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清就这样,在萧溯远的房间里呆了一夜。
当然,这都统大人舒舒服服四仰八叉睡在床上,而她花慕清,被关在笼子里。
黎明,红烛早就燃尽。
屋子里照入了天边的晨曦。
花慕清蜷缩了一下身子,尾巴拢了拢。
嘶,真冷。
突然,她睡眼朦胧间,发现这窗头竟然闪过一道黑影。
什么人?!
顿时,犹如鬼影乍现在了这屋外,花慕清被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一大半。
“都统大人,小人有事禀报。”那身影一低头,竟是拱手的恭敬模样。
嗓门压下,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很是神秘之状。
哈。。。。。。花慕清这才知晓虚惊一场,顿时一阵脱力。
这锦衣卫都统也是个特殊职业。
手下一个个来去如风,天都没亮,便是军情火急。
也不喜欢敲门,却谙于如此暗戳戳地贴在窗旁。
床上的萧溯远迅速翻身下榻,也不见那睡眼惺忪之态,似乎他外松内紧,便是没有随便酣睡的习惯。
打开门,那手下之人只是递上了纸条请这都统大人过目。
“莲花坞的主人,死了?”
萧溯远的神色凝重,眉头不觉蹙了蹙,似乎脸色不善。
“是!属下们昨晚赶到的时候,邬老大不知所踪,莲花坞还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
“饭桶!”
萧溯远猛地转身,对着那手下怒目而视。
一掌,狠狠拍在了花慕清身下的桌案上。
一震动,花慕清不觉伤口被触,吱吱叫了两声。
真疼!
萧溯远这才惊觉自己的举动不妥,倒是吓到了这狐狸了。
他不由把骨节分明的手掌收了回去,很是克制脾气地负手站于那里,将一身肃杀收敛了些,却是为了一只小狐狸。
“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请都统大人责罚!”
那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垂头领罚道。
眉宇间也有些沮丧之色。
他们已经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到了莲花坞,可不想,却还是被抢先了一步!
对这都统大人的斥责唯唯诺诺,倒也不敢有半分拂逆。
“继续查!太后给的时限是半个月。剩下五日,一定要查个准信回复。不然,提头来见!”
萧溯远这便是下了死令。
“是!”
那身影拱手间,便又是好像一阵闪电,倏然消失了。
身手不凡!
果然锦衣卫不是吃素的,她这妖怪看了都是心服口服。
不过,萧大人在查什么?
好奇地撇了撇眼,花慕清这便是自顾不暇,又心生好奇了。
萧溯远挑了挑眉头,看那小狐狸一脸纳闷的模样,这便是又发现了这小东西的新表情。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一只小兽能有如此多变化多端的反应?
难道,真的通那人性?
萧溯远自小杀的生灵多,狩猎射杀是他的拿手好戏。
何曾有过和一只小畜生同吃同住,还时刻关注的闲情?
要说这养动物嘛。。。。。。也是头一遭。
似乎发现了别样的趣味,萧溯远也不回床睡觉,突然把手指伸进了笼子,趁着花慕清不注意,挑了挑她的下巴。
这毛皮很是滑腻,让萧溯远心头一颤。
竟也是绸缎一般柔软,触手生温。
起了玩味之意,这弯曲的纤长手指勾着,也不急着离开,却是挠了挠花慕清的下颈胸前,一路往下而去。
这下,花慕清是真的浑身惊戾,起了一层鸡皮。
连着毛,都很是明显地倒竖起来。
一震愣,浑身过电一般惊觉自己是被吃了豆腐了!
“嗷呜!”
她张开嘴巴毫不犹豫咬在了这厮的手指上!
“啊!”
一声闷哼从这都统大人的房内传来。
屋顶上的影子卫纵身而下,从窗户飞窜进来,差点手起刀落,将花慕清送去往生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锦衣卫的佩刀锃光发亮,离着花慕清的脖颈也就零点零一毫米远。
花慕清瞪大了狐狸眼睛,她不甘心就此抱憾作别。
嘴巴松开了,放开了萧溯远那根嚼劲不错血流如注的手指,缩在了笼子的角落。
那两个锦衣卫居然一剑直直刺来,差点把她对半截开。
“住手!出息了你们,敢对本大人的小狐狸动手?!”
萧溯远大喝一声,这才保住了花慕清的狐狸命。
他用一手捏着自己的伤口,血还在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