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裴沣的眸光,徒然变冷。收藏本站
寒元夕有瞬间的错觉,要被他清冷的眸光给冻死。
她的话,是大逆不道的挑衅。
就如悬崖松石,只要霍裴沣随意赏一脚,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有霍少珠玉在前,霍少江-总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挑男朋友而已,又不是要挑人结婚,与我而言,只要这张脸够惹眼,够妖孽,至于其余的……霍少觉得我还会在意吗?”
寒元夕的潜台词“我觉得你比江-总帅”。
她想应该没有人会介意被称赞。
只是寒元夕没想到霍裴沣完全不吃她这一套,幽深的眸光危险的眯起。
他浑身上下透着攻击性,他伸手抬起寒元夕的下巴,狭长的眼睛眯着却凌厉的盯着他,“要你承认你在意我,就这么难吗?”
“霍少喜欢张口就来,可我也从不见霍少送我花。”
寒元夕从容微笑,“我是不是也该板着脸问,要霍少送我花,就这么难吗?”
“跟着沈蔓久了,你现在说话的腔调,已经有她八分的模样。”
霍裴沣撤回手,唇边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聪明太过就是自负,你何必要活的这么累?”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我和霍少不一样,没有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也没有显赫地位门楣撑腰,要是再蠢的愚不可及,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
寒元夕不卑不亢,浅笑嫣然,“我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求在霍少身上谋求什么,我只想保全自己。”
“你明明可以有所图谋。”霍裴沣皱眉。
“珠光缭乱太过晃眼,我爱春花秋月这些实也虚,虚也实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辰,我也觉得比珠光宝气的珠玉更加耀眼。”
“你这是在拒绝我!”
“我这是在成全霍少,霍少难道要辜负我的一片情深吗?”
寒元夕字字句句都含情字,可是言辞间全是婉拒的意味。
真是冷血绝情到了极致。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盛小姐的成全?”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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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诡异又安静的气氛下,进入尾声。
寒元夕没怎么动筷子,倒是霍裴沣盛的莼菜银鱼汤,她喝了两碗。
放下碗,寒元夕若有所思的盯着手腕上的水晶发圈。
这个发圈已经用的能看见里面淡黄的皮筋,而且这皮筋粘连的地方已经细的要断开。
就算捡到丢了也未必一定要还给她,而且按照霍裴沣随手就是一张支票的霸道性格,完全用一个带钻石的发圈替代丝带,绑住支票擦才更有创意。
出其不意才是霍裴沣的风格。
难道霍裴沣特地让管家把发圈还给她,是想告诉她,那晚掉的还有其他东西?
不会是蓝宝石袖扣已经被霍裴沣捡到了吧?
不过,看霍裴沣的表情,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般云淡风轻。
他在试探她?
寒元夕抬眸,眼神有意无意的停顿在霍裴沣脸上。
霍裴沣神态自若的喝着汤,动作从容优雅。
寒元夕等霍裴沣喝完汤,放下碗,才把手边的长方形礼盒推到霍裴沣面前,“如果没有说服我的理由,那这份厚礼我不能收,虽然我确实和慕南枝不对付,但你也未必能猜到我要的是什么。”
“我猜不到,你可以告诉我。”
霍裴沣伸手拿起桌上礼盒,唇角微扬,可脸上却半分笑意也无,“送出去的东西,你要是不要,扔了也可以,压箱底也可以,就是千万不要还到我手里。”
“怎么说?”寒元夕被霍裴沣忽然反转的态度,转折的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收礼物的人不开心,就证明这份礼物挑选的不够好,既如此那这份失败的礼物,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你打算丢了?”
“不,不过是一张纸,烧了就是。”霍裴沣叫来管家,把礼盒交给她,冷声吩咐,“拿去厨房烧了。”
“好的先生。”管家双手捧着礼盒往厨房去。
寒元夕听着管家清脆的脚步声,仿佛管家的鞋跟,清脆的敲在她的心上。
“等等!”
寒元夕终于开口,霍裴沣叫管家停下来。
霍裴沣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怎么,盛小姐改变主意了?”
“陆秘书被欺凌,沈总冒着得罪慕家的风险,以及霍少为了我被慕小姐爪伤脖子。费了这么多人的心血得到的支票,要是被我一句话要付之火中,未免太暴殄天物。”
寒元夕起身,走到管家身边,伸手拿走了管家捧在手里的礼盒。
笑着看向霍裴沣,“霍少一番好意,我收下就是,何苦来的要闹这么大的动静。”
霍裴沣挑眉,一脸得逞后的得意。
他动唇正要开口,寒元夕先一步说道,“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盛小姐喜欢就好,希望以后我送盛小姐的礼物,盛小姐都能像是喜欢这份礼物一般喜欢。”
霍裴沣勾唇,话中深意重重。
寒元夕不确定他暗指的是什么,但是霍裴沣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或者是查出了什么,才会一步一试探。
星辉耀眼的深眸里,这一刻,只有试图将她燃烧殆尽的烈焰。
一寸一寸怒火掺在满目深情里,勾勒出一番别样的风情。
男子的一颦一笑,任是无情也动人。
霍裴沣的眼睛是她见过的,最特别,也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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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送寒元夕出去,寒元夕好奇多问了一句,“我那晚掉在浴-室的,只有这个水晶发圈吗?”
“盛小姐要是还丢下什么东西,只要知会先生一声,现在就可以让人上去找。”
管家建议,“先生也在,正好可以陪盛小姐一起找。”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兴许哪一天打扫,不费半点功夫自己就冒出来了。”
寒元夕话音刚落,江颜菲远远的跑过来,她跑的急也没看路,一头撞进了寒元夕怀里。
寒元夕一把扶住了她,仔细可了她一眼,才发现她哭的眼睛都红了。
脸上泪痕未干,这美人落泪,可真是我见犹怜。
“这是怎么了?”
寒元夕开口,又觉得不妥。
江颜菲楚楚可怜的跑来找霍裴沣,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
“师傅,三哥晕倒了,我……”江颜菲忽然猛地-抓-住-寒元夕的手,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掉下来。
“快去告诉霍少。”寒元夕瞥了一眼身侧的管家,然后小心的扶着江颜菲说,“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