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折磨自己,那个人也看不见了。”
程孜一把夺走霍裴江手里的酒杯,“你要还是喜欢她,大大方方的把她追回来。”
霍裴江喝的醉意醺然,他的视线已经模糊,眼中程孜,像是海族馆幕墙上漂浮的水母。
他摇摇晃晃的夺回酒杯,猛的又灌了一大口。
他扬着杯子,迷离的眸光飘到程孜身上,他笑着说,“你知道吗?这酒叫长相思。”
长相思,长相思。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霍裴江嘀嘀咕咕,程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听他断断续续,说什么不知,不知。
程孜摇头,霍裴江对沈蔓的一腔深情,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吗?
叫来代驾,把霍裴江从火锅店搬回她住的别墅。
程孜把佣人都打发离开。
霍裴江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床-上,不管她多爱霍裴江,霍裴江心里永远只有沈蔓。
程孜一直很想知道,当年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会分开,又为什么要分开?
没有沈蔓的知遇之恩,她和霍裴江就不会认识。
她断了自己所有后路,却依旧得不到霍裴江心里的一点位置。
她需要一个孩子。
她需要一个捆绑霍裴江余生的道具。
哪怕得不到他的心,人在也是好的。
程孜疯了一样,冲到床头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粉。
舀了一勺倒进了香薰灯里,再滴入几滴浓缩的玫瑰精油。
通上电,扭动开关。
她在颤抖,恐惧又期待。
这是条绝境,前方是万丈悬崖,一旦坠落,粉身碎骨。
“小蔓……”
霍裴江睁开眼,迷-离的眸光,被‘沈蔓’占-满。
他一个翻身,欺-身-将‘沈蔓’压-住,“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爱你!裴江。”
“我也爱你!”小蔓!
他迫不及待的封住她的唇。
窗外的石榴树上,榴花如同野-火-燎-原般怒-放。
再过一个月,榴花落尽,就该结果了。
-
吃完烧烤又赶了一夜的策划案。
校对了一遍,确认没有明显错误之后,已经是后半夜,她就眯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早起,寒元夕额头上光荣的冒出了一颗痘痘。
就在脑门正中央,就算有刘海也没有挡不住那胖乎乎的痘痘。
再照镜子,眼眶下一圈都是青的,寒元夕只能略施粉黛遮掩不在状态的皮肤。
对着镜子许完愿,寒元夕挤着地铁去公司打卡。
打完卡,寒元夕直接去沈蔓办公室。
“沈总还没来,应该很快到。”陆璐笑着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寒元夕,“刚冲好的现磨蓝山,便宜你了。看你气色不好,被女王大人压榨着熬夜了?”
“就知道陆秘你对我最好了!木啊……”寒元夕接过咖啡连喝了几口。
混沌的意识终于恢复了清明,咖啡果然是白领的续命仙药。
咖啡刚喝完,沈蔓出现在视线范围。
“给我也来杯蓝山,盛特助你跟我进来。”沈蔓容光焕发,踩着10cm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进了办公司。
寒元夕立刻跟上。
门关好,寒元夕才压低了声音道,“方案我已经发到您邮箱里,昨晚约了霍少今早敲定场的问题,等下可能要出去一会。”
“你和霍少没事?”沈蔓昨晚略表担心。
“您希望我和霍少有事?”寒元夕反问。
“你识大体是好事,我让司机送你去。”沈蔓笑着打开邮箱。
陆璐送上热气腾腾的现磨蓝山,顺便拿了一份早餐一起放在办公桌上。
“陆璐,你把那辆mini腾出来,和盛特助交接一下。”
沈蔓喝了一口咖啡才继续,“不是什么好车,不过能让你上下般方便一点。使用车子的全部费用,都挂在公司账上,消费的时候记得要发票,不然财务不好做账。”
“谢谢沈总。”
寒元夕挤地铁至少要提早半个小时出门,开车的话,至少可以多睡半个小时。
有个体贴的老板,真是幸福。
“你今天的状态不适合开车,陆璐你安排司机送盛特助去见客户。”
“好的,沈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出去把门带上。”
沈蔓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不过她想到一件事,立刻吩咐还没开门出去的寒元夕,“下午-三-点要去见江-总,两点半之前,必须回到公司。”
“好的,我一定按时赶回来。”寒元夕笑着应承。
-
寒元夕到御园的时候,已经是九点。
司机把她叫醒,寒元夕还以为在门口会被拦住,结果沈蔓的车子竟然能进御园。
车子就停在霍裴沣别墅门口。
说好的没有登记车牌的车子不放行呢?
难道沈总在御园也有别墅?
真是壕无人性,难怪高兴了反手就给她一辆mini开开。
资本家的世界,真是很难懂啊很难懂。
莫丁一上前开的门,他看到寒元夕像是看到救星,“盛小姐,您总算来了,总裁已经等候多时。”
您要是再不来,总裁都要把别墅给拆了。
寒元夕凑到莫丁一身边,八卦的问,“莫特助,我家沈总是不是也住在御园?”
“沈总在御园确实有一栋别墅,不过从来没见她来过。”莫丁一开门,请寒元夕进去。
一大早起来,精神亢奋总裁,眼神飞镖一般,嗖嗖的飞过来。
莫丁一立刻和寒元夕拉开距离。
“霍少,早安。”寒元夕打完招呼,打了一声哈欠。
满打满算,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困飞了简直。
进屋,换鞋。
走路像踩在棉花上。
“昨晚去做贼了?”霍裴沣揪着她到餐厅,“早饭吃过没?”
“你怎么知道,昨晚出去采了一圈花,累死我了。”寒元夕看着丰盛的早饭,只想埋在雪白的荷包蛋里好好睡上一觉。
“身体不舒服不知道请假?”霍裴沣挨着寒元夕坐下。
“你还没吃早饭啊!”寒元夕高兴的脑袋霍裴沣肩上一靠,“太好了,你吃你的,肩膀借我睡一下,吃完了记得叫我。”
肩上一沉,寒元夕的脑袋就搁在他肩膀上。
“你就不能矜持点?”
“闭嘴。”
寒元夕困极,闭上眼睛,立刻进入睡眠状态。
霍裴沣侧头,闻见她头发上有花草的清香。
初夏的阳光从巨幅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身上多少有些热。
霍裴沣抽了一块灰色暗提花的餐巾,挡住了会晒到寒元夕的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