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体的阵痛感分秒都冲击着我的神经,但我依旧咬着牙,往一条陌生的山路走去。这条路会去哪儿,我自然不知道,现在正是午时,路上鬼影子都没有,阳光坚强的从树林缝隙间射在我的身上,将我的身影越拉越长。
看着手上抢来的这个破旧的老款诺基亚。我陷入了深思。现在,明显是有人给我摆了一道。刀疤虎死了,他们可以诬陷到我的头上,借三大队的手搞死我,这样他们也省不少事儿。但是,我他妈在古黎镇混了十多年都没拉那么大的仇恨,我才来几天,又是谁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恨要置我于死地?
“难道是他?”我嘴里惊呼道,看着已经快到半山腰了,而我的前面就有个乘凉的亭子,我艰难的爬了上去,没等坐下,便摊在了亭子里,我迷离的眼神越来越模糊,可脑子里却浮现出一张越来越清晰的脸
“唐凡”虚弱的念出这个挨千刀的名字后,我缓缓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MAM的一个包房内,坐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房间的门口躺着一个已经断气的男人,男人被打的几乎身体都变形了,但是不难看出,他就是刀疤虎。
而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唐凡,另一个,便是这个夜场的老板陈志平。
陈志平看上去极其显老,脸颊上因长期吸毒而生出的毒斑几乎覆盖了他大半张脸。皮肤暗淡没有丝毫光泽。身体干瘦,一件宽大的花衬衣下,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看上去更像一个行走的骷髅架。
“唐少爷,这女人够味儿,要不你也试试?”陈志平对着唐凡淫笑到,眼神往一旁一个蜷曲在他脚旁的女人看去。
女人漂亮的脸蛋上还带着伤,眼角的淤血看上去很新鲜,像是刚被打的,此时女人衣不附体,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撕扯的七零八碎,原本性感的黑皮包裙此时也已经只剩一点点挂在腰间,诱人的蕾丝花边内裤在这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看上去似乎还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女人抽噎着,眼角的泪水像开闸的水渠般,滔滔不绝的涌下眼角,但她没有哭出声来。此时,她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项圈,项圈上的铁链被陈志平牵着,看上去,女人像是他的宠物一般。
“算了,都被你玩儿坏了,你让我怎么玩儿?”唐凡笑着说道,眼神瞟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似乎还有些嫌弃。
陈志平笑着挠了挠脑袋。
“那杂碎你打算如何处理?”唐凡摸出烟点上,脸色一改,有些狰狞的说道
“他,一只小蚂蚁而已,让他们当地人收拾他就行了,也不脏我们的手,您也图个乐呵。”
“操!老子是要亲手玩死他!你给我说这个!”唐凡有些怒道。
“唐少爷,凡是以大局为重,佐爷只是叫我们给他找点麻烦,可没有说要弄死他。”陈志平说罢,再次看向他一旁的女人,扯了扯手中的铁链,女人没有表情的如狗一般爬了过来。伸出带着血痕的手臂,解开了陈志平的拉链。
听到陈志平的话后,唐凡臭骂一声,也没有别的动作。
“哎呀,唐少爷,差不多就得了,听说这小子抢了你的妞?”陈志平闭着眼,舒服的吐出一口长气说道。
“操,是两个。”唐凡气的牙痒痒,皱着眉拿过桌上的啤酒就是一顿猛喝。
“哦、、、”陈志平意味深长的说道“不就是你们学校的那个实习老师么?”
“除了她还有一个。”唐凡狠狠将手里的酒瓶砸在地上。
“谁?你可别说是、、、”陈志平警觉的没有再说。而唐凡倒是来了兴趣。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腻腻歪歪的。”
“之前听说你在追那个公安局局长的女儿,你可别说你想玩儿那个小妮子。”
“怎么?不可以?”唐凡一脸玩弄的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跟你提个醒,最好离这个妮子远点儿。这小丫头你正常泡是没问题,要是硬来,估计你老子都保不了你!”陈志平依旧闭着眼,享受着,但说话的语气却毅然决然。
“靠,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佐爷看上她了,不会吧,佐爷还有那功能么?”
