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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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宁静的生活(接上)

  “强子哥,你怎么回来了?”

  村口。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

  一个浑身肉肉的,可爱而又漂亮的素颜小姑娘正拉着我的衣袖。

  夏花。

  段村一支花!

  要是我没有去汉水桥下,恐怕此情此景我必定会兴高采烈,激动的不能自己。但现在的我不会了…

  我平淡的看着她。“原来是夏花啊!我昨天早上回来的,你不是在县一中读书么?今天怎么在家里”

  “强子哥,你不知道今天星期六啊!”夏花打个招呼,便离去了。

  “哦!”我也平淡的转身牵着牛离去了。头也不回。

  ……

  日子也就这样恢复了平静。

  阳春三月的日光,谈不上多么炽热。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将所有豆苗地里的草除干净。

  期间夜幽所提及的姬青山,倒并没有来找过我。因此我也不用前往黄河禁忌之地,更不用去找什么东西。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平静的过了下去。

  要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那该多好!

  第十九章致远的时光

  小山村,名为段村,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

  城市里的那一套科学高效的农业设备是无法在山地间使用的。像收割机啊,播种机啊,除草机这些机械,是不可能在依山而建且高低起伏的连绵田垄里运作的。

  因此,小山村里仍然还是人力进行运作。同时仍然保留着农业的人文习俗。

  豆苗地里的的草,除完了以后。我便随着家人,一起种水稻。水稻秧约摸二十公分左右,每一株都是通过人力栽入水田中。要将水稻秧苗轻轻的按入湿哒哒,软绵绵的水田里。

  种完了水稻后,便可以偷闲几天了。

  此时我已经在家待了半个月。

  段村左家院子里。

  中午的太阳已经有了一丝燥意,嫩绿的青草微微的发焉。院子里有一株伞状的巨大桂花树,此时我便坐在桂花树下。惬意的躺在长椅上,无聊的刷着手机微信朋友圈。

  “滴滴!梦想之花请求添加好友!”

  突然我收到了一条附近的人的好友添加。我点开后,发现是一个红色的性别标注。于是我便同意了!

  同意了后便聊了起来。

  左十三:“你好美女,加我干嘛”

  梦想之花:“强子,是我,夏花!”

  左十三:“原来是你啊!你怎么知道这个号是我”

  梦想之花:“强子。你挂个本名在上面,谁不知道是你啊!”

  左十三:“哦!”

  桂花树下,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了头,暗道也要换一个大气上档次的网名。不然人家太容易猜到了…

  左十三:“夏花,你加我有事”

  像这种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生分和结束对话之意。也许对面知道我的潜意词,良久没有回复。

  “强子,过来吃午饭了!”另一边,母亲拿着烧菜的铁勺,从厨房里走出。向我呼喊道。

  “好了,来喽!”我收起手机,连忙进屋。

  饭桌上,两个菜,一碗汤。母亲和父亲已然吃了起来。虽然是粗茶淡饭,但父母仍然吃的津津有味。“快来,坐下吃饭!”

  “嗯!”

  一家人平淡的一起吃着饭。

  “强子,喝酒不?”父亲问道。

  “不喝!”我摇了摇头。

  滴滴!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了消息提示音。我拿出手机,打开看了看。

  梦想之花:“强子,你的事我听说了,同情你的遭遇。你要振作,不要在家里颓废下去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哥在汉水一个酒店里当经理,我向他推荐了你。到时你去了就说是我老乡,他一定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左十三:“……”

  我有些无语,感情夏花是在帮我找工作。好吧,现在我的确是没有工作。包头工业园那边是肯定不能去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其实我在等夜幽所说的“姬青山”。等待前往黄河禁忌之地。找工作什么的,暂时还没有提上日程。

  饭桌上。

  “来,强子,吃鸡蛋!”母亲给我夹了一大块金黄色的抄鸡蛋。

  我收起手机,继续吃饭。

  滴滴!

  手机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梦想之花:“强子,你发省略号是什么意思你去还是不去强子,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这短短的三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如此颓废你还是我认识中的那个人么?”

  额……

  有些人,平时文文静静,寡言少语的。但隔着屏幕,整个人的本性就释放出来了。一个个的又是闹腾,又是逗比。像夏花这种,平时总让人有一种小清新的感觉。但隔着屏幕,说话居然如此逗比。

  我哪里颓废了我只是在等人好不好!

  我哪里变了,我只是明悟了自己的…缘。

  左十三:“不去。夏花,我在吃饭。有事当面说,好不”

  “强子,吃饭不要玩手机。饭菜都凉了。”母亲说道。

  “嗯!”我再次收起了手机,继续吃饭。

  父亲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是母亲暗中踢了父亲一脚,父亲才没说什么的。

  “强子,眼下农忙时节也渐渐的过去。你也在家待了十多天了,既然误会解除了,你看哪天要不还是回包头上班”母亲语气带着试探性。

  “过几天再说吧!”我低头,将碗盖住脸,做扒饭状。

  ……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转眼间,农历四月份便随着而来。

  春种夏长。

  农村四月的确是没什么事,我也就一天天牵着老牛,再做一回放牛娃。农村放牛的,都是那些没有劳动力的十来岁娃娃们。像我这么大,还放牛的,倒是第一个。

  不过我倒是找到了生活的另一种乐趣。

  这是一片有着嫩绿青草的山坡,山坡上,零零散散的有着十来头黄牛在懒散的吃着草。在山坡的另一头,那是一颗高大的李子树下。

  有着五六个小屁孩,此刻他们正围着一个皮肤白皙,气质阳光的大男孩。

  “强子哥,来,吃李子。这个红的,肯定甜。”

  “强子哥,我们今天还打牌不?”

  “强子哥,要不我们去爬树吧!那边有一个蜂巢,我们去弄下来吃蜂蜜,好不好!”

  “强子哥,我把作业带上的。你给我说说解方程好不好?”

  “……”

  对,没错。由于年龄优势,我轻易的成为了几个放牛娃娃的孩子王。

  在农村,水果都是按季节成熟的。这段时间,正是李子成熟的时机。因此我刻意的在李子树旁边放牛。几个小家伙身体矫健的爬上了树梢,然后采摘了许多李子。

  而我呢

  我则惬意的躺在树荫下,一边吃着李子,一边细数着林间的树叶。

  几个小家伙围在我身边。

  我笑着说到:“你们都不要吵了,来。我们先玩斗地主,谁赢了,我就奖励他玩一把农药。好不好?”

  一旁响起了叽叽喳喳的附和声,其中有一个小孩大声的说道:“强子哥,我还有一个意见,谁输了谁就去看牛。”

  ……

  懒散的日子一天天的从指缝里流逝。我也渐渐的从包头几个月的紧张状态里脱离出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以前的我,每天六点就醒,现在睡到中午十一点都不够。也许夏花是从她的角度对我彻底失望了,期间找过我“谈心”,然后死心离去。也不再说什么工作的事情。

  由于我一直赖在家里,父母那边也渐渐的有了嫌弃之感。

  终于有一天,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我家的大门上,贴着一份招工启示。

  这是一个什么“有名”教授招临时工的启示。

  条件一:只招男性。

  条件二:只招大学生。

  条件三:有一定的文物常识认知。

  我望着招工启示,不由得心中一禀!

