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命运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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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鲁克城内,元老和将领们紧张地商议着对策。

  “基什王要吉尔伽美什出城见他,这可怎么办?”

  “是啊,卢伽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啊,可是一直拖着会惹怒基什的!”

  “我到阿伽那里去吧!”一个声音传来。

  大家定睛一看,分开众人昂首走过来的是吉尔伽美什的先锋官吉里什胡尔吐里——他向来以能言善辩著称。

  “我昂首阔步去见阿伽,我要列举基什的不义,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他们说的毫无还嘴之力,管叫他思路昏乱,六神无主,理屈词穷,羞惭而去!”吉里什胡尔吐里说。

  于是吉里什胡尔吐里从城北的大门出去了。

  他刚出去就被基什士兵擒获,他们往死里殴打吉里什胡尔吐里,然后把他带到基什王阿伽面前。

  吉里什胡尔吐里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嘴是血,但还不忘对冲着阿伽陈词一番。

  阿伽根本不想听他讲话,皱眉道:“乌鲁克怎么派了你这货出来,吉尔伽美什人呢?”

  “大王有事出城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吉里什胡尔吐里说。

  “有事出去了?不要找借口了!”阿伽大怒。

  “是真的!大王和一个胆敢挑衅他、名叫‘恩奇都’的野人到城外打架去了!”

  “就不能说个更像样的借口吗?!”基什王霹雳似的暴喝。

  “我说的是事实啊!”吉里什胡尔吐里咕哝着,满腹委屈。

  他们的话还没完,只听见狮子般的一阵狂吼,乌鲁克的扎巴尔·达布努伽大将军登上城头,铁拳挥舞,他和身躯如铁塔一般,即使远看也十分巨大可怖。

  可是基什军并没有被震慑到,队伍依然整齐,没有丝毫慌乱——因为这样高大的半神在基什军中就有七八个。

  阿伽把目光转向城头那边,让后问吉里什胡尔吐里:

  “奴仆,那个汉子是你的王,吉尔伽美什吗?”

  吉里什胡尔吐里回答:“那汉子不是我的王!那汉子若是我的王,他的面孔就会像狮子,他的额头就会暴青筋,他的眼睛就会象野牛,他的胡须就会坚如天青石,他的手指也会非常美丽(史诗原文如此)!如果那个人是吉尔伽美什,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向他冲去,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起来挑衅,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搅得尘埃四起,就不会有这么多敌邦四处林立,国家的入口就不会如此乌烟瘴气,船只的首柱就不会折断在地!等你们见了吉尔伽美什,保证个个浑身发抖,匍匐在地!”

  这些话又引起了一阵痛殴,基什士兵把吉里什胡尔吐里打翻在地,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才算完。

  基什军的神射手挽起弓箭,对准城头的扎巴尔达布努伽一箭射去,扎巴尔达布努伽大惊闪避,箭擦着他鬓角的头皮掠过,耳朵也擦伤流血了,他不敢再露面,捂着耳朵躲了起来,乌鲁克再次陷入沉寂。

  怒火冲天的基什王阿伽用鞭子指着乌鲁克城墙,大声命令:“取‘天命武器’来,将城门打烂!”

  扎巴尔达布努伽将军躲回城里之后,乌鲁克众臣紧张地商议,吉尔伽美什再不回来,还是开城投降算了!

  这时,一个平静却威严的声音传来:“我弟弟这么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吗?”

  众人纷纷错愕分来,人群中走出一位美艳无方、女王一样的人物,那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姐姐——同为半神的恩美巴拉格西。

  (对,你没看错,吉尔伽美什的姐姐和阿伽的父亲完全重名,都叫“恩美巴拉格西”,但是是一男一女,而且是不同的两代人,重名也许是巧合。)

  她缓缓地环视一周,说:“事到如今,即使我们投降,阿伽也不会轻易放过乌鲁克了!”

  *****

  城南,相距乌鲁克城门半里外的绿洲里,一支基什的突击队埋伏在茂密的灌木丛中,监视着乌鲁克的一举一动。

  不久前,他们看见一黑一金两人影嗖嗖地穿过,速度快得惊人,他们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只好作罢。

  接着,估计是北面的基什大部队杀到,乌鲁克收到了消息,一大批乌鲁克军人涌出南门,在各个支路上防卫把守,疏散民众,不一会儿就把场地清得一干二净,将城南两座大门都紧闭了起来。基什突击队人手不足,不敢妄动,因此一直沉住气在此监视。

  又过了一会儿,城门百米远处一个极不起眼、仅供一人一马通过的小门里,突然冲出了一骑快马。

  “是出去通风报信的乌鲁克人!开始射击!”基什军官威风凛凛地下令,心里摩拳擦掌,终于等到他们能出手的时刻了!

  十几支利箭咻咻地向那位乌鲁克斥候招呼过去。那名骑手骑术精湛,立刻伏低了身子,紧贴马背,几支利箭擦身而过,落了空,然而他的坐骑却被射中了一箭,嘶鸣着打起转来。骑手竭力控制着马匹,身形不免暴露了一些出来,接下来的几只箭镞掠过,其中一支正中他的手臂。

  基什士兵正得意间,冷不防从乌鲁克骑手的战马身后冲出了一头狮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南方奔去。

  这头狮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基什士兵正在愣神间,那名乌鲁克骑手仿佛放弃了一般,掉转马头向回城的方向奔了回去,刚好与狮子奔跑的方向相反。

  “射击!射击!”基什军官发令道。

  箭矢追击着乌鲁克骑手,可是这回全落空了。

  有名射手不识相地去射狮子,马上被他的长官及时制止了:“笨蛋!谁让你去射狮子了!狮子又不会去报信!万一把那头猛兽激怒了,它转而来树林攻击我们怎么办?!”

  “是!是!”

  就在这混乱间,狮子早已绝尘而去。

  朋朋一边跑着,一边吐了吐舌头,得意地想,好在我们想出了这个声东击西的绝妙计划,顺利突围!耶~!

  它长着猎犬一般灵敏的大鼻子,循着吉尔伽美什和张成越的气味,一直向南狂奔,心里想:“吉尔伽美什还真爱惜自己的城市啊,跑这么老远去打架!不行,我得快点通知到他们!”

  阳光的金光照射着大地,狮子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奔驰着,金色的鬃毛在空中飞扬,它的心中涌动着神圣的使命感,仿佛整个国家的希望都背负在它的身上!

  *****

  注:

  1.本篇前半部分根据史诗《吉尔伽美什与阿伽》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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