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林完全是在挑衅。
仗着现任的身份,肆无忌惮的往霍裴沣补刀。
“斐少能不在意,最好。”霍裴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眸光幽深,像是一个深邃的巨大旋涡。
深不见底。
像是要将斐林活生生的吸进这个黑色旋涡里。
-
黑甜一觉,寒元夕一直睡到了晚餐时间,还没有醒。
霍裴沣和斐林大小瞪小眼瞪了好几个小时,丝毫也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打算。
霍裴沣三-点之后打上点滴,一直都是斐林在照看。
梁医生对于这种场面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从容的淡定的把胶带撕开,把针给拔了,“按两分钟再松开,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裴沣摇头。
梁医生又细细的叮嘱了注意事项,霍裴沣不耐烦的点头,压低了声音催促他离开。
瞥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寒元夕,灯光虽然没有特别亮,梁医生还是看到了寒元夕满头大汗,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我怎么瞧着盛小姐不太对劲,她这样睡着多久了?”
梁医生说着往寒元夕所在的方向走过去,斐林立刻迈步过去挡在梁医生面前,大喊一声,“阿照!”
寒衍照一脚踹开了病房门,鬼魅般的速度出现在寒元夕床前。
带着腾腾杀气警告梁医生,“不准……碰她!”
寒衍照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低气压,梁医生轻咳着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勉强的挂着一抹笑意,“最好叫醒问问,要是不舒服,我可以帮忙看看。”
“不需要!”斐林婉拒,“她有自己的私人医生,不需要其他人帮她看。”
“打扰了。”梁医生蹙眉离开。
寒衍照抬手叹了叹寒元夕的额头,倒是不烫,但是手背却黏了不少汗。
虚汗。
“不会真不舒服吧?”斐林伸手推了推寒元夕的肩膀,“小夕夕,醒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吵我,困……”
寒元夕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昨晚一夜没睡,我发烧她一直在照顾我。去让人熬一碗桂圆汤喂她喝下去,虚汗就能止住了。你们要实在不放心,边去奥桂圆汤,边等医生过来。”
霍裴沣冷静开口,“桂圆问梁医生要,医院有煎药的地方,让梁医生带你过去。”
斐林皱眉,“我去煎桂圆汤,阿照你叫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她要真不舒服,寒老先生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嗯!”
煎汤的煎汤,打电话的出去打电话。
病房里空下来,霍裴沣这才从病床-上挪到寒元夕床边。
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寒元夕哼哼唧唧,但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不是很累?”熬了一夜,就累成这样,这小身板也太经不起折腾。
看来要加强锻炼,不然往后只能看不能吃,也是很煎熬。
霍裴沣单脚跳去洗手间拧了热毛巾出来,给寒元夕擦汗。
寒衍照打开门,看到霍裴沣正在给寒元夕擦汗,脚步一顿。
犹豫了片刻,又退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口。
霍裴沣勾唇,仔仔细细帮寒元夕把头抬起来,擦干脖-颈处的虚汗。
给她换了一个干爽的枕头,才回到病床-上,拿起手机拨给管家,“找个靠谱的人送来梁医生这照顾太太,顺便带两套材质比较吸汗的睡衣过来,要保守些的款式。”
斐林很快煎好桂圆汤送过来。
寒衍照也接到了匆匆赶来的寒想,寒衍照把寒元夕的状况,打在手机上给寒想看。
寒想大概知道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松了口气,对寒衍照说,“叫人煮点桂圆蛋汤来,热热的喝一碗下去就好了。”
寒衍照眸光闪过一丝意外。
寒想笑道,“看你这表情,是有人已经准备好了桂圆汤?”
寒衍照点头。
这是医院,也是意料中的事。
寒想跟着寒衍照进了病房。
寒元夕已经被叫起来喝汤。
不过是靠在霍裴沣怀里,斐林端着碗在喂。
前任和现任能这么其妙和谐的共处,气氛有些许的微妙。
寒想憋着笑,走过去给扣住寒元夕手腕,细细的切了脉象。
只是操劳过度,人有点虚。
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气血,一朝打回原形。
寒想叹了口气,冷笑,“霍少一句话要小夕报恩,这哪里是要小夕报恩?这分明是要命的节奏。”
话说了一半,寒想不免多说了几句,“我不妨再跟霍少多透几个字,你别看小夕这丫头活蹦乱跳没心没肺的样子,她打小身体不是特别好,这两个月更是被那位风风火火的沈总虐的血条不保,好不容易将养这两天,霍少倒好……”
“一虐一整夜,这医院是没有医生还是没有护士?非要叫她守着你一夜?”
“你要不心疼她,有的是人愿意心疼她。”
寒想说着,意味深长的眸光,没有遮掩的扫向了斐林。
斐林只能硬着头皮微笑,“没错,我心疼,我心疼。”
这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是个什么情况?
斐林不仅尴尬,更怕下一秒他们打起来。
手在的勺子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口一口的喂到寒元夕唇边。
“能不能安静一会?我就像单纯睡个觉而已!这什么东西,味道这么怪,我不吃,我不吃!”寒元夕一把推开斐林递过来的勺子。
霍裴沣下意识伸手挡住了滚烫的桂圆汤。
寒元夕推到的是霍裴沣的手掌。
“乖,把汤喝了,我保证没人再来打扰你睡觉,我把他们都赶出去,好不好?”霍裴沣哄的寒元夕接过桂圆汤,咕嘟咕嘟喝了干净。
汤渣和鸡蛋都被剩下,寒元夕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要她彻底清醒把剩下的嚼碎咽下去,可行性不太大。
霍裴沣只能笑着赶人,“她实在困的很,就别在搅扰她不得安睡,不如这样你们再去煮一碗桂圆汤来,把桂圆剁成碎,或者煮好了,用料理机打成末。我再想办法哄她喝下去,我的错我自然知道,不过她现在睡着,我要赔罪也只能等她睡醒了再说。”
“我确实需要给她一个交代,但我可不欠你们交代。”
霍裴沣也不算客气,一切以寒元夕为重,寒想一行人也不能说什么。
没有姓寒的撑腰,斐林也只能跟着出去。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霍裴沣低低笑道,“没人了,不用再装了。睫毛抖成这样,也不怕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