  “这一天,终于来了!”

  第二十章剧情不对啊?

  不知道有没有人经历过租房…现在,在我家门上贴的一张广告,就如同广告…“有房出租”般的简陋和直白。这是一份简陋而又直白的广告。

  白纸黑字,表露的信息复杂而又简洁。

  说详细点,也就是说一个乱七八糟旮旯里的教授,想招几个临时工,打下手。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教授招临时工是想干嘛,但我心中隐隐的有了一种预感,一种平静生活即将结束的预感。

  “强子,把牛先赶到圈里。你爸有事给你说…”母亲平淡的说到。

  自从农忙时期结束后,放牛也就成为了我唯一打发时间的事情。这是一个寻常的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我牵着老牛回家,刚好走到了院子大门口。刚好也看到了这份“招工启示”。

  把牛牵回圈里后……我回到了家中……

  堂屋里。

  父亲正一脸喜意的等着我。母亲亦是。

  “强子,你去不?”父亲的话比较直接,开门见山。

  “去哪?”我抬头淡笑。

  “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强子吧。”母亲微笑着。

  父亲激动的说道……

  总而言之,其实就是一位来自省里的吴教授想招临时工。

  “强子,明天一早你给我滚到汉水去。我在电话里和吴教授谈好了,他派人在汉水接你。他这次主持一个考古工作,临时招募几个有眼力劲的小伙子去做助手。”

  “能给教授当助手,这简直就是你几辈子的福气。听到没,明早你必须去……”

  通过父母的言语之间,我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来父母通过这个小广告下方标注的联系方式,已经联系上了那旮旯里“极有名”,且还是来自省上的吴教授。而且他们已经谈好了相关事宜,连用工协议都没有……

  这件事,我虽然暗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我面对朴实无华的父母时,唯有沉默。

  “好,明早我去!”

  ……

  鉴于意外从包头回到汉水的经历,我心中已经隐隐的知道了那道势力无形中的的强盛和可怕。以及其隐秘和无所不在。对于父母来说,像他们一辈子种地为生的人,是无法想象外面世界的另一面。单纯而又质朴的他们,的确是完全相信了这个“机遇”。

  但只要稍微有点多疑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理会这份招工启示。反而会怀疑是传销什么的……

  而现在的我,还有选择么?

  人家已经找到我家里了……

  我也不想去的…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我老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没吃早饭。在父母高兴而又欣慰的催促下,再次坐上了前往汉水的长途汽车。

  在历经了数小时的崎岖山路的折磨后,我终于又来到了汉水。又看到了平静的汉水江面,以及汉水大桥。

  在汉水的沿江公园里。我背着行礼,坐在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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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的看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来自于我家大门上的“招工启示。”考虑了一会儿,微微苦涩,终究还是按下了这个号码。

  在一阵“美丽中国走起来…”的愉快音乐声中,我缓慢而又焦急的等待着。几乎是快要呼叫结束时,那边终于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喂!”

  “你好,我是左十三。我是来应聘吴教授助手的。请问您是”我双手抱着电话,语气很是犹豫。

  那边沉默了。

  良久没有回复,似乎在等待什么,或者还是在期待什么。

  终于,那边终于说话了。

  “左十三,你都知道了”

  声音依旧还是那么沉稳,但此刻在我耳边仿佛要炸开一般。我不由得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也对,要是其他人,刚才肯定会噼里啪啦的说一大堆。说自己的优点,擅长,好处,好推荐自己。但我刚才实在是太宁静了。要知道,无论对面是好人还是恶意。不管这份工作是真是假,我都不应该表示这么平静。我实在是太震惊了,既没有推销自己的优点,也没有吐槽这个吴教授。

  我不禁要脱口而出。没错,我的确知道你们不怀好意……

  但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汉江桥下的那个午夜凌晨。

  “左哥,请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夜幽的警告和嘱咐萦绕耳边。

  瞬间我就清醒了。因为夜幽是不可能把我们见过面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然而我更是不会。因此在其他人的脑海中,我还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白。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

  “不对,他在诈我!”

  我强行恢复了平静,深吸一口气。

  “吴教授”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故作茫然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那边一怔,似乎隐隐的轻笑声传来。

  “有意思,有意思。我便是吴教授的助手之一,你要是想来。那我们就在风陵渡等你!”

  ……

  “喂”

  嘟嘟嘟……

  那边说完以后,便挂掉了电话。我本来想问清楚的,可面对只剩下一片忙音的手机…有些欲哭无泪。

  让我去风陵渡还不限时间,还没有说去风陵渡干什么……就这样挂掉了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择对后再拨。”

  “靠!”

  等我再次打去电话时,已然打不通了。对方要么拉黑我了,要么这个号已经注销了。但拉黑我的可能,目测是九成。

  对面和我的谈话实在是太少,我无法从其中判断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但我不傻,仍然感受到对方似乎认识我。

  这算怎么回事?

  和剧情不合啊。清早离家的时候,我以为吴教授就在汉水,或者有人在汉水等我。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痴想。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我不禁有了一丝恍惚感。

  我仿佛一瞬间坠入了另一个平行空间中,现实生活里已然没有了我的身影。

  现实剧情中,根本就没有我的剧本。

  风陵渡,是山西的一个城市。作为一个大学生,这点地理常识还是有的。从汉水坐大巴过去,要花七个小时。据说以前中华民族的先辈们,曾在风陵渡和日本侵略者们死磕。

  日本攻占整个山西时,最终折在了古渡口~风陵渡,因此并没有打过黄河。

  好吧,去一去又有何妨

  第二十一章风陵渡

  既然已经知道了目的地,索性我便放松下来了。

  我在公园里待了一会儿,然后打电话约了几个汉水大学的好友一起出来吃饭,上网。一阵忙合下来也就下午四点了。顺便我也在网吧里详细的查看了一番风陵渡的具体信息。

  ……风陵渡,在山西省芮城县西南端,距县城30公里,与河南、陕西省为邻。风陵渡正处于黄河东转的拐角,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跨华北、西北、华中三大地区之界。自古以来就是黄河上最大的渡口。千百年来,风陵渡作为黄河的要津,不知有多少人是通过这里,走入秦晋。金人赵子贞《题风陵渡》就有一句:“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

  芮城是一个小县城,但其可是道门三祖之一,纯阳老祖吕洞宾的故乡。(注:这个三祖不是三清,而是在真实的历史上对道门国教有着弘扬发展的重大贡献的三位得道高人。)

  芮城里还有着祭祀纯阳祖师的永乐宫,这也是芮城的一处名胜。

  距离芮城三十里处,则就是风陵渡。

  风陵渡是黄河最大的渡口,同时此处也是三省(陕晋豫)的交界处。

  至于黄河,则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种种信息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想了想,对于此行的目的也渐渐的有了一丝明悟和猜测。

  果真,他们的确来了!

