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站在盛小姐的角度,你会怎么做而已。”
霍裴沣无意刺伤她,是她太过敏感。
甚至有慕秉文这样一个渣父的存在,霍裴沣还是能从寒元夕的语调中听出一丝羡慕。
“如果我的话不小心让你不舒服,我道歉。”
霍裴沣别别扭扭却又无比真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寒元夕一怔,没想到霍裴沣竟然真的会道歉。
真是奇迹。
“我就是有点羡慕盛小姐,至少有盛先生那么疼爱她,至少在盛先生生病之前,她至少有完整的父爱。”
寒元夕叹了口气。
情绪越发的低落。
按照庄园的人给的蛛丝马迹,其实师傅捡到她的时候,完全可以以父亲的身份陪伴着她成长。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师傅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养她,为什么不再用一种更能保护她的方式。
寒元夕很费解。
“一直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他们是已经不在了吗?”
有些事,霍裴沣也不是很确定。
IRIS集团的创始人也姓寒,七位大股东也是清一色寒姓。但是这些个寒先生们应该不是寒元夕的父亲,至少不是生父。
尝试过很多途径,这些寒先生们的背景,怎么调查都是一片空白。
只有二十几年前创立IRIS集团创立之后的档案,仿佛一夜崛起,至于之前的,无论怎么查都是毫无痕迹。
他只能试探的问。
“我没有父母,或许和大圣一样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寒元夕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笑意里透着几分苍凉心酸,“我从小是师傅们带大的,我是大师傅从外面捡的。”
“那你……”霍裴沣欲言又止。
“霍少还想知道什么?”一直努力想要忘掉的东西,被人翻出来,寒元夕心里堵得慌。
虽然很想更多的了解寒元夕,但是看她的神态并不是很愿意说的样子。
“我们谈谈。”霍裴沣心平气和道。
“谈什么?霍少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
寒元夕说话带刺,很典型的防御姿态。
“你根本不想提这些事,为什么还要让我问?”霍裴沣反问。
寒元夕叹息,“并不是我不想说,霍少就不问,你很好奇不是吗?”
“如果我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倒霉的不还是我吗?”
寒元夕冷笑,“我要不答,霍少又打算用什么方式折磨我?”
箍在她腰上的手越发的收紧,霍裴沣压制住心底的不悦,低声清冷的问,“是不是我的接近在你看来,也是一种折磨?”
“我要说是,霍少的好好谈谈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吗?”
寒元夕挑衅扬眉,“霍少习惯了高高在上,所有人迁就你哄着你的生活。在和盛叠锦交换身份之前,我也是。”
“我不满你的强制,你的霸道,你的不讲道理,当然我也不满你强势的靠近。”
闻言,霍裴沣松开手。
腰上一松,寒元夕立刻从书桌上蹦下来,往转椅上一坐。
椅子一转,寒元夕背对着霍裴沣,抬眸看着眼前书架。
离寒元夕最近的一本,是原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讲的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
强行圆满的结果就是毁灭。
爱情如烟火,绽放的瞬间华丽璀璨,可是繁华褪去,只剩下刺鼻硝烟的味道。
这本书突然出现在视野里,就像一个警醒。
身后忽然响起霍裴沣低沉而又愤怒的声音,“我承认,我惯性的强势是我性格里与生俱来的部分。为了你,我可以改。”
霍裴沣这厮是被鬼上身了吗?
反常的这么厉害,按照他的人设走,他现在的正常反应,不应该是暴怒,生气,折磨她出气吗?
他居然会说出,“为了你,我可以改”这么惊悚的话。
寒元夕的认知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安静的有些可怕。
“霍少现在这样就很好,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改变什么。”
寒元夕暗自腹诽,反正也不会有以后,“再说迁就一个人,也不可能迁就一辈子,完全没有必要。”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迁就你一辈子?”
霍裴沣伸手把以椅子转过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方形的首饰盒。
目测大小,是放戒指的尺寸。
这是打算求婚?!
寒元夕抬眸,眼底全是受了惊吓的惊恐,“霍少你这样很容易让一个正常女人误会。”
“那你会误会吗?”霍裴沣凝眸反问,眼底翻涌着紧张。
“我一直都不太正常,我早说了,霍少今晚很反常。”敛起眼底的惊慌。
寒元夕故作云淡风轻道,“霍少今晚不管最什么,我都会觉得,到不过是报复套餐里的流程而已。”
虽然这么说,寒元夕的眸光却心虚的不敢直视他。
口是心非的女人!
霍裴沣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掰正了她的脸,命令她,“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那套首饰?”
寒元夕被迫直视着霍裴沣炙烈的眸光。
他的期待,让寒元夕很慌乱。
为了掩饰慌乱,她惯性的用尖锐武装自己,“我早就说了,我只戴男朋友或者丈夫送的珠宝首饰,何况……霍少送的是盛小姐,我又有什么资格戴呢?”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霍裴沣这一刻终于深刻体会,寒元夕伶牙俐齿,在真实身份曝光之后简直和解除封印似的。
这张嘴怼起人来,是一点也不可爱。
“可我送的人是你。”霍裴沣叹气,执着的按着转椅的扶手,不让寒元夕乱转。
“那时候的我,霍少分的清是谁吗?那时候霍少可是把我认为是盛小姐才送的,不是吗?”
寒元夕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霍裴沣的强势。
“可我是听了当时是盛小姐的你说了只戴男朋友或者丈夫送的珠宝首饰的那番言论,我才送的,我送的就是你!”
霍裴沣极力的把寒元夕的歪理掰正,“盛小姐可什么都没说。”
“可你刚才一直叫我叫的都是盛小姐。”
寒元夕完全不配合。
霍裴沣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你还不如直接说,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