“你小子,也就这儿说说可以,这要是传到佐爷耳朵里,你和你老爸都得玩儿完。”
唐凡没有说话,而是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闷酒,本就因为没有能亲手弄死我而不悦,现在又得知关灵灵背后可能会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压迫着他,这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了,本想着等弄死我,再慢慢找机会对关灵灵下手,现在看来,只能忍忍了,等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看着一脸晦气的唐凡,陈志平笑呵呵的说道“唐少没必要为了个没把握的妞喝闷酒嘛。这不是还有个实习老师等着你呢。上次江海办事不利,没让唐少爷乐呵,这次我亲自安排人,大不了等你搞爽了我再搞。总可以了吧。”
而另一头,古黎镇下半镇的一个矿场内,一群人顺速的聚拢在一起,朝着一个厂房涌了进去。厂房很大很空旷,里面有一半堆着矿石原料。差不多一百来号人此时已经迅速的聚拢在了矿石原料前。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路虎急匆匆的从人群另一头的大门开了进来,急促的停在了人们面前。
车上一行下来四个男人,为首的男人带着墨镜,头顶着一个夸张的飞机头,他面无表情的走过人群,朝厂房内的一个隔间走去。
“牧哥,我们老大死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三大队不会不要我们了吧。”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哭丧着说道
“操,你们他妈的该干嘛干嘛去!”牧哥有些恼怒的吼道,头也不回的朝着隔间去了。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我想跟我老大报仇!”声音之大,响彻厂房。
牧哥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双手插着腰。转过身去。对着说话的男子勾了勾手,随后一行五人一起进了一个小隔间。
隔间内,一个看上去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躺在太师椅上,头顶光亮没有毛,皮肤白皙到像是胶原蛋白都快溢出来一般,男人看上去是上了岁数的人,但是除开皱纹以外,男人又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像个土地主般,一脸福相。
“老大,老虎是怎么回事儿?”牧哥火急火燎的进了门,而他眼前这个稳如泰山的男人却是微微闭着眼,他桌上的一个造型复杂的檀香盒里悠然的飘出一缕青烟,但被牧哥急促的气息所扰乱。
“老虎死了,南城那边的来消息,说是上半镇一个叫韩野的人给弄死的。”
“韩野?没听说过啊,这狗杂种是吃了豹子胆了么?他现在在哪儿,我非把他宰成七段喂狗,给老虎报仇。”
“在南城,有个小弟本来是去接老虎的,但是过去后,先去找这小子了,等他消息吧。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男人闭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声长叹看得出男人心里的惋惜和默哀。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突然,一道电话铃声响起,男人拿过手机,眉头一皱,接了下来。
“哪位。”
“老大,是我,我手机被那小子拿走了。所以我找了个座机给你打过来。”
“你接着说。”男子挪动他肥腻的身躯,摆了摆身子,表情很是凝重。
“老大,虎爷死了。我差点被那个男的打死,后来他接了个电话,当时我被他打的有点晕,但是大概我还是听出来了一些端倪,虎爷的死应该跟他没关系。像是有人在陷害他,他一直说什么,别诬陷我,我跟你没完之类的话。他还叫我转达您,让您最好亲自过来一趟。”男人有些挣扎的说着,看得出他念了我的好,说话时比较客气,有些偏袒我的意思。
“小蛇有消息吗?”这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就是三大队的老大,外号佛爷。
“没有,那小子也不知道情况,他打的那通电话里也没有提到过蛇姐的下落。”
挂掉电话。佛爷有些迟钝。唏嘘的双眉死死的紧皱在一起。屋内的一行人个个都不敢再说话。
“小牧,你去点一百个人,我亲自过去一趟。把家伙都带齐了。”佛爷说罢,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双锋芒万丈的眼神里,杀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