  幽妹,你说的是真的……黄河的禁忌之地……

  ……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那是一个深夜接近凌晨的时刻。我在汉江桥下的公园里,遇见了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她!

  夜幽的声音里蕴含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深意,同时她那黝黑而又深邃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左哥,过几天,姬青山可能会来找你。而且我救走你后,他肯定会暗中通过关系帮你擦干净屁股。毕竟有些罪责,只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因此你不要担心自己会成为潜逃犯。”

  “他找你,肯定想办法让你接触黄河中的某个禁忌。左哥,你更不要担心。因为那个地方的核心之处,除了你以外,是没有人能够进入的。天地玄黄四星位,是每十个甲子才会诞生一次的特殊命格。这四种命格之人,天生就蕴含着打开一些禁忌的古老力量!”

  ……

  这些话,当时的我并不懂。不过现在已经隐隐的明白了几分。

  ……

  黄河古渡风陵渡……呵,让我来也行啊!

  ……

  此刻我已然完全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同时对于此行,也渐渐的不再担忧。因为她答应过我,张纳川和郑凌云会救我的。

  下午了。

  风陵渡是一个小站,不像是西安北京那种大站。因此我并不担心此刻前往车站,会没车票了。

  由于汽车没有直达风陵渡的,索性我买了火车票,打算坐火车前往风陵渡。汉水到风陵渡,足足有七百公里以上。坐火车,至少也要十三个小时……

  大学时代的朋友,交情都是纸面上的苍白和脆弱。因此几人聚聚,吃饭喝酒上网后,便各回各家了。对于我的行踪,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对于那些朋友,我也没有多问。

  汉水火车站的候车室里。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皮肤白皙,相貌耐看,气质阳光的大男孩。

  “坐火车,要提前半个小时进入站台。既然如此,那么我还有十分钟就得进站了。”

  那大男孩低头看了看车票,然后自言自语道。

  “晚上七点半发车,明天早上十点左右到风陵渡。”

  ……

  风陵渡。

  这是一个小旅馆里。

  “老板,您好。请给我们开三间房。”一个穿着普通,气质沉稳的青年,他走到旅馆的前台。然后面露微笑的敲着前台的木质服务台。

  透过木质服务台可见,里面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小姑娘。想必,这个小姑娘就是旅店的接待吧!

  小姑娘抬起头,揉了揉困倦的眼。她只不过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加之这个旅店又很是偏僻,根本就没有客人光临的。因此她才在夜班时间睡着了。她歉意的笑了笑:“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六位。”青年微笑。“请给我们安排三间房。一间单人间,一间双人间,一间三人间。”

  高高的木质服务台挡住了小姑娘的视线。她站起来才发现这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五个年轻人。五个年轻人中,三男两女。

  小姑娘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些人明显是从外地来的,看样子不像是坏人。但深更半夜带了两个年轻女孩来住店……容不得她不多疑。

  “好,我先安排大家的房间。大家看看满意不满意的话,再开票。”小姑娘拿出柜子里的钥匙,便去安排住宿。

  “房间都在三楼,大家请上楼。”

  就这样。六人便因此住进了一个风陵渡的偏僻旅店里。

  房间中。

  “喂!”那中年男子刚刚脱下衣服,正要洗漱睡觉。突然电话来了,他接了~

  一道令左十三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曾在电话里让左十三前往风陵渡。

  “老吴啊!尾款很重要,只要你们完成了这个学术研究,我以前答应的经费一分都不会少。”

  中年男子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不由得眉头一皱。显然,以这种语气开头的话,其后续必定是某种要求。

  “刘老板,不知你的意思是”中年男子眉头紧锁,试探的问道。

  中年男子,正是吴教授。他可是一个正经的名牌大学的教授。只不过是专门研究上古文化的,他这一生的理想则是,想找出证明虞朝存在的证据。

  众所周知,中华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则是夏,其次商,在后则是周。夏商周,组成了中华民族的上古文明。然后在某些历史文献的只言片语中,传闻上古还有一个时代。在夏朝之前,还有一个虞朝。

  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因此一直无法证明虞朝的真实存在。

  若是有证据能证明虞朝的存在,那么中华文明的起点还能向前推进一千年。恐怕以后的历史书,就不是说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而是上下六千年了。

  同时,身为至今尚存的上古文明的中华文明。若是能证明其文明起源的具体时间。则对整个人类文明的衍化研究,也有了更深层次的帮助。

  ……

  “我想给你添加一个助手,吴教授。他姓左,明天中午就到风陵渡了。”

  第二十二章小旅馆

  风陵渡的一个偏僻小旅馆里,多了六位远方的客人。

  中年男子,正是研究上古文明的吴教授。

  至于先前呼叫客台的青年,则是他的一个学生。

  吴教授虽然是步入了中年,但他并没有如同其他中年男子般的秃顶和油腻。他反而很是精神和敏捷。

  他住着一个单人间。

  至于那个双人间,则住着两个女学生。

  其他的三个男学生,则挤在了一个三人间。

  一共六个人……

  吴教授,可是来自西安某所高校的教授。只不过由于他的研究方面,实在是太过冷门。因此每年所申请的研究经费实在是少的可怜。

  至于这次他前往风陵渡,是因为一位老农在黄河边牧羊时,发现了一件疑似上古时代的青铜乐器。

  这是一个六角铜铃。

  有着良好法律文物知识的老农第一时间便选择了报警。而后警察便带走了这个青绿色的铜疙瘩。顺便奖励了一面锦旗和一万块钱。

  众所周知,上古时代。虽然有甲骨文用以方便记事。但上古时代能书写的材料却是极少的。加之青铜器的炼制不易。因此上古青铜器,则都是祭祀之器。像上古时代的一件件大事情,都会刻在了这些青铜器上。因为记录不易,因此甲骨文也都是晦涩难懂的……

  吴教授通过渠道,已经提前看到了这个六角铜铃的照片

  要是寻常的古代青铜器,哪怕是乐器。恐怕也不会吸引一个缺少研究经费的教授。

  但这个青铜器~六角铜铃唯一的一张照片上,却隐隐的有着一个可以辨别的“虞”。

  虞,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刻在了惜字如金的青铜器上。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除了吴教授……

  吴教授当时看到了这个甲骨文的“虞”,不禁浑身一震。似乎他坚持半生布满迷雾的坎坷小道,一瞬间变成金光闪闪的大道。

  “虞上古文明的第一个朝代……”

