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喝酒,盛小姐定规则吧。”江颜开的语调闷闷的,听上去心情不是特别好。
“三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江颜菲撇了撇嘴,叹口气道,“你怎么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和你玩游戏最无聊了。”
“一杯最烈的酒,或者五杯酒精度数最低的酒,杯子大小,就桌上这种。”
寒元夕手下留情。
江颜菲忍不住吐槽,“师傅,你这是助纣为虐!”
“不是虐,是孽!”寒元夕笑着摇头,“江-总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寒元夕没想到江颜菲连自己的哥哥也坑,只能帮着解释。
“我帮他喝双倍。”上次江颜开喝了一点点哮喘发作,霍裴沣想也没想第一时间站出来。
“我来吧,他不能喝,由我这个未婚妻代劳。”
棠呦呦端起桌上倒好的酒,却被江颜开一把夺过去。
“愿赌服输,我身体没问题。”江颜开翕然起身,仰头一饮而尽。
江颜开突然的举动,惊到了棠呦呦。
她从没见江颜开如此失态,这个从容淡定优雅绅士的男人,似乎一碰她就会频频失态。
有些事,似乎在无形中,一点点被印证。
但愿,一切只是敏感的错觉。
棠呦呦不由自主的看向寒元夕,她正低头和霍裴沣耳语。
江颜开坐下,把杯子放在桌上,径直转动桌上的瓶子。
他仿佛想把压抑在心底的全部情感宣-泄-出来,所以转动瓶子几乎花光了他全部的臂力。
瓶子在桌上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瓶子和桌子摩擦出尖锐的声音。
纵然背景音乐一直没停,可是尖锐的声音去一点也没有冲散。
就像一把刀子,在不断的用锋利的刀刃刮着他的骨头。
江颜开很奇怪,为什么心会这样生疼。
几乎疼到窒息。
瓶子转了又转,终于缓缓的慢了下来,瓶口晃晃悠悠的停下,对准了寒元夕。
怎么又是她?
按照今晚中奖的频率,寒元夕觉得去买彩票,一定能中奖。
“盛小姐准备选什么?”
寒元夕正想说她想选喝酒,唇未动,江颜菲和寒亦风的眼神双双扫过来。
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寒亦风是不准她喝,江颜菲是觉得喝酒太无聊,不如真心话和大冒险好玩。
她忘了大师兄寒亦风的存在。
要是敢在他面前喝酒,大师兄绝对能瞬间翻脸。
寒元夕只好转了话锋,“我已经选过大冒险,这一次就选真心话吧。江-总,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颜开一怔,恍惚了几秒,才想起身在何方。
他沉吟片刻,耳畔的音乐依旧是循环的《红玫瑰》: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也磨平激动……
“你怎么了,还好吗?”棠呦呦关切的声音终于把江颜开拉回现实。
他这才意识到今晚的频频失态,是情绪控制失败的最直观表现。
江颜开勉强的笑了笑,“我没有任何问题要问盛小姐。”
“三哥,你不尊重游戏规则,哪怕随便问个问题也行啊!”江颜菲实在败给江颜开,“你要不替我问问,我师傅以后会不会和沣结婚也行啊!”
脱口而出的话,让包厢里的气氛越发压抑。
江颜菲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三哥不愿意问就不问吧。师傅,你快转瓶子吧!”
“所以,会吗?”江颜开翕然开口。
霍裴沣的心瞬间悬在了心口。
寒元夕默默的瞥了霍裴沣一眼,定了定神才想到一个暂避的方式,“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想就算我厚着脸皮要嫁,也得人家愿意娶才行。”
“那裴沣你……”
“这是第二个问题,颜开你要问,要等下一轮了。”
霍裴沣打断了江颜开的问题,他知道他的回答,只会让寒元夕尴尬。
寒元夕默默抽回那只被霍裴沣握住的手,她不好意思的解释,“手麻了。”
“嗯!”霍裴沣站起身走到另一边,让寒元夕挪到他刚才做的位置上,再次伸手抓着她手,十指相扣,“那就换一只。”
这也行!
这是什么操作?
寒元夕只能无奈的继续单手转瓶子。
只是轻轻的随手一转,瓶子才转了一圈,就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一次瓶口对准了傅言白。
寒元夕头疼,她这是什么手气,转到大-BOSS,她完全不敢造次。
“傅总,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傅言白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了大冒险。
大-BOSS的八卦,寒元夕完全不敢深扒,而且和大魔王有着相同血统的血亲,腹黑的属性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寒元夕可不敢得罪他。
于是乎,寒元夕只能顺着大-BOSS马-屁-狠狠拍,“那就请问,傅总是什么时候看上我们沈总的?”
“她十六岁那年撞进我怀里,从此也住进了我心里。”傅言白这算是变相的告白。
傅言白让侍应生送上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寒元夕,“小特助,走一个。”
“她不能喝酒,我替。”霍裴沣截了傅言白递过来的酒,碰杯,一饮而尽。
傅言白笑着摇头,顺带吐槽,“霍少,能不能稍微的克制一下?”
“不能。”霍裴沣婉拒,“都是熟人,不怕。”
霍裴沣的不怕,是不怕曝光。
人多的地方,他才的会克制。
傅言白所指的十六岁,沈蔓一点印象也没有。
傅言白正要转瓶子,沈蔓忽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袖扣,傅言白侧身瞥了她一眼,直接把瓶口对准了沈蔓放下。
这操作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选一个?”傅言白挑眉问。
“这也太犯规了。”江颜菲抗议。
“没有规定不可以。”傅言白反驳。
“那……”江颜菲正要继续反驳,江颜开把激动的江颜菲一把按回座位上,“七妹,不准闹!游戏本来就是图个开心。”
“三哥!”江颜菲挣扎,江颜开瞪了她一眼,她愤愤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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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时候,我们见过?”除了成年礼上的惊人之举,沈蔓对傅言白的记忆,全部都停留在十八岁。
成年后,穿着水晶鞋的第一支舞。
除了让她印象深刻以外,并没有让她情窦初开。
所以傅言白所谓的十六岁初遇,又是什么鬼?
和安安一样,都是突然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凭空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