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亦风从对门抱过来一个小老虎枕头,进了客房,砰一声甩上了门。
“总裁要不要叫梁医生过来候着?”莫丁一摇头,忐忑不安道。
“不必这么劳师动众,云鼎那边情况怎么样?”
“傅总的安特助在处理,他的手腕总裁可以放心,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总裁。”
莫丁一退下去,管家捧着一堆换洗的衣服出来,“先生,盛小姐已经洗好睡下,不过她睡的不太安稳,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你回去御园,告诉他们我今晚不回去了。”
“好的,先生。”
管家恪尽职守,“厨房备了鸡汤馄饨,应该很快送过来。”
霍裴沣心里记挂着寒元夕,完全没有听见管家在说什么,他走到卧室门口,伸手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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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灯柔软橘黄的光,落在-床-上-的女孩脸上。
微蹙的眉峰,正在倾述她有多不舒服。
霍裴沣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下。
他伸手把寒元夕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缕缕发香清新自然。
“不要!”
寒元夕忽然惊醒,尖锐的声线凄厉从她喉间发出。
“别怕,有我在。”
霍裴沣握住寒元夕乱挥的手。
他被她吓了一跳。
“疼。”
寒元夕喃喃低语,声音带着哭腔,“说打我了?”
霍裴沣立刻松开她,看着她迷离的醉眼问道,“哪里疼?”
“这里!”寒元夕指着心口的位置,脸皱成一团,“这里好疼。”
寒元夕忽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霍裴沣。
“你是谁?”她突然开口,并且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小哥哥,你好帅啊!”
小哥哥?
霍裴沣下意识皱眉,寒元夕喝醉之后,完全不记得他是谁。
好在,不管他是谁,在她眼里,还是帅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低沉的嗓音从微凉的唇,倾泻而出。
寒元夕摇头,片刻之后又摇头。
醉后憨态可掬,软萌软萌的让人想欺负。
“先回答我,哪里不舒服?是怎么样的不舒服?”
寒元夕忽然睁大了眼睛,盯着霍裴沣卷翘纤长的睫毛,她倾身向前。
温软的唇蜻蜓点水的浅啄了他的微凉。
“是这种不舒服,你要送我去医院吗?”寒元夕二话不说,直接扑过去抱住获霍裴沣的脖子。
说什么也不肯撒开手,委屈巴巴的尖叫,“我不去,不要去医院,不去……”
“好,不去,不去医院。”
霍裴沣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
听到不去医院,寒元夕紧绷的声线终于软下来。
她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清浅的呼吸拂在他颈间,就像一只飘逸的羽毛轻而频频的扫向在他脖子上。
酥-酥-麻-麻,微微的痒从脖颈处蔓延开。
她安静了一会,一下唉声叹气,一下又笑了起来。
“我偷偷告诉你一个谁也没有说过的秘密,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的唇抵在他耳畔,自言自语起来。
霍裴沣听到“喜欢”二字,浑身蓦地一僵。
“他和你一样帅,他也有你一样的长睫毛,他老是欺负我……”寒元夕呜咽了两声,才继续委屈的“哼”了一声。
“那个人是谁?”霍裴沣怔了一下才问。
“都说了这是个秘密啊!我才不会告诉你,他是我喜欢的人。”寒元夕忽然放开了霍裴沣的脖子,手撑在被面上,往后挪了几步。
黑白分明,眸光流转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深邃的眸光。
她忽然开口问,“你想知道吗?把耳朵凑过来。”
霍裴沣点头,附耳过去。
只听寒元夕傲娇的轻哼两声,然后坏坏的笑了笑,吐出一句让人吐血的话,“就不告诉你!”
“我也有个从未告诉过别人的秘密,我们交换怎么样?”
霍裴沣循循善诱,“一个秘密换一个更大的秘密,很划算的。”
“他是我的心上人啊!不换不换。”
“真的不换?”
“说了不换就不换!”寒元夕冷哼,不悦的嘟着嘴,伸手戳向霍裴沣的胸口。
“你怎么和他一样霸道?我的心上人,谁也不准抢。”
“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霍裴沣继续试图套话,“告诉他才有在一起的可能,不是吗?”
“在一起?”寒元夕骤然发笑,“那是奢望,心上人放于心上就好。”
“奢望?”霍裴沣疑惑,“怎么会是奢望?万一你的心上人,正好心上有你呢?”
“好困!”寒元夕打了长长的哈欠。
接着,霍裴沣听到一阵平稳的呼吸。
这是喝了多少?!
霍裴沣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托住寒元夕的头,小心翼翼从肩膀上挪到枕头上。
轻微的一声叹息,瞬间消弭于寂静的内室。
千丝万缕缠绕于脑海。
她口中说的心上人,喜欢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
四季酒店。
晨曦的微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耀进来。
沈蔓从极度的不舒适中醒来,浑身像是散架一般酸痛。
见鬼了!
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
从-床-上挣扎起来,一阵凉意从身前传来。
沈蔓低头一看。
衣服呢?!
大脑当机了几秒之后,沈蔓掀开被子,往下一看。
理智在巨大的惊吓中,迅速恢复。
扭头,身侧的枕榻上卧着一个同样没有穿衣服的……男人。
男子背影对着她。
沈蔓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利索的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
从钱包里取出全部的现金放在床头。
厚厚的一沓,足足有小五千。
放下钱,沈蔓不敢有任何停留,生怕-床-上那个男人被她惊醒,确认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后,立刻夺门而去。
沈蔓打车回御园换了一套衣服。
管家看见沈蔓形容憔悴的出现,又一晚上没见傅言白,担心道,“昨晚先生一晚上没回来,沈小姐您又不在,安小姐要是醒了闹起来,可怎么办?”
“先生一晚上没回来?”沈蔓皱眉,这才想起昨天傅言白-带回来的那个小包子。
她虽然喜欢小孩,但是傅言白的小孩,她不太敢招惹。
“我又不会哄孩子,傅言白的女儿让他自己回来哄。”
沈蔓想也没想直接拿起车钥匙去车库,开门出去前,她又转身交代,“实在找不到他,打安然的电话,他一准知道傅言白在哪里-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