  就在吴教授正要砸锅卖铁,卖房卖车换去此次前往风陵渡的研究经费时。

  一个来自台湾的富商找到了他。

  这个来自台湾的富商“刘老板”支持他的研究,并提前提供了一部分的研究经费。“刘老板”似乎比吴教授还要关心这个项目,因此二人达成了共识。

  刘老板提供经费,吴教授要共享此次的研究结果,但研究成果属于吴教授。

  这是一开始就谈好的…生意。

  可今晚的这个电话……

  吴教授皱眉,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对方刘老板在电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他不能接受的。

  “刘老板,你安插一个人在我身边。是不信任我么?还是想监视我”吴教授很是生气。显然对方并没有尊重他的意见。

  “哦吴教授可真会想。”电话里传来了轻笑声,似乎有些不屑或傲然。显然吴教授误会了他的用意,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说明。“吴教授,希望你能明白。你的研究项目,是谁在一直支持着……”

  吴教授面色一变,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要不是国家一直对这方面的研究,怀着可有可无的角度。说实话,他真的不想认识那些只知道唯利是图的商人……

  “好,我答应你就是。”吴教授咬牙。

  “这就对了嘛!”对面轻轻一笑,挂掉了电话。显然成竹在胸,他知道吴教授说不会拒绝的。

  ……

  这一晚,小旅馆里的吴教授的房间里。其烟灰缸里充满了烟蒂。外人无法得知吴教授这一夜的内心想法。

  他似乎一夜没睡。

  ……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我在火车里勉强撑过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在中午十点半到达了风陵渡。

  风陵渡,典型的黄土高原气候。很干燥,而且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望无际。

  “我又来到了北方的天空下!”

  走出了风陵渡的火车站,我有了片刻的迷茫。前往黄河禁忌之地,无论是夜幽临行前的嘱咐,还是那恐怖至极的势力的谋划……那个“圈子”。因此对于此行,我并没有太多的抵触,

  “没人来接我么?我该去哪?”我走出了火车站,茫然的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咕~

  突兀的,一丝咕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从昨下午就没有吃饭了,有些饿了。“算啦,不管怎样。先吃一顿饭,填饱肚子再说。”

  就这样,我走在街头。下意识的打算街头对面饭店里去吃饭。

  就在这时。

  “叔叔!”

  一个约摸五岁左右的孩子扯住了我的裤脚。

  我回头,有些讶异。

  那孩子得意似的举起手中圆圆的,大大的棒棒糖。这是一个七彩的棒棒糖。

  “刚才有叔叔让我交给你的……他还请我吃糖。”

  我弯下腰,疑惑的凝望着那他。那五岁孩子瞳孔里的单纯和纯透,他满脸的笑容极其开心。来自内心深处爱和美好,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一只手握着棒棒糖,一只手的手心里握着一张纸条。

  “诺,叔叔。给你,这是你的哦!”

  我接过纸条。正想打开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些成人世界的勾勾道道。“孩子,你妈妈呢?”

  我并不是在怀疑这个孩子,因为没有那个孩子这么小就会编写毫无破绽的谎言。而是在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其家人指使而来的……

  再说,一个陌生的叔叔用棒棒糖收买一个五岁的孩童。这个孩童的父母,会不知道自己孩子没见了是去给陌生人送纸条了

  “我妈妈”孩子回头,愕然的看着身后。恐慌的说道:“妈妈说要去上厕所。”

  “妈妈!”

  “妈妈!”

  “呜呜呜……我要妈妈……”

  没想到那孩子居然哭了起来,就在这熙熙攘攘的风陵渡火车站,一个五岁的孩子抱着陌生人的腿大哭着。

  那孩子抱着我的腿猛然哭着。

  我内心一默,有些庆幸,有些愧疚。愧疚的是,我把一个单纯的孩子弄哭了。庆幸的是,我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这个孩子还真走丢了。

  “浩浩!你在哪里”

  不多时,人群中冲出一个年轻的妇女。她拿着一个扩音喇叭,焦急的呼唤着。一边焦急而又紧张的望着人群。

  “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米格子的小孩。”

  “浩浩,你在哪里”

  ……

  红色衣服,且是米格子的,不就是抱着我大腿哭泣的小孩么?

  很快,那年轻妇女应该是看到了我。

  她焦急的跑了过来,紧张的抱过孩子。

  “浩浩,谁让你乱跑的。我就是去上了一个厕所,一转眼的功夫,你怎么跑这来了。你乱跑什么?你知道多危险么?下次出来就不带你了……”

  那年轻妇女的声音里,透露着激动和喜悦,隐隐的也有几分埋怨。

  “姐姐~孩子找到了就好!”我笑了笑,转身离去。在真实的故事里,并没有什么被当做人贩子的误会。也没有被当做救命之恩的感激。反而很平淡,那年轻妇女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谢谢。融入了人群。

  ……

  这是街角的一个角落。

  我掏出了兜里的纸条。

  “好日子旅店。”

  五个字,白纸黑字的含义,不言而喻。

  是让我去那儿么?

  第二十三章吴教授

  “好日子旅店。”

  一般情况下,住旅店要比宾馆酒店便宜很多。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旅店在哪儿,但没有什么地点是出租车司机不知道的。

  滴滴!

  我在路边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

  “你好,师傅。我要去好日子旅店。”

  “是要去风陵七路那边的好日子旅店么?那好像是一个偏僻小店……”司机是一个蓄着胡子的年轻人,他笑着对我说道。看得出,他对生活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和热情。

  出租车司机很是年轻,他脸上的笑容,其实我也有过。在包头的三个月里,我也是这种笑容。对生活,对人生,对命运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和信心。

  “嗯”我坐在副驾驶。司机面露微笑,他从家国大事,鸡毛蒜皮的邻里相处,甚至还有各种的丰富见闻……从任何能牵出话头的角度和我攀谈着。

  “小伙,一个人出来旅游啊?”

  “嗯,一个人。”

  “那你老婆么?”

  “我还小……”我报以尴尬一笑。

  司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是说教般的口吻。从他的口气中,显然是一个娶到老婆的人。“哦,也对。现在彩礼钱那么贵,丈母娘家的门槛那么高……”司机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五分钟分钟后……

  出租车停靠在路边。

  司机神色奇异的看着我。“到了,小伙子。”

  我望向窗外。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巷子里,挂着一个简陋的招牌。

  好日子旅店。

  我不由得有些瞪眼。因为这家旅店就在火车站的对面,要是步行的话,估计走不到两分钟。然后司机却直行到道路口处,然后掉头开到了火车站的对面。

  “多少钱?”我犹犹豫豫的问到。

  “十六。”司机挂着奇异的笑容。“小伙子,我们这儿的起步价都是十六,本来还有半公里的路程都没有给你算。要是较真的话,你要给我二十的。”

  被宰了……

  我已经不是那种一无所知,只有一腔热血的少年了。深知某些无法言明的“道理”。我强忍住怒火,脸色发黑,付了这十六块。

  “真特么的黑!”

