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擎得了命令,立马从道馆中的士兵抽了一队,骑着马与东冽并肩飞驰在了路上。
东擎对于这样的一切,也不多问,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到了那别院,与东冽府中的士兵交接之后,毫无任何心软的便将所有搜到的人,有些甚至还迷迷糊糊沉醉在温柔乡中,没有任何知觉的贵族子弟给关了起来,拖往了刑部的大牢之中。
也许等到他们睡醒之后,才会恍然的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身处温柔乡中。
那个别院之中缴获的所有熏香都统统也运往了刑部,作为证据。
别院之中灯火通明,映照在江河之上。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天边已经微微的亮了起来。
东擎等人做完这一切,想要远路返回,那东冽却是拒绝了同行之意,推脱着自己还想勘查是否与自己手中案件相关的证据。
东擎也只是看了东冽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带着自己剩下的士兵原路返回了道馆。
今日的东擎心中十分开心,这件事情对太子的打击并不一般。虽说这件事情与太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与九公主有所牵连,但这就够了。九公主的事情,东疆王不会迁怒太子,但会对皇后有所影响,只要东疆王对于皇后有了芥蒂,那么以后皇后便难以帮助太子,这对于东擎,就是一个好结局。
果真,自己临走之前,仙长曾经说过,让自己不要出手,东冽自然会帮自己出手的话,如今看来还真是说中了。
临走之前,仙长说了两件事情,其一就是收缴禁药,那么仙长所说的事情,现在就剩下了一件。不过这件,并不着急,索性东擎也就不管了。
看着东擎带着士兵离开的背影,东冽调转了马头,朝着江河那头走去。
停在江河边上,马儿的蹄子左右踏了踏后停了下来。
东冽远远的望去,江河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撒上了金箔一般,江河中间的那一艘孤舟,正在这样金光闪闪的河面上,随着清波,轻轻的晃荡着。
东冽看着这般宁静的场景,刚才那一番嘈杂吵闹的缉捕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邵安在旁边问着:“王爷,需不需要小的高声喊下傅九郎?这傅九郎船的位置并不太远。”
东冽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就这样吧,本王先回去,你在这里,等到傅九郎他们靠岸。”
邵安点了点头,东冽刚拉住了马绳,调转了马头,却听见江河之山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声音,那声音唱着歌儿,似乎是民谣又似乎不是。
这歌声让东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驻足而听。
远处,那孤舟之后,竟然摇摇荡荡的行来了一艘渔船。那船上的男子正披着蓑衣,摇着桨,在江河上晃晃悠悠的,口中正朗声唱着行渔的歌谣。
“日升月落哟,江河湖上,底下的生灵哟,快点避让。水中的红衣姑娘哟,唱着歌儿,你想些什么哟,河水知道。”
这歌谣十分的普通,不知道为何,东冽却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就如同脑海中有一阵闪光而过,自己伸手便能抓住,却又模模糊糊的。
那渔船也许是捕鱼回来,正巧朝着东冽的这个方向靠了岸。
东冽拉着骏马,走到了那渔船停靠的位置,道:“船家,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谣?”
那船家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转头看了眼才穿着贵气的东冽,笑着说:“是我们捕鱼唱的歌谣。”
“是从上几辈传下来的吗?”东冽好奇的问道。
那船家摇了摇头,说:“也有从上几辈传下来的,但我唱的,是自己编的。”
东冽心中一跳,这并不奇怪,毕竟很多歌谣都会根据当时发生的事情,或者人进行编唱。东冽迫不及待的问:“那船家,你刚才唱的词中,那个水中的红衣姑娘是?”
那船家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这个啊。几年前,这里不是浮起了一具女尸?就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后来被官府带走了,至今还没有破案不是?这歌儿就是根据这个改的。好多的船家也都知道的,怎么,瞧着你的模样,该不会是官家查案?”
“没,我就是好奇的问一问。”东冽道谢后便带着邵安离开了那船家停船的位置。
牵动着缰绳,任凭着马儿自己超前走去。
东冽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扭头严肃的对着邵安道:“邵安,你马上找点识得水性的官兵,再雇几个渔船,让他们打捞一下,这江河之下,有没有女性尸体。”
“是,王爷。可是。”邵安抬头道:“这江河如此之大,不好打捞呀。”
东冽摸了摸下巴,的确是这样,这江河若要寸寸打捞,估计也要个几年。
想着,东冽的眼睛瞄在了傅九君那孤舟之上。
江河面上,水波粼粼,通常的小舟,都会跟着水波而前进倒退。
可以那傅九君的孤舟像是长了脚一般,一直停留在那个位置,就算底下的水波来回晃荡,那孤舟也只是上上下下,前后却是半寸都没有动弹。
东冽懂了。
他道:“你马上找人过来,就在哪儿打捞。”他伸手一指,手指之处,便是那孤舟所在之处。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