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对镜贴着花黄,花慕清细细梳妆打扮。
等溯远回来了,他们便高高兴兴出去逛庙会,吃夜宵,自在游玩。
溯远这旬假也就两日,她可不能为了些许无关紧要的人,和他闹性子。
花慕清正是转圜了心绪,一想到溯远对她的承诺和真心。
便觉得自己的不安和吃味便是没有由头。
疑神疑鬼更是不对。
溯远都要抛下一切恩怨,这端王世子的尊贵,锦衣卫都统正二品官员的仕途官位,与她去别的世界相依为命。
如若还是捕风捉影地不信任,倒是她花慕清真的小气了。
溯远知晓,也定然会伤心。
花慕清朱唇轻启,抿了抿唇脂,那铜镜里的倩影便是这般折倒众生,美艳不可方物。
溯远喜欢浓烈的颜色。
不过,穿红衣招摇过市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花慕清在溯远给她准备的,琳琅满目的衣袍中,还是最喜欢那件月白色的“夏至蔓蔓”。
皎洁如是月色,清冷不失娇媚。
虽说自个儿还没去参加过邺风的七夕服饰鉴赏大会。
不过,这“夏至蔓蔓”的曲裾,已然成了她最为钟爱的衣裳。
穿上,花慕清转了一圈儿,便觉得浪漫旖旎,似是流光月色在自己身上慢慢轻晃。
不为世俗所扰,心境,也是一派安稳。
正是对镜孤芳自赏,不想,门外又起了突兀的敲门声。
“夫人,夫人?门外来了贵客了,您可还方便出来一下。老爷不在,可人家说是找您的。”
管家敲了敲房间的门,通传道。
“诶?找我?是谁啊!”
花慕清纳闷了。
这京城里似乎她就认识溯远啊!还能有谁会来寻她?
一找,还清清楚楚找到了都统府?
开门,管家立在门外很是谨慎之状。
“夫人,是宫里来的人,那正主儿坐在轿子上,没有露面呢!”
管家也是一头雾水。
看着马车的徽饰,是皇亲国戚无疑。
以为这新夫人初来乍到,乃是外乡之人。
不想,却还认识宫内的这般人物?
花慕清听了,更是一头雾水。
她瞧瞧管家,管家也诧异地回看她。
而溯远又不在,的确是要她自个儿去一探究竟了。
似乎,那人便知道她在这里。
指名道姓来寻她,不见,怕是失了都统府的礼数。
宫里来的人?
花慕清一时间有些七上八下。
知道溯远的身世后,她便知晓自己更该谨言慎行不能给溯远添了麻烦了。
所以,一听是宫中来人,还找的是她花慕清,便是疑惑不解,忐忑起来。
她初来乍到,怎地这般奇怪?
脚步匆匆,她随着这管家到了大门之外,这才是一团迷雾倏然消散。
马车帘子缓缓掀开,花慕清看着那稚嫩的熟悉身形,被身边的内侍扶着出了马车。
他盈盈走来,眼眸仍然是不折光的幽黑深邃。
可脸上却染上了难得一见的神采飞扬。
郁郁和伤情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满身荣光焕发
花慕清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孩童身量的相识之人,他如今今非昔比,却特意来这儿找她?
让她久久回不过神。。。。。。
“思晴,你怎么来了这里?”
花慕清愣了好久才是喜出望外,直直迎了上前。
可那禁军的侍卫却像是护主心切,竟然还出手阻拦,不让花慕清走得太近了。
赵思晴还是这般神奇。
眼睛看不到,可却洞若观火。
抬手示意这侍卫不要多事,自己上前几步,走到了花慕清的面前。
“花姐姐,你果然在这里啊?让思晴好找。”
这盲童淡淡说道。
寥寥数语,却是难掩满心牵挂和唏嘘。
似乎讳莫如深,又似乎,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