  下车了,暂时忘记这个不愉快的经历。

  好日子旅店……

  我终于要见到夜幽口中,那个对我有“善意”的人。只出现在理论上的……姬青山了。

  有些期待,有些激动,有些愤怒。

  如果夜幽改变了我的学习生涯。

  那么“他”,就是改变了我和万千普通青年打工一样的生活。

  我想当面问他,为何要让我坐牢为何要让我父母担心

  同时,对于“吴教授”。我是不在意的,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觉得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

  进入了“好日子旅店”后,发现这是一个简陋而已静悄悄的旅店。店里没有任何人,在楼梯的旁边有一个木质服务台。我试探着走了过去,发现服务台里坐着一个玩王者的小姑娘。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需要住店不?”客台上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姑娘。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明显是睡眠不足。

  我笑了笑。哪有人问来到旅店的客人需要住店的虽然我还真不是住店的。

  尬问。

  这是一个偏僻的旅店。虽然在火车站这种“豪华地段”,但里面的简陋的装修和安静的室内,明显说明了这是一个生意惨淡的旅店。

  那小姑娘明显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口误,朝我尴尬一笑。

  “嗯,我是来找人的。你们店里有一个叫姬青山的人么?”我压低了声音。

  “啥?没听清。”小姑娘茫然的看着我。我的声音太低了,因为我担心让别人听到了。

  “我说我是来找人的。”我的普通话不太标准。

  “哦,找人的啊!还以为是一单生意呢!”小姑娘有些失望。她一边玩着王者,一边递给了我一本登记记录。她的团战已经到了决定输赢的时刻了,无法顾忌,索性让我自己找。

  我翻开登记表,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的确是一家经营惨淡的旅店,这一两天才来了七个客人。

  嗯

  登记表上的一个名字突然吸引了我。

  吴港生!

  年龄47。身份证号601101…

  有些讶异,因为这是西安的区号。

  吴教授

  还真有这个人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来自省上的吴教授……

  此刻我灵光一闪,望着登记表上的“吴港生”,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吴教授”。

  304。

  我看了看登记表上的房门号,咬了咬牙。他们在我家马上贴“小广告”,暗中以我父母相威胁,而将我弄到了这儿。的确,我真的想问问他们想干嘛

  要知道,就算是让我来风陵渡的话。

  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啊!干嘛要在我家门上贴小广告。我又不傻,自然知道那个广告上的潜台词。

  我能轻易的给你戴上杀人犯的帽子,还能悄无声息的在你家门上贴小广告,你能拒绝我

  是啊,我来到风陵渡一个偏僻小旅店里,的确是自己的选择。但这个世界,能让人自由选择的方式有很多种……

  我放回了登记表,那小姑娘头都没抬,继续玩着王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当当当!

  我敲响了304的门。

  不多时,一个气质沉稳,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开了门。

  “谁啊?”他疑惑的开了门,然后看到我。

  他的神情从疑惑很快转变成复杂,然后是厌恶,最后打量了我一圈又恢复成疑惑。他此刻甚至还有些不解。

  “就是你你来了!”这是一个成年浸泡在知识海洋里的学术大咖,无形中透着淡淡的书卷气。

  “嗯”我抬头。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许许多多的想法一瞬间浮现。

  他知道我。

  他知道我要来。这点应该很容易猜。

  可他为何为厌恶

  他看起来,好像还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教授。

  “吴教授,你好。我是左十三。”我保持着礼貌,微微一笑。

  吴教授疑惑的看着我。“我知道你要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说到底,你们就是不信任我。不过我有些好奇,看样子左先生也不过二十左右。刘老板就放心让你来监视我么?”

  啥?

  不信任他

  我们

  刘老板

  我是被派来监视他的

  似乎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

  正常剧情不是他们威胁我,我无奈之下不得不来的么?

  “等一下!”

  第二十四章开会

  吴教授的目光中,带着抵触和厌恶。这种不明不白的排斥让我很是不解,但他仍然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

  “请进!”

  我微笑点头,然后走进了吴教授的房间中。

  “抽烟不?”

  “不抽。”

  气氛微微僵硬。

  吴教授回头从旅行包里找了一沓资料,然后打开了随身笔记本电脑。接着他似乎在笔记本电脑里调出一些资料,研究着。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解他的做法。

  不多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吴教授开门。

  一个年轻的学生走了进来。“导师,车我找到了,就在门口。顺便帮你买了一份早餐。”

  吴教授微笑。“陈笔,价钱谈好没?我刚才查了一下,从这里到蹇村只有五十多公里。我们行礼不多,其实也就一百块左右。”

  这是一个戴着眼镜,个子挺高的学生。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而又激动的笑容。“谈好了,一百二。导师,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吴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早餐袋,里面有一份稀饭和几个小笼包。“陈笔,我们昨晚11点到的风陵渡。一路上劳顿许久,恐怕他们还没有吃饭。你先去叫他们起床,然后过来开个短会。赶紧去。”

  “好勒,马上去叫他们起床过来。”陈笔离去。

  此刻的我,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亲切交谈。如同陌生人一般。那年轻学生,陈笔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不多时,原本狭小的屋子里渐渐的走来了许多年轻的身影。

  一个吴教授。

  一个我。

  两个年轻的女学生。

  还有三个年轻的男学生。

  一共七个人。

  吴教授镇定情绪,微微咳嗽。然后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大家欢迎我们的新成员……”

  吴教授指着我。

  我心领神会,站了起来。“大家好,我叫左十三,来自汉水。”

  新来的

  五个学生纷纷讶异的看着我。

  尤其是陈笔,他眼神奇异的看着我,欲言又止。不过被吴教授眼神止住了。

  “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欢迎一下新成员!”吴教授客气的说道。“陈笔先来!”

  “好!”那给吴教授买早餐的学生站了起来。

  “朋友,你好。我是陈笔!”

  “我是郭闻亮。”

  “我是唐情云。”

  “我是尤倩。”

  “我是李文慧。”

  三男两女,这是吴教授的学生。

  带到众人介绍完毕,吴教授便客气的说道。“同学们,左先生是我们的新成员。我们是一个团队,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合作交流中好好配合,团结一致。早日取得研究成果。”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和气的看了看我。我尽管有些茫然不解,但仍旧点了点头。

  随着众人的自我介绍,我突然问有了明悟。

  姬青山没有来……

  而且这是一份开卷考试,完全是靠我自我发挥。

  虽然还是有些不解吴教授对我的排斥……

  吴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大家看资料。人手一份。”

  这些资料是刚才他从旅行包里拿出来的,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都是用A4纸打印的,显然是人手一份。也许是我最后来的,也许是提前打印准备好的。吴教授微微犹豫,还是把他那份给了我。

  “大家打开资料,我们开个短会!”吴教授说道。他那中正而又平和的声音里,透露着难以想象的自信和激动。

  “蹇村,这是一个靠在黄河边的小村子。距离风陵渡县城有五十多公里。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当初的六角铜铃,就是一个放羊的蹇村农民在黄河边捡到的。嗯~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蹇村,然后经历一番考察,希望能获得更多的有用信息。”吴教授环视一圈。“各位还有没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一起讨论一下”

  几个学生都各自摇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前往蹇村

  一个在黄河边的村子

  是因为有人在黄河的河滩上捡到了一个青铜绿疙瘩

  然后吸引了一个“著名”的教授和他的学生们

  我勉强理清了整个事情的轮廓。

  有些苦笑,还真的是开卷考试啊!

