条普通的鱼,直到后来椿告诉他,鲲是椿拿半条寿命跟灵婆换来的,且族里的长老来找椿后,他才猛然一惊,明白鲲是有多么危险。

    他看见她醒来后急急忙忙找鲲的模样,看见她与鲲难舍难分的悲伤,他笑着来到如升楼,即使她的目光很少看向他,即便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拿性命与灵婆换了椿,换的她能顺利去人间,一世长安。

    椿记忆中的湫,总是笑着的,笑着将所有的悲藏在身后,将所有的喜全部留给她。最后那个繁星满天的晚上,他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因为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而她,在最后那一刻他紧握她的双手时,才明白,那天晚上他偷偷转过身的哭泣是为何。

    “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陪在你身边,再见了。”他笑着,用自己的生命,化作人间的风雨,送她到了人间。

    椿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年留在她手心的余温,以及眼泪的炽热,她突然明白了少年眼底的温柔是什么,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已经晚了。

    年少时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之后岁月里的断井残垣

    “夫人怎么办啊,小姐已经三天三夜没有醒来了。”椿的侍女阿妤着急的在杜夫人旁边说到,杜夫人眼睛都哭肿了,只是继续哭,杜老爷则在椿的床边神色凝重的踱来踱去,却一直想不出方法。

    “不!湫,湫。”椿闭着眼歇斯底里的叫喊到,眼泪一直在不停地流。

    “椿,椿这该不会是碰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吧。”杜夫人用手怕擦了擦眼泪,惊恐地说道。

    “快去请城外道观的道长来!!”杜老爷正焦急的喊家仆前往道观,只听见阿妤又惊又喜的叫到:“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昏迷的猫,两人十分震惊。

    “湫大人,先等等。”阿春将湫松开,走到井旁,随意提起一只猫,用手在其额头上轻轻一抹。

    白光闪烁,猫悠悠转醒。“喵-”猫挣开阿春的手,落到地上,然后跳到了湫的怀里,嘀嘀咕咕的嚷了几句,湫瞬间变了神色。

    “它说,有人强行闯入。”湫神色顿了顿,又说到:“是个妖艳的女子,向通天阁去了。”

    “通天阁!”阿春像是想起什么,神情大变,立刻向楼上奔去,湫紧紧地跟在后面通。天阁的门是打开的,阿春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他走进去,大声呼喊道:“阿寿你在吗,阿寿-”可回应他的只有通天阁中萦绕的回音。

    “湫大人。。。”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一只体型硕大的猫走出来,尾部似手掌一样向上拖着一盏灯,那是阁中的守卫。“湫大人,阿寿,阿寿她被一个陌生女子抓走了。。。”

    阿春瞬间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你不要担心,我会把阿寿找回来。”湫又转过头去问守卫,“她什么时候逃走的?”

    那猫颤颤巍巍地说道:“在您,在您来之前,那女子来时阿寿当时正在打扫灰尘呢,女子见到阿寿不知为何很惊讶,准备对她做什么事时,因为听见您回来的声音,就带着阿寿离开了。”湫听完后,让猫退下,又对阿春说道:“十有八九是鼠婆了,她一直说我藏着上一届灵婆的灵魂,我说不,她估计是不相信,自己来找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要掳走阿寿。”阿春感到自己的理智在接近崩溃,他想起阿寿如铃般的笑声,想起阿寿灿烂的笑脸。早知道自己就让她去鹿神那,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来打扫通天阁??

    “--鼠婆行踪诡异,想来只能去人间寻找,但也如大海捞针,找起来十分困难。”湫一只手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难道鼠婆要的东西跟阿寿有关?可是想不通啊。”湫自然是知道鼠婆想要什么,但他一直坚信是鼠婆搞错了,真不知道她掳走阿寿要做什么。

    “你快去收拾收拾东西。”湫推了推还沉浸在自责中的阿春,“事不宜迟,尽量早在鼠婆对阿寿动手之前找到,,咳咳。”湫突然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阿春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一颗药,给湫喂下,在慢慢扶着他在一旁坐下。

    “湫大人,您还没有恢复。。。”阿春担忧的说,虽然湫这几百年来,有过几次功力反噬的情况,但这次感觉是最严重的。

    “不怕,我不动用法术就可以了。”湫摆摆手,药喝下去后感觉好多了后,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我去把如升楼的事物安排一下。你快去做准备,我弄完后就去人间。”

    【椿-人间】

    杜府书房内,杜老爷和杜夫人正严肃地商量事情。

    “椿将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五天了,怎么也不肯出来,我找她时她也是沉默不说话,再这样下去,会把她憋坏的。”杜夫人在旁一边拭泪一边说到,三月三那日椿落水,到她昏迷了三日,醒来后更加沉默寡言,神色恍惚,杜夫人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泪,一颗心都快要操碎了。

    “三月三那日发生的事。。。”杜老爷皱着眉头,椿是他唯一的子女,是杜家的掌上明珠,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派人去望家询问,望家公子只说那日游湖突下大雨,椿不小心落水,然后被一白衣男子掳去。然而椿之后却是一个人回来。。”杜老爷还没说完,杜夫人突然哭着说到:

    “莫非,椿被那白衣登徒子非礼了,一时想不开。。。”杜夫人哭得更凶了,“老爷这可怎么办啊,我家的椿啊,都怪那望公子没有照顾好她,老爷,我,我去找椿谈谈,不能让她就这样消沉下去。”说罢杜夫人便起身欲往椿的院子走去,却被杜老爷拦下了。

    “回来,真是妇人之见,你此刻去找她谈这件事,不就是戳中她的伤心处吗??”杜老爷说到,杜夫人想想有道理,便又坐了回来。“望家公子也是无意,更何况他已经传过话了,不管椿怎么他都愿意娶她,而且是做正房妻子。你不是说椿挺属意望腾龙吗,我觉得椿伤心应该是因为望腾龙吧,望家既然这么说,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已经回了望家,明日请望家老爷来一趟,选个日子望家送来彩礼,就把椿嫁过去吧。明日望腾龙也会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他去找椿试试吧。”听了这话,杜夫人脸色稍缓,也慢慢停止了抽泣。

    【湫-如升楼】

    湫正在与楼里的猫们交代离开后的事项,阿春推门而入,说到:“湫大人,其实您可以不用去的,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湫挥手将猫遣散后,道:“阿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呢,妹妹有难,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坐视不管?”阿春听了这番话,心里一暖,大人一直对他和妹妹不冷不热,原本自己心里有些委屈,现下也都消散了,有的只是感动。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湫并不知阿春心里想的什么,他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冷淡的自己会说出这番话。

    或许是阿春对阿寿的担心触动到他,湫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想起一些往事来。“椿,我要来人间了,你,还好吗?”

    ——我喜欢你笑,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大鱼海棠之湫末椿初最新章节 https://m.qiuxiaoshuo.org/read-138881/ !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