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重新开始,楚浣溪和琴儿原来的衣服,初浣溪就没打算带走。
和琴儿在成衣铺子置办了几身新衣裳后,初浣溪就带着琴儿去买点路上的零嘴儿。
风一城的小吃都集中在城东,初浣溪早就听说苏记糕点的糖炒栗子和糕点都不错,这一次定然不会错过。
到了城东街上,初浣溪看着苏记糕点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好奇的靠近,耳边传来凶狠的谩骂。
“给我往死里打!居然敢偷我苏记的东西,别停!给我打!别以为顶着王爷的身份就可以无法无天,今儿个,就是皇上来了,也要给苏记一个公道!”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面露凶相,指挥着自己的家丁。
此时初浣溪和琴儿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里面,只见十多人拿着棍子狠狠地猛打着一个人。
从体型上不难看出是一个男子,可是这模样……
就像刚从淤泥里面爬出来似的,脸上,头发,衣服上,到处倒是乌黑恶臭的淤泥,根本分辨不出长相。
初浣溪从男人的话中也听出来,是这男子偷了他的东西,而且还是个王爷。
等等……!王爷?有这么落魄的王爷?简直连乞丐都不如好吗!
况且,偷个东西而已,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送官府不就得了,居然还敢上私刑,这才是目无王法好不好!
“请问这位大婶,这是怎么回事啊?”初浣溪疑惑,问向旁边的妇人。
妇人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听到初浣溪问起,打量了一番,很是兴奋的款款而谈。
额……也许是激动吧,总之很亢奋。
“姑娘不是本城的人吧,你听大婶给你说,被打的那个男人啊,是我们天逸国的罹王爷,自小就痴痴傻傻的,脑子还不好使,教什么都不会,这不,没办法,只好将他关在罹王府,也不知他是怎么逃出罹王府的,天天在城里晃悠,脑子笨还作奸犯科,每此都会被抓现行,总免不了一顿毒打。”
“什么?!那个是罹王殿下!”初浣溪还没发话呢,琴儿倒是一副惊恐的模样朝罹王扑过去,“你们快住手啊!他可是罹王殿下。”
琴儿不闪不避扑倒在罹王身上,木棍毫不收敛的打在琴儿身上,剧烈的疼痛令琴儿不禁发出闷哼声。
眼见棍子又要落下,初浣溪急忙上前夺过,反手击打过去,那几人见有人阻拦,也住了手,等着自家的主子发话!
“琴儿,可还受得?”无视众人,初浣溪担心的询问琴儿的状况
“琴儿没事,小姐帮帮王爷吧!”顾不得自己身上,琴儿哀求着。
“你没事就好,你放心吧,要是没做,我不会让他们把他怎么样的。”初浣溪还是受不了琴儿这衣服哀怨的模样,只好答应下来。
“你是谁?敢阻止我教训这窃贼!”闻言,苏记老板不高兴了。
琴儿啊琴儿,你真是能给我惹事儿啊!看着如今的僵局,初浣溪心中幽怨着。
她不是不能理解她对这位罹王的维护,毕竟,她都能对楚浣溪如此,更何况是一个王爷,虽然是个智障,可是身份在那,琴儿也不会袖手旁观。
可怜了她这个做小姐的。
“这位老爷说他是贼,那他偷了什么?可有证据?”从妇人的口中,楚浣溪了解到这王爷还是个惯偷。
可是以他这个智商,也难保不是被人教唆。
“证据?呵呵,我的家丁亲眼所见,可算是证据?他怀中那包糖炒板栗可算是证据?”苏记老板看着初浣溪的出头,讽刺的回答。
得!原来还是人赃俱获啊!
初浣溪转身看着那位罹王。
此时,人已经被琴儿扶起,伏在琴儿的身上,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虽然是人赃并获,但也要考虑提取被告人的口供吧。
初浣溪走到琴儿面前,毫不怜惜的将人拉了出来,厉声质问,“他说,你偷了他的东西?可是当真?”
男子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被初浣溪一拉,猛然晃了晃身形才稳住,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初浣溪,当然,如果忽略他眼中的委屈,还有那停不下来的眼泪,初浣溪还是能忍受他一身淤泥的。
男子就那样看着初浣溪,委屈又极力隐忍的样子。
恍惚间,初浣溪好像看见了一直巨型大犬。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初浣溪不耐烦的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还没等初浣溪反应呢,就被男子猛地一下抱住,在她的肩头大哭了起来。
“这,这,殿下,公子……”看着这样的情况,琴儿顿时手足无措。
初浣溪已经完全能够感受到男子的泪水浸湿着她的衣衫,努力压抑着将他拍飞他的冲动,推开男子,咬牙切齿,“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哭个毛啊!”
男子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初浣溪,见她没有像别人那样对他拳打脚踢讥讽谩骂,这才收起哭声,擦拭了眼泪,委屈的辩解,虽然从来没有人听过,“洛洛,没偷。”
看着周围人的视线,初浣溪被看的周身不自在,对苏老板说道,“苏老板,想必这其中有些什么误会,不如咱们到里面细说,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个王爷,就算是做错了什么,自然也有相关的法律来惩治,苏老板也不会希望有人说苏老板私设刑罚,目无王法吧?”
苏老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初浣溪知道自己的话让对方心中有了顾忌,一个王爷再如何的不堪,那也关系着皇家的脸面。
“哼!我倒要看看公子怎么个交代。”说着,苏老板转身进了内堂。
初浣溪转身也往大堂走去,却发现衣袖被人拉扯住,此时,洛天枢倒是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安,拉扯着初浣溪衣袖的手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怎么了?”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不会反悔告诉自己是他做的了吧?
“洛洛,害怕。”
“既然你说没做,那还怕什么?”胆儿这么小,还能做惯偷?
“洛洛一直说洛洛没有做过,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洛洛,还说洛洛撒谎,说洛洛是坏孩子。”洛天枢越说越委屈,一下子眼眶就红了,眼见就要哭出来了。
“王爷不用担心,我家小……小公子定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王爷就放心吧。”初浣溪还没开口,琴儿倒是做起了推销。
看来今天这件事情不解决了,琴儿是不会放心了。
ε=(ο`*)))唉,算了,就当是离开风一城做的最后的善事吧。
“你能在今天遇到我俩,也算是缘分,既然你说你没做过,本公子也不会任由别人将白搅成了黑。”说完,拉着洛天枢的手往里走。
说什么鬼缘分,今天要不是你三生有幸遇上琴儿这个傻丫头,鬼才懒得插手这么麻烦的事情,而初浣溪那颇为嫌弃和不耐烦的眼神自然也没有逃过洛天枢的眼睛。
气哼哼的初浣溪的自然没有看到,自己身后拉着的那个人眼神中,闪烁的晦暗不明。
以及苏记对面茶楼上,对她“见义勇为”的惊叹好奇
“咱去瞧瞧。”
“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