  我打开了一沓资料,粗略的看了看。里面是一堆专业的术语和结论,我虽然能看懂汉字,但这些东西,我真的是不懂。

  几个学生和吴教授也一起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意见。

  “那就好,你们先去吃早饭。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刚才陈笔给我带了一份早餐。现在是…”吴教授低头看向手表。“11:47。”

  “大家先去随便吃点东西,争取在12:30前回来,到时我们一起去蹇村。大家快去快回。”

  “散会!”

  吴教授是一个干练而又直接的人。

  待到众人散去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吴教授两个人。

  吴教授关上了门。

  “左先生”

  吴教授客气的说道。

  “有些奇怪,刘老板到底想干嘛他派你来监视我其实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啊!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么?”

  嗯

  此刻的我是茫然的。

  我不认识什么刘老板啊?

  故事又回到了原点,我和吴教授刚刚见面时了。

  看得出,吴教授的确是那种常年浸泡在知识海洋里的学术大咖。因此说话做事都比较直接。像这种性格和做事态度,其实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单纯或者萌。

  此刻的我真的想说出实情,说我是因为一份大门上的小广告而来的。可这种弱智原因,自己都不信别人会信么?

  我想了想,微微犹豫的说道:“我不知道刘老板是谁,确是有人让我来的。只不过那个人我也不认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干嘛。”

  我望着吴教授那真诚的眼睛,真挚的补充说道:“吴教授,你们做的事情。我不懂,我只是一个门外汉而已,你们不用管我……”

  吴教授笑了笑,没有多说。似乎是常年和学生打交道,或者我和他的学生们年龄差不多,或者他很有经验和年轻人打交道。总之,他虽然有些排斥,但仍然还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吴教授高兴的站了起来,和我握握手。亲切的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六吧!不管怎样,既然你来了,那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嗯,先去吃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前往蹇村。”

  第二十五章黄河边的闲谈

  就这样。我,左十三。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吴教授的一个学生。吴教授有五个学生,我是第六个,因此我便是“小六”。

  我随便在大街上吃了一点东西。

  我也仔细想了想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由于夜幽提前的告知,使得我早已明白了前往蹇村的原因和目的。

  对于吴教授和他的学生们……就当做是顺路的吧!

  虽然我不懂吴教授他们去蹇村做什么,但我知道我去那儿是做什么的。

  前往黄河某个禁忌之地,去核心处取出夜幽为我准备的礼物。

  至于刘老板和姬青山什么的,他们应该是想通过吴教授,或者我,从而得到什么。

  一路上,虽然我是一个人。

  但刚刚离开火车站时的那个纸条和孩子告诉我……指不定黑暗中有多少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吴教授的身边,有一个叫做陈笔的学生。

  他是一个很精灵,办事稳重老成的年轻人。

  陈笔早已找来了一个面包车,停在了小巷子的路口。

  ……

  就在我离开好日子旅店后。

  躲在旅店楼梯下面厕所里的陈笔,出来了。

  他回去找到了吴教授。

  “导师。他是那边派来的人么?”陈笔问道。

  吴教授脸色一黑,点燃了大中华,然后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陈笔张了张嘴,显然有些欲言又止。显然,他知道投资方是谁。

  所有人都认为左十三是投资方派来的“监理”。

  “那需要我们防着他么?”微微沉默后,陈笔问道。

  吴教授笑了。“防啥啊,一看就是一个啥都不懂的混小子,资料给他都看不懂。我们一路上该去做啥就做啥,把他当空气就好了。”

  ……

  等我回到好日子旅店时。

  吴教授一行人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的行礼不多,而我也只是一两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而已。

  我和两个男生(郭闻亮和唐情云)坐后面,两个女生(尤倩和李文慧)还有陈笔坐中间。吴教授则坐在副驾驶上。

  目的地,蹇(jian)村。

  这是一个靠在黄河边的小村子。地界勉强上是属于山西的。

  期间吴教授一直在说着一大堆文物知识。说着路边窑洞的历史和发展,说着路边石磨纹路是那个朝代的风格,说着山西的民风民俗

  几个学生都认真的听着。尤其是陈笔,居然还拿出笔记认真的记着。

  至于我,由于昨晚的火车导致了我的失眠,没人理我。索性我靠在座椅上睡到目的地。

  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黄河边的小村子,蹇村。

  “到了。左十三,醒醒,该下车了。”旁边的郭闻亮将我摇醒。

  下车后。众人收拾了自己的行礼,陈笔的肉痛下付了一百二的车费,然后面包车也就扬尘而去。

  下车的地方,是一块宽广的滩涂地。在滩涂地的正前方,则有一条宽大的河流在缓缓的流淌着。

  黄河!

  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华夏文明的起源地,上古炎黄部落的发源地。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黄河。上次,也只不过在火车车窗里惊鸿一瞥而已。

  约摸两百米宽的黄河,浑浊而又深沉的缓缓的流淌着。

  突兀的,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句古话,叫做跳进黄河洗不清。

  另一边的吴教授则点满了学术大咖的技能加点。带着他的几个学生,兴奋的讲解着黄河文明的缘起缘落。说着上古时代的逐鹿中原,说着炎黄部落的合并,说着夏朝的多次迁都……

  无数的上古历史文明,在吴教授的口中浮现。我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不禁恍然有一种错觉,似乎恍惚间看到了千军万马从黄河的薄雾中显现。而后直奔九天而上。

  一旁的陈笔在吴教授的吩咐下,打了一个电话。

  “导师,我打电话通知了蹇村的村委会。他们说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过来接我们。”陈笔说道。

  吴教授点了点头。“也行,一个小时。刚好我们也走到黄河边了,走,去看黄河!”

  ……

  黄河边。

  “这个淝水之战啊!”吴教授继续开启了学术大咖模式。

  “三国为乱,晋朝时汉族人口锐减,恰逢小冰河世纪的到来。北方游牧民族不得不南迁……”

  “半壁河山沦陷……东晋偏安一隅。前秦举国伐东晋,携兵九十万,欲过黄河南下,渡淝水……”

  “东晋陈兵七万,名将王安谢石……半渡而击之……前秦大败。”

  “幸中华文明传承不息,几乎灭族……”

  这是发生在南北朝的故事,也是中华民族最危机的一次。七万兵战九十万,但仍然还是赢了。因此中华民族才没有随着其他古国文明般的被异族征服而遗落。

  吴教授一边说着,几个学生一边认真记着。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淝水是古代地名,不知说的是现代哪儿”尤倩问道。

  “淝水呢,应该是现在的安徽寿县。”吴教授说道。

  “可黄河不经过安徽啊!”郭闻亮抢答到。

  “笨。你不知道黄河会改道么?”唐情云说道。

  一旁的吴教授补充到:“嗯,对。黄河的确是常常改道,离我们最近的一次改道则是上个世纪时。抗日战争中,蒋介石下令炸开黄河花园口大堤,淹死日军1000多人,赢得3个月的抗战时间。但也使黄河改道7年,受灾人口1000万,死亡中国农民80万!”

