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里面的斋菜馆，在大雄宝殿和天王殿之间靠右手边，招待普通香客的素面非常好卖。
8人对于素菜都很好奇，尤其是圆礼和尚推荐的几道菜，光听那高大上的名字，就让人动心。
因为楚平说过请客，大家反而不好放开点菜了，一人一道，都选择价格适中的斋菜。
就连小肚皮这个吃货，因为八珍和合的价格太贵，愣是没要。
楚平哭笑不得，自己适当点了几个，这才把菜谱递给服务员。
这时，谈楚然的手机响了，然而，她只是看了看，挂断，转而用短信回复。
楚平跟她相处得久了，第一次见到这个神奇的操作，有些好奇：“小然，你怎么不接？”
“吃醋了？”
“...”
“放心，不是男生。”
几人起哄。
“不用接也知道是什么事儿。”李冬梅微笑，“一定是我们导员的电话，她每个月都会把我们召集起来开小会，问我们这个月看了什么书。”
214的汉子们面面相觑，心说人家这导员可比陈欣要负责，竟然如此关注学生们的思想品德建设。
“这不很好吗？”楚平好奇。
“确实挺好的。”李薰无奈叹口气，“我们班的女生嘛，千篇一律回答一些鸡汤书、励志书，就是少有一些和新传有关的。”
“...”
“导员刚开始还不说什么，后头就越来越不能接受。”
“然后呢？”
“然后！？”李薰变了口气，仿佛是在模仿说话，“‘虽然看心灵鸡汤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总是泡在鸡汤里的，那是鸡！’”
“噗！”几个男生刚灌了口茶水，接着就喷了。
楚平立即就想到了小学课本里“铁杵磨成针”的故事。
一根铁棒能打造一对儿上好的寒铁双刺，还附赠一打小李飞刀，广大劳动人民最擅长的就是“一块钱掰成两块用”，唐朝时期的老奶奶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儿！？
所以，道理是好道理，安在不对的人物身上，就成了毒鸡汤。
鸡汤喝多了，难免会变成二傻子。
还不如在“铁杵也能磨成针”前面加一句“后宫佳丽三千人”呢，至少能有点儿逻辑性。
所以说…
她们导员，太tm有才了！
谈楚然耸耸肩：“结果就是，我们这一级的女生都没脸见导员，导员也觉得没意思，就把统计大家读书记录的任务交给我了。”
“那干嘛不接？”
“哎，我统计不了啊，十一放假前，大家都很浮躁，怎么可能读跟我说读了什么书嘛！？”
其实，谈楚然说谎了。
这姑娘主要还是因为要去青岛拜见楚平父母，所以有些紧张，早把那种不配提上日常的事务给忘了。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岔开话题：“你们听过最好玩的鸡汤是什么？”
男生们摇摇头，他们有那个鸡汤灌顶的时间，还不如多玩几局游戏呢。
楚平很想给个面子，但是他只能现编，所以可以想到的大概就是：
1.无聊，去撸了一发，人生就是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动动自己的双手，就能获得快乐。
2.无聊，去撸了一发，觉得更空虚了，职场就是这样，过分追求自己的想法，反而会渐渐迷失自我。
这种话说出来，怕是要被打死。
见众人没有反应，谈楚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掩饰性地喝口茶。
李薰和她关系好，便插话进来，帮忙解围：“21岁，生意失败；22岁，州议员落选；24岁，生意再失败；36岁，众议员落选；47岁，副总统落选；52岁，当选美国第十六任总统，他叫林肯。”
说实话，这故事听上去还挺励志的，但也仅仅是“听上去”。
楚平挠挠头：“21岁就已经能做生意了，22岁有资格去选州议员，不是副部也得是个正厅吧，36岁，众议员，这算是****吧，47更狠，都副总统了。”
桌子上忽然安静了下来。
大概过了两、三秒钟…
“我的脚！”沈越发出一声惊叫。
原来，杜晓刚才听懵逼了，竟然忘记手里正拿着茶壶在给人家倒茶，硬生生浇在了对方的鞋上。
楚平低头一看，发现沈越穿的是一双nike的af小麦色，虽然看不出具体是哪一款，但一定不便宜。
他赶紧说：“快脱了晾一晾。”
“吃饭的时候脱鞋，好像有点儿不讲究。”沈越挠头。
“我们女生都不在乎啊。”谈楚然赶紧表态，另外三个妹子也点头。
“别，我脚臭。”
被这么说，谈楚然还真就没辙了。
这事儿如果发生在楚平身上，她会毫不犹豫地帮对方把鞋给脱了，但沈越的话…
她叹口气：“你鞋里浸着水，这顿饭吃之后，会更臭，袜子和鞋就都不能穿了，得买新的。”
谈楚然不太懂运动品牌，其实，nike的鞋远没有这么脆弱，回去晾干、除味就好。
但买新的这个倒是没说错，总不可能一直穿着湿的鞋子四处溜达。
沈越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没关系，我们先吃吧，一会儿去外面的商场买一双。”
事情因杜晓而起，她就有点儿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频频给沈越夹菜，看得另外三个舍友直摇头。
对一个吃货来说，做出这种事情是该多难得啊！？
这个状态持续了一阵儿，唐宝国忽然轻轻推了沈越一把，小声说：“兄弟，你这运气可以啊，因祸得福。”
“怎么啦？”
“想想你刚刚抽的签，接着就灵验了，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和人家亲近一下啊！”
要不是对方提醒，沈越都把这事儿忘了。
他看了看杜晓，发现这妹子无论颜值或性格，都是比较不错的类型，不由得心思活泛起来。
作为一个宅男，他以前的女朋友只有纸片人和左右手，现在却有可能发展成活生生的三次元小姐姐，难免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他压下心中激动，甩甩头，将心里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脱，沉吟片刻，对唐宝国说：“那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我去，你问我有什么用？”
“放下人家天生一对儿的双楚cp不谈，要是我的那一签也灵验了，那你岂不是…”
“嘶...”
“注孤生，兄弟。”
“我就tm知道你没安好心。”
“节哀，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