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春儿，额娘想死你了……好春儿……”李氏说得颠三倒四，一把把傅元嘉抱在怀中，又是摸头又是拍背，一派亲昵的模样。

　　“呵……”

　　傅元嘉笑了，“李氏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不就是我的春儿吗？”李氏一脸疑惑地反问。

　　“……”

　　傅元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仔细观察她的神情，总觉得她是装疯。她摸了摸怀中的匕首，这是阿树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以作傍身之用。

　　“春儿，你怎么不认额娘？”

　　“站住！”

　　傅元嘉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你的春儿，我是富察元嘉，死在你手里的人，李氏你好好看看我的脸。”

　　“富察元嘉？”

　　李氏听到这个名字，便喃喃自语起来，盯着傅元嘉看了好半响，才缓过神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连连后退，缩到角落里。

　　“你记得我？”

　　“我没下毒，我没有藏针，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你投错胎，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李氏一边抽泣一边狡辩。

　　“那是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李氏摇头，满脸都写着无辜，“求求你，放过我，我不出去了，我再也不出去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傅元嘉问。

　　“……”

　　李氏一怔，摇着头，十分害怕的抱住双臂，瞪大了双眸惊恐地看着傅元嘉，嚅动唇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同样作为一个母亲，你怎么忍心去害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昂！”傅元嘉咬紧牙关，心口压着一股怨气。

　　久久不能散去，她慢慢拔除匕首，朝着李氏走去。

　　李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便又恢复成混沌的模样，呆呆地扣着墙壁。傅元嘉嘴角一勾，想知道一个人是真疯还是装疯，其实很简单。

　　“我姑且便当你是真疯了吧！”

　　“……呵呵……嘿嘿，不哭，春儿不哭，额娘给你唱歌……”李氏兀自地说这话，身体却下意识的往后靠。

　　刀架在脖子上，傅元嘉凝视着她的面庞，生怕错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呜呜呜……刀，刀……”

　　“李氏，如果你在装疯的话，我就一刀捅了你，然后告诉外头的人，我好心来瞧你，而你却发了疯要掐死我，我为了自保，才不小心捅了你，你说……”

　　“好凶，好凶……怕，春儿，额娘怕怕……”

　　李氏委屈地撇嘴，用手挥开傅元嘉的刀，无意间割破了手指，血便渗出来了。傅元嘉微微蹙眉，李氏居然不躲？

　　难道她真的疯了？

　　看着李氏抱着枕头唤着富察元春的名字的时候，傅元嘉有那么一丝动容，想到了自己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母亲，还有郭络罗氏。

　　至少她也是一个母亲，哪怕她是一个恶毒之人，可对子女的心却依旧是滚烫的。

　　傅元嘉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眼中有了些许的怜悯之情，依稀听见自己的叹息声，和凭空传来的一声冷笑，同时响起。

　　这时，李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