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北上。
上面满载货物,两旁是押运家仆。
车子上没有贵人,却是江南特产的丝绸和茶叶。
为御用的特供品。
这是钱塘富贾钱一茂名下的一茂商行,为皇宫的皇族们特别进贡的珍贵货物。
“小心点!可别磕碰坏了。少了个角都是掉脑袋的事儿!”
那押镖的头领吆喝道,看到有人因为快到京城了而起了懈怠,便是抽了抽马鞭子,叫醒这些舟车劳顿的仆从。
“是是是。”
打着瞌睡的手下赶紧抖擞了精神。
拿出水壶,在这骄阳似火之下,用里面的凉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孔。
强打起了精神,已经连夜赶了两天路的押运人马,顿时都抖擞起来。
长途跋涉,等这一年一度的进贡押运过去了,才能松一口气。
此刻,这天气炎热,不把这些价比万金的御用贡品安然送到,若是茶叶蔫了,丝绸裂了,那可才是掉脑袋的事情!
因为出了钱塘之后,这一路山路并不好行。
所以这珍贵的御用贡品便是坐船从那京杭大运河从水路而来。
到了码头,这才卸货搬上了这押运的车队,再往京畿之地而去。
看到前面便是雄浑威严的京城,那押运御用贡品的头领才松了口气。
“原地休整半个刻钟,好好理理自己的行装!可莫让等会来接我们的京城官员给瞧扁了!”
那人大声喝道。
“好!”
得此特赦,那些仆人皆是松了口气。
纷纷下马,揉着自己的屁股,浑身骨头咯吱咯吱响,坐马坐到骨头疼。
这一路来,并不平顺。
在运河的水路上,他们经历了电闪雷鸣,初夏的狂风暴雨。
风浪颠簸,让人头晕目眩,有人还晕船起来。
如此艰辛,这钱一茂请的镖师们早就精疲力竭。
趁着能歇脚,纷纷坐在了大树底下,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
“你,和我一起去检查一下。货从船上搬下来可有什么损伤。”
领头的镖师和一个钱家的下人说道。
“好的,这一路辛苦您了李镖头。”
那下人是钱家的家仆,正是一脸讨好地与这虎背熊腰的镖师恭维道。
“嗯!不必,钱老爷出的起这价格,我李某人自当尽力!等会交接给了那京城里的官老爷,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那李镖头说道。
“是是是!您的酬金一分都不会少。在下定和我家老爷多多美言几句,额外的佣金和日后的生意也不会亏待李镖师您的。”
说着,那钱家的家仆又塞了酒钱给这镖头。
“呵,好说,好说!”
镖师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笑逐颜开。命令自己手下的镖师开始开箱检查押运的贡品。
那些镖师先仔仔细细检查着箱子四周的痕迹,若是有磕碰和水渍的才会开箱细查。
这些都是宫中的皇族要用的奢侈之物。
等会便要到京城交给皇宫中的大官,丝毫马虎不得。
格外细致,镖师们一车车地验货过去。
在这京畿之外,他们才放心查验。
若是半道上,这贡品可是价值不菲,免不了被那绿林中的山匪盗贼给觊觎了去。
所以,这贡品出了钱塘,直到到了京城之外才开始验明损耗。
砰砰的开箱声,让昏昏沉沉的花慕清抬起了头来。
嘶。。。。。。她打了个哆嗦,还是觉得很冷。
明明都已经六月了,一身的皮毛却掩不住这寒意。
花慕清舔了舔自己尾巴上的伤口,觉得还是没有精神,困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