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越来越凉。
火锅和烤炉,还有琳琅满目的食物,莫丁一安排的很妥当。
为了实用方便,火锅和烧烤的食材都串在签子上,要烤要涮都很方便。
莫丁一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特助。
就像安然于傅言白,陆璐于沈蔓。
“我想吃玉米,你给我烤,要海鲜酱耗油,再撒一把天椒粉。”
寒元夕扯着霍裴沣的衣服撒娇。
霍裴沣拗不过,各种颜色的玉米都拿了一串放在烤架上。
炭火哔剥,燃起冷冽夜色中一点暖意。
“我可不会烤,是生是熟全凭运气。”霍裴沣耐心的翻动真烤架上的玉米,笑着调侃。
寒元夕拖了把椅子挨着霍裴沣坐着,伤口泛着轻微的疼,凝血障碍让她的血-液从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伤口不深,就算流到12点,也无碍。
他们都害怕她流血,她倒是要看看流多少血才会死。
食物和香料在炭火的作用下,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香气。
寒元夕靠在椅背上,托着腮,无聊的盯着霍裴沣看。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签子,寒元夕折了尖头拿在手里,有事没事戳他一下。
一戳,霍裴沣就回头。
寒元夕便仰着头,微笑,软糯-娇-嗔,“还没好呀?”
皮的霍裴沣一点脾气也没有。
玉米粒串成的串就算生的也能吃,不能确定是否熟透了,闻着香气四溢。
霍裴沣把玉米粒丢给了寒元夕这个嗷嗷待哺的小白鼠。
玉米串刚离开炭火,烫的她直吹气。
霍裴沣满脸宠溺,“小心别烫着,又没人跟你抢。”
寒元夕一边吹气,一边咬着玉米粒,心满意足的笑眯了眼睛,“好吃好吃,烧烤火锅就是要趁热吃,烫烫的才有烟火气。”
“烟火气?”
这个词对霍裴沣来说,是陌生的。
手里的烤串看着已经熟透了,霍裴沣顺手把烤串搁在了一旁的盘子上。
“人间烟火,这烟火气说的就是寻常人家的炊烟,像霍少这样的出身,自然是不懂的。”
寒元夕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笑着说,“食物从厨房送到餐厅,层层的检验,送到餐桌上再热的温度,到唇边也是适宜入口的温度,纵然是坐拥这世间的财富又能怎样?”
“一样是一点乐趣也没有。”
霍裴沣哭笑不得,“这就是你喜欢吃火锅吃烧烤的理由?这烟火味是够了,只是味道也实在够呛!”
“你居然嫌弃我?”寒元夕冷哼了一声,“你这个男朋友真是一点也不合格。”
“哪有女孩子像你喜好一样特别的?”霍裴沣认识的女孩子大多了为了保持身材,克制的节食,就算是沈蔓也如此。
偏偏寒元夕就喜欢这种高油高盐高糖分高热量的东西,每次都要吃开心了才罢休。
好像是一点也不担心会发胖或者对身体有负担有影响。
“这是人间至味,你不懂。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足够了解我,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寒元夕笑着把签子上的玉米粒一颗一颗的吃干净。
忽然安静下来,无边的沉默叫人觉得压抑。
霍裴沣一直在烤串,寒元夕吃完,放在一旁晾的没有那么烫的,霍裴沣立刻递过去。
一个烤,一个吃,安静无话,耳边只有微风拂过。
“你在家过的也是没有人间烟火的日子吗?”霍裴沣忽然开口问。
“你猜呢?”
寒元夕咬了一块羊肉,正嚼着,口齿有些含糊。
“你现在喜欢的,必是以前得不到的。火锅,烧烤……应该都是列在你禁食名单里的。”
寒元夕笑着点头,认真吃着羊肉串。
“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吃这些东西?”
要是对身体不好,火锅可以吃清汤的,不能吃炭火烤的东西,还有铁板烧。
看着寒元夕狼吞虎咽的样子,每次吃这些多身体负担重的食物,就像是最后一次吃似的。
寒元夕见他求知若渴的眼神,把口中的羊肉嚼碎了咽下去,“大概是觉得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而且他们一直把我当淑女养,吃这些东西实在优雅不起来。”
“师傅就总是说,吃相这样难看,以后怕是没人敢娶我。”
话音落,寒元夕的眼睛盯上了烤架上的两串黄瓜,拿着手里的签子戳了戳霍裴沣的手臂,“我要那个,刷点蚝油。”
霍裴沣把烤好的黄瓜刷上蚝油搁在一旁晾凉,寒元夕伸手去抢,被霍裴沣挡了一下,“别闹,这个水分多……晾一会再吃。”
鼻尖忽然飘过一股淡淡的腥甜的味道。
霍裴沣凝眸,“哪来的血-腥-气?”
“一定是莫特助让人准备食材的时候太着急,血水没洗干净,当然有血-腥-气!”
寒元夕心虚,直接把锅甩给莫丁一。
“阿嚏”候在一边的莫丁一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人在一旁站,锅从天上来。
“一定是这样的。”寒元夕肯定的指着一旁正逐渐融化的鸡翅道,“没洗干净自己会有血的味道。”
“你受伤了?”霍裴沣丢下手里的烤串,拿湿巾擦干净手。
一把捉住寒元夕的手臂,“让我看看。”
“这会倒是紧张了,方才怎么不来救我?可见你这是虚情假意。”寒元夕拂开他贴上来的手,状似不悦。
霍裴沣皱眉,“去医院。”
“不去。”寒元夕赌气拒绝。
“听话。”
“我不想去医院,也不想浪费今晚这良辰美景。”寒元夕转头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寒亦风的号码,“那点药上来,嗯,破皮流了点血。”
寒亦风很快拿着一个小巧的药箱上来,沈蔓跟在他身后。
的寒亦风刚放下-药箱,就被沈蔓拖着离开。
“伤口不深,就是划破了点皮。”寒元夕云淡风轻-撩-开头发,遮掩的伤口立刻暴露在空气中,“你看……一点都不严重。”
伤口确实不深,就是一直淌着血,新鲜的像是刚被割开一样。
触目惊心。
“你是完全没疼痛感,还是反射弧长得到现在还不觉得疼?”霍裴沣的脸,黑的像锅底。
“那你帮我包扎不就好了,有怼我的功夫,不如早点帮我包扎好,受苦的是我,心疼的可是你!”
“是,心疼的是我。”
霍裴沣打开药箱,找出消毒的药水,把自己的手里外消了一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