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医生还有多久到?”
霍裴沣话音落,寒亦风立刻回答,“马上。”
寒亦风话音刚落,沈蔓让开身,一道陌生的声影闯入霍裴沣眼底。
“怎么回事?”寒想提着药箱急冲冲进了接待室。
“发烧。”霍裴沣皱眉,让开。
“知道原因吗?”
寒想问,抬眸看到一张陌上的脸孔,立刻挪开眼神,转而看向寒亦风,“你怎么照顾她的,衍照呢?要是他在,怎么可能让小夕生病?!”
“抱歉,她最近心情不是很稳定,哪能管的住她呀!”
寒亦风咬牙切齿的瞪着霍裴沣道,“女大不中留,小师妹这又是为什么我怎么知道?”
寒想“切”了一声,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巧的仪器。
抬眸看向寒亦风,“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沈蔓迈着步子走到跟前,“要紧吗?需不需要送医院?”
寒想已经取了血样,用仪器检测出了结果。
寒想长出一口气,“白细胞偏高,应该是炎症感染的正常发烧,她要是没有受伤,就是受凉了。”
“她没受伤啊?”寒亦风天天跟着寒元夕,没听见寒元夕哪里不舒服。
至于受凉,寒亦风更是不明白,“这天气应该也不可能是受凉,她只是发烧,又没咳嗽也没打喷嚏。”
“不如叫醒了问问?”沈蔓建议,“实在不行,还是送医院比较妥当。”
“无妨,正常发烧,吃了药好好休息就行。”寒想已经从药箱里取出药丸和水,喂寒元夕吃下去。
沈蔓还是不放心问,“确定没事?”
“观察半个小时,人要醒了就没事,人要是没醒,那真是要送医院了。”
寒想原本想说没事,但看寒元夕脖颈上那颗鲜艳的草莓时,又及时的转了口风。
吓吓这位霍少也是好的。
“现在送去医院不是更好?”沈蔓蹙眉反问。
“她不喜欢待在医院,尤其对消毒水的味道尤其敏感。”寒想把东西收拾回药箱,不急不缓道,“醒来在医院,她会不开心。”
霍裴沣默默在脑中组合了另外三个人所言的细节。
医院,敏感,不开心……这些词凑在一起,脑中浮现出一个荒唐又真实的念头。
霍裴沣伸手扣住沈蔓的手腕,拖着她出去。
强硬的丢下一句,“我们谈谈。”
沈蔓被强行拖到了素未的顶楼露台。
沈蔓靠着露台的栏杆,兴致阑珊的问,“霍少要找我谈什么?”
“她为什么非要和我分开不可?我想知道原因。”霍裴沣眉心深蹙,语气强势又霸道。
沈蔓笑了一声,微挑的眉眼在霍裴沣身上细细扫过,“霍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怎么知道她要跟你分手的原因?”
“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了。”
“你知道原因,就是不肯告诉我。”霍裴沣勾唇,掀起一抹冷笑,“说吧,你要什么做交换?”
“你既然知道我知道却又不肯说,又何必非要开这个口呢?”沈蔓叹了一口气,“我的安安还在寒老先生手里,眼下我已经不是傅言白的妻子,她是我唯一的靠山,我没那么蠢要现在去得罪一个唯一能帮我的人。”
沈蔓坦诚至此,只是希望霍裴沣不要再问。
“那你是逼我去问她了?”霍裴沣的眸光一沉,声线疏忽变冷。
“霍少要觉得能从她口中撬开你想知道的事情,尽管去。折磨的又不是我,我自然不会有半点不舒服的地方。”
沈蔓捏着霍裴沣的软肋,笑的肆无忌惮,“只要霍少自己舍得就好。”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冷血。”霍裴沣已经放弃继续索要答案,“你是怎么想的,承办前夫的婚礼,真这么缺钱吗?”
“霍少这话问的,我要不缺钱,何必送上门去让人羞辱呢?”
沈蔓怅然反问,“再说,星光还是忘书最大的股东,温小姐存心要为难我,我还能避的开吗?”
“傅家在帝都,和林家因为沈公子的缘故交恶,要想继续顺分顺水,自然不能再和温-家交恶。”
“难道事到如今,傅言白还会为了我,得罪温-家不成?”
沈蔓心里明镜似的,就算傅言白敢,傅家也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霍裴沣一早就料到了沈蔓会这样回答,只是无奈的摇头,“我认识的沈蔓,何时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
“不是我变了,是这世道变了。”
沈蔓冷哼了一声,“我也想一根傲骨不需折,低眉顺眼的事,父母尚在的时候何曾尝过。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我只求自保。”
“再把人生的选择权交给别人,才是真的蠢。”
这样的答案,霍裴沣并不觉得意外,“所以你选择了离婚,不久的将来,你会选择离开忘书。”
“是又怎么样?霍少能猜的到我要走,你能猜到我几时要走啊?”
沈蔓笑着转身,看着万丈高楼下的车水马龙,有些怅然若失,“就像你明知道她要走,你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消失。泡沫般的存在,是你努力想要挽留都留不住的。”
“有些事明白就好,何必一定要问出口呢?”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道没有结局,还是执拗伤害自己。
霍裴沣走到沈蔓身边,修长的手指握住栏杆收紧。
镇定又从容的问,“如果这场婚礼只是一场秀,你还会选择离开吗?”
“我的离开不为任何人,所以也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沈蔓决绝的回应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你的试探并不高明,她之所以要和你分开不可,是有她必须和你分开的理由。”
“她的性子比我还倔,除非是她自己想明白,不然你做什么都只会让对她造成伤害。”
沈蔓知道真-相的那天,就已经站好队。
她明白寒元夕内心的痛苦,越是不可以必须越决绝。
“你要真是为了她好,请你放过她好不好?”沈蔓扭头看向霍裴沣,语气诚恳又诚心。
“不好,我不会放手的,不论多艰难。”霍裴沣握着栏杆的手松开,玩闹似的拍着栏杆。
嗡……的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
沈蔓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霍裴沣扭头看向沈蔓,“感情的事,只要互相喜欢的两个人,还有一方在坚持,故事就永远不会走向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