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是我摊上事了。”
霍裴江气得心口急剧起伏，凌厉的眸光扫向管家，“你是我的人，却听的是她的话，从现在起，从今后再也不必来了。”
管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叫她不要再来。
战战兢兢，惶恐的问，“先生，可是我哪里做错了？程小姐不是先生的未婚妻吗？我听她的吩咐，不是先生吩咐下来的事吗？”
“你心不明，事到如今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赶你出去？”
霍裴江长叹一声，“今年的薪资我会发足，等会我会让秘书过来，盯着你收拾东西。”
“先生，我……”
“这套别墅我要转手，这里原本就不再需要任何人。好聚好散，遣散费秘书会给你们安排好，你下去通知其他人。”
霍裴江拂袖，“下去吧！”
管家不敢再说什么的，下楼的时候，只见霍裴江匆匆离去，余光只捕捉到他的衣角。
风一般，消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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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个意思？”霍裴江上车，即刻拨通了程孜的号码。
“恭喜霍总新婚。”程孜连笑声都透着几分抑制不住的笑意，“霍总结婚可一定要请我去观礼啊！”
“是你把照片给母亲的？”
“霍总心底有数就是，何必非要说出来，反倒证实了惹自己不痛快。”程孜毫不避忌，算是承认一切和她有关。
“你这么做，到底是怎么想的？程小姐，我已经答应了会给你名分，会和你结婚，你还想要怎样？！”
霍裴江的话，程孜只当笑话来听。
她耐着性子，等霍裴江主动停下来，才浅笑盈盈的回应，“你在给我那杯果汁的时候，就该知道以我这样的心性，必定会锱铢必较，何况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说不要就打掉，那我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你又会真心娶我呢？”
有些事，从前是自欺欺人，现在心里却明镜似的，“是霍总看轻了女人，我是爱你，可我也恨毒了你。我失了孩子，你却答应了沈蔓会娶我。”
“霍总啊霍总，你到底是要娶我，还是借着我的口去表白她？”
程孜只是一味的笑，笑意里却无半分的感情，“霍总心里或许觉得无所谓，可我心里清楚的很，霍总心里是一点欢喜都没有。”
“得不到的才是最难忘的，你喜欢她到底是因为真心，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真得到过她？！”
程孜咯咯的笑，“可你忘了，她也曾真心待你，她爱你不比我少，可你又是如何践踏她的真心的？”
“说到底，霍总只爱自己。”笑到叹息，很轻的一声，“要取你的心，实在太难了。”
“如今，我们之间恩怨也扯平了。”
程孜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这些年压抑在心口的浊气一口气全吐了个干净。
“霍总，我跟你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好来好散不好吗？闹的你死我活，左不过我抖出你更多的丑事，我已经决定退圈，我如何已经完全不重要，但是霍总的丑事要是被掀出来，得不偿失的可就是霍总了。”
程孜敛去笑意和叹，一字一句都透着清冷疏离。
“你很聪明，既然好来好散，程小姐对我又心有怨怼，既然分手，我又向来不是小气的人。”
霍裴江脑子里忽然扫过一句话，自嘲的笑道，“分手也应该分的体面，你既然做的滴水不漏，我应该送份大礼回馈一下，也免得程小姐把我其他的事情给抖出来，我实在怕的很。”
“大礼就不必了，钻戒我放在了主卧的梳妆台的第一个柜子里，这些年你送我的珠宝首饰全部都在保险柜里放在。衣服鞋子包包我都带走了，酒窖里我存的酒就麻烦霍总帮我喝了。”
程孜的手段和沈蔓一样的干脆，根本不给霍裴江任何反应的机会。
这么利落的分别，倒是让霍裴江想起了三年前，三年前的沈蔓也如此，却并不一样。
至少沈蔓没有在离开之前摆他一道，明明委屈到了极致，却冷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他不甘的，大抵也是沈蔓的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尤其是沈家出事后，她棱角像是褪去了保护壳，变得锋芒毕露。
如果当初……
根本就不可能有当初，就算回到当初，他不会伸手扶她一把。
程孜说的没有错，在他得到想要的之前，他不可能做任何妥协。
说到底他就是自私的只爱自己。
“霍总不会是……想要我把……”程孜听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程孜已经以为电话被挂断了。
只有沉重凝滞的呼吸声，让程孜清晰的觉得那不过是个错觉。
于是开口叫了一声。
“没事，这别墅我不会再回来，我会让秘书把产权登记成你的名字。这房子里的东西，都是我送你的，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
霍裴江对程孜到底有亏欠在先，念及她以前跟过沈蔓，霍裴江没有任何想收拾她的想法。
或许，只是因为没有感情，当初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复沈蔓对傅言白投怀送抱而已。
太贪心的女人，注定不是他的良配。
像沈蔓那样的野心和魄力才是他要的，程孜学的越像也不过就是个替代品。
“多希望你能为我撕心裂肺一回？哪怕是生气也好。裴江，为什么我们连分手都这么平静，明明为了应付可能袭来的暴风雨，我连退路都想好了无数条，可你却要把别墅送给我。”
程孜绝望的叹气，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怎么可能会要那房子，那里有你和别的女人的痕迹，我有洁癖，你是知道的。”
“手续办好了，我把产权证和钥匙交给你经纪人，就这样吧！再见。”
霍裴江直接挂断通话，手机锁屏，丢在一边。
司机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见霍裴江靠在椅背，正闭着眼睛捏眉心。
立刻见缝插针的开口问，“霍总，还去程小姐的公寓吗？”
“回霍宅。”
霍宅还有一场暴风雨需要平息，今晚的事情既然被掀起了一角，开始了就必须有个结果。
半个小时后。
霍宅。
霍裴江进门，管家立刻迎上前，“先生在书房等您，让您到家了去书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