  “可那是人工改道。”郭闻亮说道。但此刻并没有人和他争论改道的问题了,所有人都转移到了一个新话题上了。

  “导师,炸毁黄河导致了八十万人死亡和一千多万人无家可归。仅仅换去了日军一千多人而已,拖延了三个月。这么做,值吗”李文慧问道。

  两个女学生,一个尤倩,一个李文慧。

  “当然不值。”唐情云抢着回答到。

  “值!”陈笔说道:“那时我们与日本的差别那么大,农耕文明和工业文明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鸿沟……”

  一旁的吵的火热,不可开交。而我隐隐的感受到了他们似乎对我传来的排斥之意。因此没有和他们插话,而是一个人待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滚滚黄河的奔流不息。

  然后拿出手机。打算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就在这时。

  村子里的村委会终于派人来了。

  三个中年汉子,牵着几头毛驴。

  看样子是想帮吴教授托行礼的。

  他们沿着黄河,从滩涂地的一端走了过来,然后走到了大家的面前。

  一个衣着西服的中年汉子一边给大家发烟,一边说道。

  “你们谁是上面派来的吴教授我是蹇村村长易江。我代表蹇村全体村民欢迎各位。”

  第二十六章李文慧的心思

  吴教授接过烟,客气的对着那中年汉子说道:“我就是吴教授,谢谢同志们的欢迎。”

  中年汉子,易江。他所穿的西服,一看就是地摊批发的。他笑呵呵的和大家发烟,然后一旁便和吴教授亲切的交流起来。

  至于那些学生们的行礼,其实也没有几样。几个学生背着旅行包,跟在队伍的后面。由于当下的社会趋势,导致了年轻劳动力纷纷前往城市里寻找工作的机会。因此蹇村所派来的三名接送人员,则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汉子。

  要知道,吴教授可是代表着政府有关部门派来的“专家”。因此蹇村村委会提前得知消息,并来迎接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除了穿着西服的蹇村村长易江一路上说说笑笑,如同人精一般。其余的两个中年汉子则是踏踏实实,寡言少语的庄稼汉子。

  不知道一路上易江在和吴教授说着什么。易江一脸的恭维和讨好之意。他居然把单纯的吴教授说的喜气洋洋,眉飞色舞。大有相见恨晚,结为知己之意。

  两个踏实的中年汉子牵着几头毛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而我一个人背着旅行包,走在最后。由于我只不过是这个队伍的外围成员,无论是他们来蹇村做什么,还有他们怎么联系蹇村村委会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就这样。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沿着黄河滩涂地向蹇村进发着。

  我走在人群的末尾。默默的看着黄河的翻滚,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感慨。有时候心里突然出现一些陌生的场景,或者一些事件。可这些在脑海中回荡的东西,当时的印象特别深,可却总是记不住。

  这种感觉~

  就像是深夜做梦一般,在梦里能准确的记住这个事件。可天亮睡醒后,只记得自己曾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模糊而又迷茫的。

  对,就像刚才。

  我明明记得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场景或事件,可现在已经忘了……

  就在这时。

  突然前方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吴教授和蹇村村长易江,一同扶起了跌倒在地的郭闻亮。

  吴教授的五个学生,三男两女。有陈笔,郭闻亮,唐情云。还有李文慧和尤倩。

  郭闻亮,则是吴教授的学生之一。

  原来是……

  不知道郭闻亮是怎么想的,似乎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了有一种叫做毛驴的动物。

  他非常好奇。

  一路上,走着走着。

  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他想见识一下毛驴能不能和马一样,想在黄河边的滩涂地上体验一把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感觉。

  在两个语音表达能力木讷的中年汉子的“劝说”下,郭闻亮仍然一意孤行坚持骑驴。

  结局很显然。

  在郭闻亮刚刚坐上毛驴背上时,毛驴“疯”了。几个跳跃和摇晃便把他甩了下来。

  毛驴疯了以后,将郭闻亮甩下,然后一路疯狂着跑远了。

  幸好是柔软滑腻的滩涂地,郭闻亮被甩下以后,也没受伤。有可能摔的有点岔气,半天都呼吸缓不过来。

  原本相聊甚欢的吴教授和村长易江连忙跑去扶起郭闻亮。

  尤倩和陈笔也跑了过去。几人连拉带扶的将郭闻亮扶了起来。然后清理了一下郭闻亮一身的黄土。吴教授倒是没有埋怨他的学生,笑了笑便继续赶路。

  却说自毛驴发疯跑走以后。

  两个木讷的村民之一,有可能是他家的驴,或者他担心前边有他家的菜地农田,或者他担心前边有什么无辜行人,要被毛驴撞伤。

  总之。他急忙的先行一步,要去追回那只发疯的毛驴。

  “吴教授,再走二十余分钟就到村子了。不着急,村子里有诊所,到时候我带着你学生去买点化血消淤的外伤药。”一旁的村子易江似乎看见了吴教授眼底的忧郁,便开口安慰到。

  的确,现在的郭闻亮虽然勉强能走,但脸色有些苍白,步子有些不稳。刚才摔了一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事……

  吴教授收起了忧郁,勉强笑了笑。在人精一般的易江安慰和劝勉下,吴教授又和易江兴奋的聊起来了。

  赶路依旧继续。

  我背着旅行包,独自落在人群的最后。

  陈笔和尤倩将郭闻亮扶着。

  不知道为什么,吴教授学生之一的李文慧。她此刻也落在人群的末尾,想要和我套近乎。

  “帅哥,你是哪里的”

  虽然我有些不解她不顾吴教授与我无形中隔阂,作为吴教授学生之一的她,为何要靠近我

  但我仍然还是微笑着:“嗯,我是汉水的。”

  李文慧嘴角洋溢着莫名的兴奋笑容:“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我强忍着内心的厌烦。“左十三”。

  李文慧。这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很时尚的姑娘。她有着一张瓜子脸般的网红脸,一脸的娇媚和青春。这种脸的姑娘虽然漂亮,但不耐看。

  “这天气好热啊!”李文慧望着我,然后解开上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故意漏出一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左十三,有些好奇。因为我们系是一个冷门系,毕竟是研究什么上古文明的古文明研究系。而且现在也不是高考结束后的秋季入学季,也不是什么适合插班生的热门系。不太理解,你是哪来的?”

