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少,目前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哦?普通朋友?”冷如梦眸光流转,在寒元夕和霍裴沣身上来回的晃。
媚眼如丝,却冷利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寒元夕被她看的有些心慌。
冷如梦挽着寒元夕的臂弯,“普通朋友能让劳霍少大驾,人情都托到我手上了,盛小姐好大的面子。”
“可能是迟到的分手礼物,霍少想送的隆重点,也没什么。”寒元夕回头望了霍裴沣一眼,“冷总这话说的,霍少该不高兴了。”
“霍少今儿犯在我手里,可不是我求来的,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冷如梦笑着勾住寒元夕,不准她再和霍裴沣亲近,“这满船清梦压星河怕是不能够了,不过游湖泛舟赏星望月是没问题的。”
“白榆风那缺心眼的,去岁把我一湖的红莲全给拔了,也不知道哪里弄过来白莲花的种子,说是为了讨好倾城。”
“结果种子撒多了,十顷碧湖开的重瓣白莲好看是好看,只是把湖面都占了个满。”
如梦娇-嗔道“原本我这枕霞阁外这一顷湖水,夜里碎星撒满湖面,风吹湖面漾开一层一层的波澜,波光粼粼,可比如今这一顷残荷好看。”
“不过等入冬下了雪,倒是另一番风景,盛小姐若是有空,我递了拜帖,你和你们沈总一起来?”
“咱们赏雪赏荷,皑皑白雪里兴许梅花早开。咱们开几壶夏日的梅子酒,秋天的桂花酒,再叫农庄送些牛羊鹿肉来,红柳的签子,雪银的碳,咱们架起炉子,找些乐子玩玩。”
一听,如梦就是安排惯了这些事,寒元夕倒是被他描述的画面勾起几分兴致。
鸢尾庄园的冬天,除了窗外的白雪,只剩下热牛奶,柴火烧的热烈的壁炉,暖气……和永远开不败的蓝色鸢尾花。
纯净的白,深蓝的鸢尾。
她的四季,似乎蓝色,永远都是她生命的基调。
不得不承认,如梦的描绘,对寒元夕非常有诱-惑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盛小姐好爽快,我只盼你能常来,你和薇薇的性子可真像,我保准你们两个定能相见如故。”
冷如梦和寒元夕说着话,余光时不时的瞥向霍裴沣。
细细的问了沈蔓的近况,又和寒元夕介绍了春如许对外开放的项目。
“都是从前的风光了,春如许那场风-波后,重新整顿开业,除了主楼还对外营业,其他的关的关,重修了之后也只对相熟的朋友开放。春如许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姹紫嫣红开遍的春如许了。”
冷如梦对春如许的感情颇深,当初许朝阳拿下片山,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全是心血。
修整了十年多才有这样的规模,可如今……到底是物是人非。
枕霞阁也成了夕佳楼,她和许朝阳也是陌路难走,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山水依旧,虽然未必能和之前一模一样,在我看来倒是更胜从前了。”
寒元夕望着层峦叠嶂的山峰,星光隐隐,山间亦是云笼雾罩,仙境一般的地方。
即便不是姹紫嫣红开遍,也是清风朗月,叫她心神向往。
“盛小姐真是会宽慰人,如今安静倒也是好的,修身养性宜居。”
说着走着,春如许间穿梭的观光浏览车停在了面前。
三人一同上车,加上一道跃进副驾室的黑影,浏览车才徐徐前行。
“荷花池里开了水路,两艘画舫并行也无碍,只是水面倒影的星光这种奇景今天是没办法达成了,你们要是给我一周时间,我兴许能办到,面前夕佳楼前有一小片水域光滑如镜,只是少了些气魄,倒是能成全你想要的那种感觉。”
如梦笑声银铃,说话的声音也是飞扬轻灵的,“画舫里置了粥水火锅,配的全是港口新送来的海鲜。烧烤嘛,我安排在夕佳楼前了,在船上烧烤总是没有那么安全。”
“霍少病中,实在不宜使用辛辣之物,忌口不吃是最好的。”
冷如梦是怕霍裴沣瞎混闹,傅言白亲自叮嘱了,沈暮也叮嘱了一番,自然这话不为霍裴沣听进去,只是说给寒元夕听的罢了。
“我会看着他的,冷总放心。”
寒元夕暗自叹了口气,这话分明就是敲打她。
霍裴沣生着病,却非要从医院带她出来看星星,在这些关心他的人眼里,她是不是成了那种无理取闹,作天作地一点也不心疼前任的坏女人了?!
她还真挺冤枉的。
“盛小姐不必有负担,我也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冷如梦体贴入微,只见她眉心微皱,便笑着解释,“我还有外客,我们家宋影后和投资商正在包厢等我回去谈合同的细节,等到敲定完了估计也晚了。”
“摘星揽月楼上是最佳观星的地方,你们要是画舫里玩的不满意,我叫人把烧烤给你们挪上去。薇薇说了,盛小姐不必有负担,那楼原本就是建了观星用的,就这么空着也浪费,都是自家亲戚,就不用客气了,尽管上去玩。”
“盛小姐要是恐高,可让人上去铺上地毯,也就没有跟在家里坐在落地窗前看星星一样了。”
说着,浏览车已经停住。
下车,眼前已然是一片开阔的水域。
入眼的荷叶还绿意盎然,只是一片绿,已经一朵荷花也看不到了。
不难想象,开花时的盛景。
“这花结的莲子倒也美味,我叫人乘船去收了一些,就实在太多了收也收不过来。等画舫行到水中,不妨这两支莲蓬下来,现剥了丢进粥水里滚开,清脆鲜甜格外的爽口,生吃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如梦把寒元夕送上船,霍裴沣从她身边擦肩过的时候,如梦娇-媚的声音低低的传入他耳中,“我在画舫里搁了暖-情的香,霍少可要怎么谢我?”
说着,霍裴沣被一股力道推上船。
撑船的船娘已经撑开了船,只见船身后退开去。
码头上,如梦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缥缈。
“这位冷总还真有意思,她刚才附在耳边,到底说了什么?瞧给你吓的,脸都白了。”寒元夕凑到霍裴沣身边,疑惑的问,“这位冷总到底是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我?怎么感觉,她说话像是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