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伤员,犬养一郎皱着眉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矮胖子两人,然后转向张觉:“是你杀死了他们?”
张觉看了看他,然后淡淡的反问:“你看呢?”
“这个---”犬养一郎被问住了,现场就摆在那里,总不能说是对手杀死他们然后再摆成这个样子的吧。
犬养一郎心里还是明白的,自己的手下,就算是再蠢,也不会没事互相杀着玩吧。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可是自己又说不出来,只能吃哑巴亏。
于是犬养一郎又换了目标,他阴森着脸质问:“那么,那些受伤的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觉闻言嘿嘿一笑,轻描淡写的反问他:“是啊,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这里是酒吧,他们当然是来喝酒的。”犬养一郎狡辩起来。
张觉看着他,没有做声,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飞起一脚,踢在一根掉落在地上钢管的尾部。
那根钢管在地上被一个被砸碎的吧台木板垫着,前面的尖端是翘起来的,于是被张觉踢得飞了起来,“嘭”的一声,插进吧台隔断的木墙上,整个尖端没入木墙将近十公分。
“带着这个东西来喝酒?”张觉盯着犬养的眼睛,冷冷的说。
“那又怎么样,这个又不是武器。”犬养一郎心里一寒,却继续狡辩道。
“是哦,那你就把这个拿去好了。”张觉做恍然大悟状,然后抬脚就向地上的另一根钢管踢去。
“不!”犬养见状大惊,他看的清楚,张觉要踢得那根钢管,磨尖的那一端正对着自己。于是他一边惊叫,一边就势一个翻滚,意在躲避那个不是武器的飞来物。
不过张觉并没有将那根钢管踢飞,就在他的脚接近钢管的时候,他一抬脚尖,便贴着钢管略过,然后一脚踩在了那根钢管上。
“这是你们自己带来的,又不是武器,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啊。”张觉一脸不解的对他问。
不过,不等犬养一郎回答,酒吧里便爆发出一阵哄笑。在场的所有佣兵都笑弯了腰,在门外的佣兵听到里面的笑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竞相挤了进来,可是一抬眼却也都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只见那个犬养一郎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由于地上到处都是鲜血,他为了躲避那钢管,在地上一个翻滚,结果浑身上下便立刻被那些血液染红。
犬养在地上翻滚的时候,脸上难免也粘上一些血迹,于是他便下意识的用手一抹,却没有想到手上的血迹更多,于是,那脸便立刻没法看了。
难怪那些看热闹的佣兵们哄笑起来。就连在场的几个日本佣兵都拼命地忍住笑,将脸扭向一边。
犬养一郎低头看了看身上,又伸出手看了看,总算明白了大家笑什么。于是恼怒的问张觉:“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张觉憋住笑,伸手朝一堆废墟那边一指:“那里。”
犬养抬头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个洗手间已经成为废墟,卫生间的门倒在了洗手池上,里面的所有设施,包括马桶都成为了碎渣,散落的满地,显然里面连人都进不去,别说洗漱了。
“这里是洗手间?”犬养一郎以为张觉还在捉弄他。
“不好意思,以前是,现在被你的人改造的什么都不是啦。”张觉回答。
犬养一愣,脸上现出尴尬的表情。他向四周看看,发现在场所有的佣兵都对他投出鄙视的目光。
他明白了,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怒。虽然自己手下付出了两死五伤的代价,可是对那些佣兵来说,这都是活该。
在佣兵的世界里,生死是淡漠的,被打死打伤,只能怪你技不如人还要去撩事,这样不打死你打死谁?
前面说过,在佣兵街,那些酒吧属于佣兵们的“公众娱乐场所”,自己现在竟然把大家的娱乐场所给砸掉了,那些佣兵们能对他有好感?
于是,他对手下一指矮胖子两人:“抬上。咱们走。”
可是,围在门口的看热闹的佣兵们却没有人给他们让路,都堵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犬养一郎心虚了。
堵在最前面的是那个黑大个子猎犬,他低头看着犬养,瓮声瓮气的说:“你把酒吧砸掉了,就这样一走了之?这让我们以后去哪里喝酒?”
猎犬的话,无疑勾起了其他佣兵继续看热闹的欲望,于是便不怕事大的纷纷响应起来:“是啊,为什么砸人家酒吧?”
“必须赔偿,不能就这样完了。”
犬养一郎满脸黑线:“可是他们也杀死了我的人---”
不过,犬养一郎的话音未落,猎犬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这两个人,是他杀死他,他杀死他的。”
猎犬的话让大家又笑了起来,一个佣兵立刻对他的话进行纠正:“你说的不对,不是他杀死他,他又杀死他,而是他们自己杀死自己的。”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人出来纠正:“你说的也不对,是他们互相杀死的。的确是他杀死了他,他也杀死了他。”这次,纠正的人站了出来,并且用手指着那个矮胖子跟他的伙伴,总算把谁杀死谁的问题表达清楚了。
犬养一郎心里那个气啊,可是又不能发作,况且也是不敢发作。这群佣兵都是些不怕事大的主,真惹恼了他们,被他们一阵乱拳打死了都没处去说理。只能再增加一个斗殴致死的倒霉蛋。
于是他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诸位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想想,他们怎么能够自己杀死自己人呢?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犯了傻?”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立刻就被猎犬怼了回去:“那就得问他们自己了不是?不过他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他们滴,是来喝酒。”犬养一郎连忙辩解。
“喝酒?喝来酒为什么要带上这个拆酒吧的工具?为什么要砸掉人家的酒吧?”猎犬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犬养一郎无言以对,张口结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啊,你怎么不回答啦?”
“带着砸酒吧的家伙来喝酒?你们压根就没安好心。”
“我呼吁,以后任何酒吧都不准他们去,省的把酒吧都砸完了,我们想喝酒都没有了地方。”
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佣兵们继续不怕事大的起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