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忘记了世家的荣光是鲜血与白骨累成的。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所以有的人忘了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根本的东西了,只是目光短浅的躲在阴暗里玩弄权谋,终究忘了这个天下是用拳头说话的基本道理么。”老者看着宁昊道。
“幕后黑手还在调查中,借着小川这次事件把矛头引向宁家,想要对宁家发难,居心叵测。真以为宁家是没了牙的老虎了吧?宁家这些年一直内耗,未曾真正的对外展露出狰狞的獠牙,想来,许多人还真是忘了当初的宁家是怎么一步步踩着尸骨屹立千年不倒的了。”
“有心人的有心局,你就让他们闹,无伤大雅,看看几大世家的反应。至于小川子,我已经跟阵魔殿那些老家伙打过招呼,没事的,让他在魔狱里受受苦,对修为与道心也是极有裨益的。宁家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宁昊闻言正色道:“不过目前尚不能排除是否为几大世家的背后耍的阴诡手段。”
老者没有回应,挑了挑眉道:“小川子是怎么认识师容修那变态小子的?”
“师容修?”
“小圣人师容修?”
“嗯。”老者缓缓点头。
宁昊脸上掠过一抹诧异道:“小川认识师容修?”
望着一脸疑惑的宁昊,老者心头也是微微诧异,“应该是。”
“我也是听人偶然提起,师容修对小川的事可是颇为上心的。”老者似乎话里有话,言到即止,可以延伸意会出许多隐含的意思。
师容修本身并没有让老者上心的意义,往往事件本身的背后会隐藏着许多不言而喻的东西,比如师容修所处的宗裁所,或者师家,又或者他身后的那位。
师容修仅仅代表着师容修么?
已经被废除宗裁所内的所有职务,但是他还是那个拥有着圣器斩鬼神的师家师容修。
一个简单的名字背后,依然可以引申而出的隐晦信息非常多。
出现一个师容修,不管愿不愿,宗裁所或者师家都已经被动的搅和进这场与两者看似无关的一场事件,谁不知道师容修这异常的举动背后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知晓着背后信息的人必然会产生一些必要的联想,如宗裁所,师家,这几个词,自然会有所忌惮,对宁家来说,这就够了。
“他是想干什么?师容修性格向来乖张桀骜,古怪万分,据我所知与小川平素并无交集。”
“师容修与执卫团统领紫诺交好,是他出面才保得宁川性命,若按照当时的情形,完全可以不用顾及宁家,不要说紫诺,随便一个执卫团的队长都有足够的理由将宁川这小子当场斩杀。”
“可是万重没有,紫诺也没有。万重没有立刻痛下杀手,是因为万家与宁家交好,卖个面子与宁家。但是以紫诺的身份却是完全没有必要顾忌什么了。你宁昊的面子他都未必给。看来师容修和小川之间怕是真的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吧!”
宁昊的眉额拧皱成了一团,杯中茶水已凉了七分,啜饮一口道:“小川既五性命之忧。那就先静观其变,等着他们露狐狸尾巴。”
“分家你可安排好了?”老者背靠着藤椅,前后摇动着,有些疲倦,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有点浑浊的眼眸中时不时却有精芒掠过。
“暂时无事,毕竟事关宁氏一族的命运,相信那些老鬼也不会如此不识时务。”
红日缓缓从天际落下,天边氤氲着漫天红霞。
叫骂了一天的人们时不时的在一边歇脚,一些很有经济头脑的小贩便是瞅准了商机在附近开起了茶水铺,更是兼职卖点瓜果,菜叶,真是精明如此!
日暮,天色将晚,不少人见叫骂了一天,将宁家人从祖宗一代骂道这一代,唾沫星子都能汇成一道小溪了。
人群依旧涌动,时不时骚动,只是见宁家如同乌龟一般龟缩起来,众人一时间也无甚办法。
人潮开始随着光线渐渐变得稀疏,看热闹的到了归家的时刻,而干正事的也是劳累了一天想要休息,养足精力明日再战!
众人心中皆是笃定的认为,宁家人并不都是四脚两栖动物,总会有一些只用四肢思考的蠢蛋出现,那一刻就是他们最佳的时机,为了这种时机等再久,也是值得的。
宁家大门依旧不动声色,紧紧关闭着。
一道门隔绝了冰火两重天般的世界。
只是,宁家门墙内远没有外人看来的那般平静。
宁家的一处院落之内,不少分家的老者聚集在一起。
“宁昊父子果真是不把宁家折腾没就不甘心啊!”
“我们就这么算了?这次可是扳倒宁昊的好机会!”角落里的一位眼睛偏小老者缓缓道。
“怕是不能,因为宁川那小子搅出那事,已经将整个泗水弄得风声鹤唳,这时候整个泗水的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宁家身上,这时候出手,甚为不智。”另一位气息略显萎靡的老者应道,眼中泛着寒芒,脸上噙着一抹狠戾,赫然便是宁天放!
经过那日宁昊父子的彻底打击之后,宁天放也是收拢了心思,锋芒渐敛,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宁天放你是不是被宁昊打怕了?”
宁天放眸中阴冷的寒光闪过,却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言重了,宁昊父子都是心志坚忍之辈,大家都是看到了,这次若是贸然行事谁敢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一般被宁昊父子请君入瓮?”
“哼!”那位出言挤兑宁天放的老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却是无形中认同了宁天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