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漫悠悠大口朵颐着蚝片，如此评价道。
楚平一边清理灶台，一边回答：“好吃就好。”
这一盘四斋千蒸蚝片，依然是在许荔的休息间内完成的。
女王许风范不减，优雅地夹菜，动作幅度不大，但频率很快。
“这个菜真叫‘四斋千蒸蚝片’吗？”她问道。
“怎么可能！？”楚平摇摇头，“只是蒜蓉生蚝换了个叫法而已。”
“那为什么...”
“‘四斋’系列都是概念菜，先有的梗，后有的食谱。”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许荔若有所思。
这女人...
不会真想开一家叫“四斋”的店吧！？
休息室内安静了下来。
气氛诡异，只有餐具偶尔发出声音。
楚平琢磨着还是别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比较好。
他将锅子清理干净，在桌边坐下，问道：“荔姐，腾讯动漫年会的事儿已经解决了，那我先回去？”
今天是周六，他本应该辅导王佩筠学习的。
许荔点点头：“嗯，顺便送一下悠悠。”
“去哪儿？”
“恒隆...嗯...算了，还是国金吧。”
不愧是女王许，一出口就是两个土豪聚集地。
不过，魔都并没用纯奢侈品定位的商场，全是豪华品牌和平价商店混搭。
例如环贸iapm、嘉里中心，相比起国金，也就在装修上稍差一点儿。
“买衣服？”楚平问道。
“嗯，公司跟悠悠签约了，得解决她出席公众场合的服装问题。”
听了这话，漫悠悠明显一愣。
还没给荔枝文化赚钱，就要先花钱了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荔姐，还是别...”
许荔摇摇头打断道：“关于这件事儿，你得听我的。”
娱乐圈和时尚圈从来不分家，明星们出席重大场合，必须穿礼服。
很多人认为，花几万甚至几十万买件衣服却只穿一次，这是很愚蠢、很不划算的。
但是...
如果拿到了代言呢？
所以，作为经纪公司的老总，许荔对旗下艺人的时尚品味要求很严苛。
第一，不能穿山寨货；
第二，避免撞衫。
因为这两者如果出现，都有可能会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尚资源匮乏。
时尚资源匮乏=赚不到钱。
漫悠悠虽然不算明星，但作为荔枝文化的人，也必须注意。
许荔微微一笑，说道：“穿着不得体的人，很难对社会施加影响力。”
这是马克·吐温的名言。
事实上，原句的主语是“穿着不得体的男性”，但被女强人扩展了。
说到男性...
许荔的视线落在了楚平身上。
她以前就有疑惑，楚平明明是女装大佬，但从来不缺衣服。
而且，尽管那些衣服都有些二次元风，还不是什么品牌货，却意外地优质，在面料和设计上，连重度奢侈品都不是对手。
只能说...
“比女人还女人。”
“您说什么？”楚平懵逼脸。
“没什么。”许荔从容地摆摆手，“你眼光好，帮悠悠买套合身的，走我个人的账。”
说着，她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
道理楚平都懂。
但是“眼光好”什么的，这位大姐是用那只眼睛看出来的？
楚平尴尬地咳嗽一声：“荔姐，我不会挑女生衣服。”
他特意在“女生”上加了重音。
然而...
“别谦虚。”许荔摆摆手，“在衣着搭配方面，你是我见过最有想法的女生。”
“女生”也被加了重音。
女王许说这句话时，明明在笑，但楚平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老板牛批！
他打了个哆嗦，立即应承道：“我懂了！”
漫悠悠没解读出气氛的微妙，叉腰道：“哈哈哈，那就交给你了，役...”
“咚咚咚！”
“唔...我错了。”
“别闹了。”许荔看得直摇头，“我现在给你们安排车。”
“等等！”楚平打断道。
“怎么了？”
“喵笔怎么办？”
“那丫头不太适合礼服。”许荔眼中闪过回忆的光，“腾讯动漫办慈善晚宴的那天，我曾经尝试过，但是失败了。”
楚平试着想象了下，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喵笔因为身高和容貌的原因，幼齿萝莉属性拉满，所以更适合二次元风格。
emmmm...
如果能梳个双马尾的话，那就更好了。
最麻烦的，反而是漫悠悠这种中不溜。
这姑娘明明是中二病，但身材却介于幼女和成熟之间。
总之...
一点儿也不可爱！
许荔见楚平没有问题了，便拿起座机拨了个内线，让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等。
楚平会开车，但是没证。
如果车里也没有持证驾驶员，被交警查到就是二百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罚款+十五日以下拘留的结果。
emmmm...
钱是小问题，倒是元旦，应该没人想在局子里过。
楚平接了许荔的卡，和漫悠悠一起下楼来到停车场，钻进保姆车。
然而...
“去虹桥路的那个高岛屋，您知道吧？”楚平对司机说道。
高岛屋，大型日本百货公司连锁店，2012年首次入驻中国魔都。
“哎？”司机一愣，“许总不是说去国金的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您就听我的吧。”
“...”
“...”
“我知道了。”
司机管不了那么多，油门一踩，SUV就窜了出去。
看着车窗外飞飞速倒退的风景，漫悠悠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心理挣扎了良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去哪儿？”
“不是说了吗，高岛屋。”
“具体是哪家店？”
“CONOMi。”
“那不是一家卖JK制服的店吗！？”
“你不简单啊，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等等...”
“没错，所谓‘CONOMi’，就是彻彻底底的邪道！”
“可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场景，楚平阴险地狂笑：“既然萝莉漫画家要走哥特风，那中二漫画家就应该穿JK制服！”
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漫悠悠被彻底噎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良久...
“你这个役...”
“咚咚咚！”
“你这家伙...”漫悠悠捂着前额，直抹眼泪，“一定是有什么恶趣味！”
楚平确实有恶趣味。
JK制服是他第一次尝试女装时的选择。
一个男人，有这方面的情节，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变态又不是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