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
孤儿院在芜湖城郊,靠近县区的地方。红色跑车驰骋在二零五国道上,潘峰特意打开敞篷,风吹着两人脸庞,道路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让久违乡村的人感受到一股乡土气。
很接地气,也很舒服。
陈鲤眯着眼享受这一切,身体与精神同时得到放松。
潘峰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打着响指,啪,火苗从食指上缓缓燃起。
看来他已经掌握了吴思洋的传承,得到了下级魔法师的血统能力。
“以后出门不用带打火机了。”潘峰美滋滋的说笑,正如普通人得到超能力后,兴奋永远是第一感觉。
“你要缴多少债?”陈鲤侧了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躺着。
“一百点魂气,两个月后交。老吴还是有点存货的,不慌。”
妈的,富二代是人物属性嘛,这成了演员也有遗产继承。
陈鲤顿时感觉到世事的不公,看着潘峰轻松的模样,老吴应该攒了一大笔魂气,够潘峰安稳度过很长时间。
再看看自己,为了第一个月的10点魂气,就拼了老命,搞得遍体鳞伤。
人比人,气死人。
不对,陈鲤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昨晚荒鬼血统里似乎有一股意志觉醒,教会他动用真正的荒鬼力量,这才锤爆了那坨腐肉男孩。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玩意好像说过,要把魂气交给他。
关键陈鲤还同意了。
导演导演!
陈鲤心中呐喊,下一秒那本书突兀的出现在陈鲤身上,没有看封面直接翻开书页。
姓名:陈鲤
所拥有魂气:0
所需缴纳魂气:10
剩余22天21时36分14秒。
你大爷的,果然没了!一点都没有了!
陈鲤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之前停止的生命倒计时又开始跳动,一分一秒的提醒陈鲤死亡在逼近。
不过他也很快释然了,不牺牲魂气当时就得死,相当于拿钱买命,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魂气可以在收集,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脸苦着是因为又得拼命去收集魂气,更可气的是这次大战腐尸男孩好像什么奖励都没有,连恐怖值都没增长,自己拿完成度溶液还是可怜的小月牙。
也不知道是因为最后被那条狗子抢了人头,还是演员中的厮杀本身就是没有奖励。
越想越觉得亏,这次最凶险,差点把命都搭进去接过毛都没有。
要是奖励真在那条杜宾犬身上,自己把芜湖翻开也要找到它。
一只畜生还敢玩人口夺食,要你的狗命。
……………
车越开越远,路也越走越偏僻,开过一段凹凸不平的小道来到一处草地。
晚春初夏,小草努力的往上冒,新草疯狂生长在枯草的尸体上,一片绿意盎然。
法拉利停下,潘峰捣鼓着车载导航仪嘴里问道:“小太阳福利院导航上显示的位置就在这儿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鲤鱼,你知道往哪儿走嘛?”
陈鲤看着不远处断壁残亘,有拆除过的痕迹。
“兴许搬走了吧,地图上还没来得及更新。”
“那怎么办,我来打个电话问问。”潘峰准备掏出手机,拨通几个电话后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毕竟一般人不会留意关于孤儿院的信息。
正常人对于孤儿残疾人,这些弱势群体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了,也许会内心触动一下,但是很少真正有人给予他们所谓的关怀。
就像小时候学校组织的捐款活动,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些被捐助的人或集体具体在哪儿呢。
不是不告诉你,只是很少有人关心。
“应该是走这边。”陈鲤看到两条新鲜的车胎印:“最近有人来过,跟着这两条痕迹走走看。”
“哦,好的。”
潘峰放下手机,刚发动车辆,一个半勾着腰的老头突然挡在车前,潘峰猛踩刹车差点撞上。
“老头子你特码不要命啦!”
“看到没,行车记录仪看的清清楚楚!想碰瓷换个好点儿的地方,这荒郊野岭撞死你也没人知道!”
“滚滚滚,别挡在前面!”
潘峰破口大骂,他本就是富二代平时骄横惯了,没想着嘴下留情。
这老头带着一顶破草帽,身上单单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右手中攥紧一把有些年头的铁锹,一副典型老农样貌,眼神不善的看着车里两人。
陈鲤注意到他从脖子开始到左脸上有烧伤的痕迹,伤疤已经愈合,只留下表皮烧毁的死皮,左耳朵已经完全没有了,只留下耳朵根。
身后背着一个竹筐,里面有些碎土块和杂草。
老头开口,声音沙哑短促:“快走,这里不允许你们进来。”
“哎哟卧槽,你个老东西。”
潘峰被气乐了,张口又骂道:“老子想去哪儿去哪,芜湖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你特码谁啊,赶紧滚蛋,碰了我的车你拿命都还不起!”
陈鲤也不想理会这人,任由潘峰发挥。
“快走!快走!赶快走!”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现在就滚回去!”
老头也不甘示弱大喊大叫,唾沫星子都喷到挡风玻璃上。
“你姥姥的,哪儿来的神经病赶紧滚啊!”潘峰狂按喇叭。
老头不在说话,攥紧右手猛地一铁锹拍在车前盖上。
啪的一声,很响。
潘峰气疯了,甩开车门先推开老头,然后一脚把他踹到在地。
“老东西!敢碰我我车?”
“信不信老子把你打死在这儿!”
车被拍了他不心疼,但是这相当于打他脸。
脸被打了,对于潘峰来说是最疼的。
要不是今天只有陈鲤一个人看到,老头绝对只剩半条命。
被打的老头,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人老了身体架不住年轻小伙子一脚踹。
嘴角伴着血迹说到:“快……快要下雨了,你们……你们别过去。”
“老头毛病还不小。”
潘峰拍拍手,重现返回车上。
“走吧。”
陈鲤说到,车再次发动,跟着前面的轮胎印记驶去。
跪在后面的老头看着扬尘而去的两人。
丢掉手中铁锹。
痛苦的嘶喊着。
“你们为什么要来!!”
“你们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