  李文慧面色有些发红,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心头有一股火在往上拥。

  她在勾引我,这点常识我是知道的。虽然有些不解她这样做的原因,但我的本心是不会因为这些俗欲而改变的。

  我笑了笑,极力避开她胸前的一大片白皙。然后抢先离去。

  李文慧眼睛里笑意更浓了!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来历,他来自于投资方……

  似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利益蛋糕,而且这个蛋糕似乎与她只有一步之遥。她唾手可得,只要能成功爬上眼前少年的床……

  ……

  “嗯”就在这时,突然远处的风中传来了一缕极浓郁的血腥味。

  这道风,是沿着黄河的滩涂地吹来了的。而前方,正是前往蹇村的路。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过年前在二叔家杀的一次猪。

  我心中一紧,连忙向前方人群奔去。

  “发生了什么事?”

  前方的吴教授和他的学生们,还有蹇村村委会的村长易江,以及一个村民。他们都紧张兮兮,一脸凝重的看着黄河边。

  不多时,落在我身后的李文慧也跑了过来。此时她胸前的两颗扣子已然系上,她累的气喘吁吁。

  “导师,怎么呢?你们站在这看什么?”

  陈笔颤抖着指着黄河边。

  我随着陈笔的手势指点,看向了黄河边。刷的一声,冷汗密密麻麻的从我额头滚出。我看到了令我终身难忘的一幕。瞬间我整个人都立在了原地。

  第二十七章黄河大王

  初夏四月里,正午的阳光,虽不是多么的毒辣,但仍然很是火热。

  在火热的太阳下,我却如同面临数九寒天一般。冰凉而又刺骨的寒意从我头顶倾泻,弥漫至全身。

  我看到了……

  黄河的滩涂地边上,有着一群人。这群人的面色极恐惧。由于恐惧,这群人的面色也很恐怖僵硬。一个个五官都恐惧扭曲到变形了。

  更有甚者,其双手双腿颤抖,大小便都失禁了。

  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居然如此失态。

  在这群人的视线正前方,就在黄河边。

  这是一只驴。一只站在黄河边,要向河水中行走的驴。

  随着毛驴的行走,其一步步向黄河中走去。

  那毛驴身上开始肆意的喷射着血箭,无数的毛孔里都在喷血。很快,随着血液的喷洒完毕。其毛驴身上一大坨一大坨的血肉,居然宛如软化的蜡烛一般,缓缓的向黄河中滴落。

  但此刻的毛驴仍然还在行走着。

  哪怕是流尽了血液!

  哪怕是血肉全部融入了黄河中。

  哪怕是失去了皮肉,内脏都在掉落。

  哪怕是耳朵和眼珠都掉入了黄河中。

  哪怕是只剩下一个白皙晶莹的骨架,其毫无残血和肉痕的白骨,恐怕连技艺最好的屠夫都剃不到这么干净。

  只剩下骨架的毛驴,仍然还在行走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河中心也摇了摇深。终于,骨架毛驴完全沉入了黄河中。

  很快,夹杂着新鲜血液的浑浊河水,轻易的覆盖了血腥和残忍。然后又平平淡淡的荡涤干净,丝毫找不到毛驴存在过的证明。

  这只毛驴,正是吴教授学生之一的郭闻亮,他所强骑而导致受惊发疯的那一只。

  毛驴发疯提前跑了,顺便还有一个村民也提前追毛驴去了。

  那个村民,也在黄河边。

  他的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微笑,似陷入幻觉般。

  他的状态很古怪。

  ……

  正午炎热的阳光下,滩涂地里散发着彻骨的寒意。无形中,有一道特殊的力量使得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毛驴走向黄河中。

  这道力量,叫做恐惧,叫做未知,叫做死亡。

  “哇!”不知道是何人第一个开启的。

  一大片一大片的呕吐声此起彼伏。

  唐情云和李文慧更是被吓哭了,两人丝毫不顾形象的互相拥抱。

  我站在人群的角落里,有些恐惧。说实话,我见过杀猪的。因此对于死了一直驴,是不怎么害怕的。但我恐惧的是未知……一只非自然死亡的驴,走入了黄河中消失不见了。

  死亡只要和未知挂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和惊悚。

  “这是怎么回事啊?”吴教授颤声的拉着易江问道。

  易江宛如惊弓之鸟般,被吴教授一抓。瞬间头皮发麻,他都差点哭了。“吴教授,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易江一旁的村民更是恐惧的面向黄河跪下,不停的扣头喃喃自语的祈求着。

  “嗯”

  就在这时。

  原本待在黄河边,提前追驴的一个村民。此刻他身体摇晃着,脚步颤颤巍巍的就要向黄河中走去。

  不好!

  先前毛驴的一幕,已然令众人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你们快去把他拉回来啊?”在这寒意恐惧弥漫的黄河滩涂地边。一群形象全无的人,看着一个约摸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缓缓的走向黄河。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似乎点醒了所有人。

  对啊,赶紧把他拉回来啊!

  作为一个文化界学术大咖的吴教授,他强迫告诉自己。前面的驴子被泼了王水硫酸了,而这个村民显然嗑多了摇头丸。

  没有什么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

  他要去把村民拉回来。

  就在吴教授刚刚迈脚的刹那,人精般的蹇村村长易江就知道了吴教授的打算。他连忙阻止了吴教授的举动。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吴教授也会和那村民一样,一方面则是担心吴教授出了什么事,估计他以后做不成蹇村村长了。

  “吴教授,去不得啊!危险啊!”易江死命拉着吴教授。心中暗怒这些知识分子臭老九的迂腐和蠢笨。

  那边的村民正在一步步走进黄河,这边还在慌乱争吵着。

  吴教授的几个学生,自然是不敢去的。

  吴教授被拦住了。

  蹇村村长易江是不可能去的。

  还有一个村民,不过其已经恐惧到连连扣头祈祷。

  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能见死不救!

  我咬了咬牙,心中打定主意。经管头皮有些发麻。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慌乱。不知道那时是怎么诞生了那么巨大的勇气,我居然一言不发的冲出人群,直奔黄河边。

  ……

  那村民一步步离黄河越来越近。

  我咬牙之下,离开了人群。

  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黄河里还是哪儿吹来了一缕渗人的寒风。我整个人都不由得一哆嗦。“我不怕!”

  我强忍住恐惧,走入了寒风渗人的黄河岸边。

  ……

  “左十三去了!”陈笔望着我的背影,有些紧张。

  “不要出事啊!”尤倩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的背影。

  吴教授张了张嘴,其神色间满是钦佩和尊重。他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一个人般。没有人知道吴教授的内心真实想法,但他眼角的泪花似乎暴露了什么。

  至于李文慧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郭闻亮被唐情云扶着,二人颤抖的看着我的背影。

  一旁的村民,突然停止了扣头。他突然抓住了村长易江的裤脚,然后结结巴巴的颤抖说道:“村长,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小时候我听老辈们说过。其实这是一场祭祀。黄河里的黄河大王,它是管理黄河的神。它一直在黄河里沉睡着。它每隔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年)就会醒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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