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殿内。
烛火悠悠,摇曳不定,好像一阵风吹过就会熄灭的样子。
殿,始终是荣耀与光辉最为繁盛之处,正如无数阵魔师心中所敬畏的那样,殿,意味着尊崇与秩序,意味着权利与力量。
这里似乎是阳光也无法照耀的地方,暗淡的光线,冷冷的殿。
与无数人想象中的画面蘧然相悖。
殿外侯着衣着华贵长袍的两人,一直就这样仿佛不知道疲倦的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他们像是伫立千年风雪而纹丝不动的雕塑,不动如山,如心止水。
在此处,能为侍者,已经是无上荣誉。
所谓光冕,在心中,更在眼前。
冕者,亦为圣。
这是整个大陆人都知道的常识,就是咿呀学语的孩童也会被父母谆谆教导,这个世界上他们以后的人生需要敬畏和尊崇的人,便是他们了。
他们是最接近神灵的存在。
而两位侍者凭借本身天赋和那么一点运气脚下踩满了无数的所谓的天才后,才能站在如此接近光冕之处,沐浴着那位的光辉。
能站在离光与天最接近的地方,这本身就说明了许多问题,诸如实力,势力。
他们站在此处,便不是侍者。
仅有一步之遥。
两人突然抬起了掩藏在斗篷下的脸,目光骤然交汇,却又突然一触即分。
望着大殿深处的那道看不清的单薄身影,哪怕他们出了这座殿墙后在世俗拥有何等滔天权势,拥有何等的显赫尊贵地位。
于他们而言,眼前那道身影是这辈子必须仰望的存在。
他们眼里的狂热与敬畏是那么分明,深入骨髓。
大殿一处相对比较阴暗的角落,不注意看确实会忽略这苍老得厉害的老者,他眯着浑浊的眼,借着灯光艰难的看着书上在他看来模糊不清的文字,已然凛然众生之上的老人,望之却如同邻家的老爷爷一般普通。
听完殿外两人的话,老者沉思了许久,随后缓缓抬起了头,轻轻用那像是掉光了枝叶的干枯树干的手缓缓拨了拨那昏暗的即将熄灭的灯。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殿外,他的动作很缓慢,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花光了所有力气。
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芒,他皱了皱眉,似是拧眉思考了片刻,仿佛洞悉世事的眼神望着殿外的众人,视线开始飘忽,沧桑深邃的眼眸之中如有无数星辰变幻。
“免去容修殿内所有职位,让他去周园教书吧!”老人苍老的声音缓缓从殿内响起。
门外的两人闻言身子猛地一紧,随即缓缓躬身领命。
......
师容修的样子像疯子,却没有作为疯子的觉悟,已有宾客难以忍受被这如此粗俗之人在如此诗意美好的雨日里扫了雅兴,实在是煞风景,有人怒目而视,仿佛想用眼神杀死那扰人清净的师容修。
粗人就是粗人,不屑与之。
摇了摇头,便是匆匆草草结了账离开,二楼的两人更是显得清冷得形单影只了。
宁川看着师容修,有点震惊,这走颓废派路线唤作师容修的男子真的很有名?
“你再看看我的脸,你确定不认的我?”
师容修的脸近在咫尺,宁川不自觉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哎,你赢了,罢了罢了。”
刚想说话,却见师容修脸色猛地一变,如同春雨绵绵而直接入了腊月寒冬。
他轻拂衣袖,一股巨力瞬间卷起毫无防备的宁川急速退后。
“嘭!”
突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物体破墙而入,硬生生将酒肆砸出了一个大洞。
似乎是物体极为沉重,破墙之后还保持着一定的速度重重得砸在宁川刚刚的位置上,桌椅瞬间碎裂成了碎片,四射开来。
期间其所携带的凌厉劲风将酒肆之内掀得一片凌乱不堪。
酒肆之内的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不明所以。
巨大的动静,掀起了无数烟尘,也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烟尘缓缓落下,碎屑散了一地,当一切尘埃落定,人们这才看清从阴影下显现而出四个高低不一的身影。
从他们安静的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慑人气息让人非常不安,淡紫色的长袍边缘绣上了象征着高阶阵魔师的金色紫荆图案,那一脸的淡然骄傲模样,只怕是那传说中的阵魔师了。
“啐!一群装逼的家伙!”师容修看清来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