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岛。
寒元夕抱着kindle,看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快到晚饭时间。
难得唐霜没有来叫她。
寒元夕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屏幕上一条新的推-送都没有。
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就算没人找她,其他APP推-送的消息也不可能一跳都没有。
尤其是微博。
那天不是一顿乱推-送的?
寒元夕凝眸,才发现该死的无线被停掉了。
左上角连基本的运营商的信号都是X。
有出什么幺蛾子了?
寒元夕心底泛起的疑惑,第一时间就觉得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上网是最快最方便或许信息的方式。
寒元夕醒了醒神,丢开kindle,掀开被子下床。
不让她知道的大事,除了她在意的忘书和盛叠锦,就只有霍裴沣了。
她必须弄清楚。
寒元夕开门出去,寒衍照却影子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他冷冰冰的丢下两个字,“禁足!”
“我被禁足了?!”很肯定的疑问句。
寒衍照点头。
“我要见师傅。”
寒元夕的要求刚出口,就被远远走来的寒见生驳回,“他不会见你的,小夕……这是你任性的代价,是你自己把自由肆意挥霍。”
“夜老头是宠你,可也不是没有底线乱宠。”
寒元夕不屑冷哼,“我的自由难道不是我自己的吗?幽冥大人你挺好一个爷们,要不要这么小心眼?我不过就是溜出去玩了一趟,还不是让你们给逮回来了,禁我足?凭什么?”
“凭你恃宠而骄,现在再不把你的脾气给正回来,以后怕是管也管不了。”
寒见生利落道,“你也别想着向沈蔓求救,实话跟你说,夜老头也好,白家主也好,没人希望你往霍家那个泥潭里跳。”
“以你的身份,霍裴沣配你,他还不够资格。”
寒见生提起霍裴沣,满口轻蔑和不屑。
“身份,我什么身份?我是从小没父没母的孤儿,还是白老私生女和慕秉文那个人渣生的私生女?”
寒元夕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白老和师父们觉得她和霍裴沣门不当户不对。
真不知道他们的底气从何而来。
“人家霍少好歹是名门嫡子,正正经经身世清白的世家子弟,怎么到你们口中就配不上我了?”寒元夕扬起的唇角,扯开冷而割裂的嘲讽,“在你们眼里,配或者不配的规则都由你们自己说了算,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
冷彻心扉的绝望,顷刻从薄唇里溢出来,“我不过也就是你们一步而已,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
“处之而后快吗?”
寒元夕冷笑着反问。
字字都是锥心置腹的扪心质问。
寒元夕脸上溢满着轻蔑又嘲讽的笑意。
“怎么不说话了?是我说错了,还是这本就是事实,连幽冥大人都无法反驳?”
寒元夕是怒极了才会这样尖锐。
丝毫情面也不讲,将往日的平和,连血带肉的撕开。
每一个字,都像是剐在在骨血上一般。
疼入骨髓。
“说来说去,你和师父要找的从始至终不过是苏影雪而已。江夫人也不过是苏影雪的二分之一,而我和小锦最多也只是苏影雪的四分之一而已。”
“师父亲力亲为的教养我,不过就用我找到江夫人,然后找到苏影雪而已。”
“我说的有错吗?我和小锦都是你们的棋子。可惜的是,找到了江夫人,却得知了苏影雪的死讯,然后你们又觉得应该为江夫人报仇。”
寒元夕忽然顿住,连唇角噙着的冷笑也僵硬在那,“而我和小锦都是现成的工具,如果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我们报仇,那我和小锦现在也不会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
“我不否认,幽冥的存在就是为了苏影雪和秋小姐。但是鸢尾永远只为你一个人存在,小夕……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你的身世,但是不应该为了人间不值得怀疑夜老头没有把你当亲女儿对待。”
“是吗?我要见师父。”
寒元夕诉求只有见寒夜,从开始都没变。
“他不在岛上,他回来我回立刻告诉他,你的诉求。”寒见生回应的特别敷衍。
“好,我等他回来,但是在这之前,能不能先恢复岛上的网络,或者是我手机的无线以及通讯信号?先!”
寒元夕继续要求。
寒见生继续没有意外的婉拒,“不能。”
寒元夕真是被磨的一点脾气也没有的,“那我可以在岛上随便走吗?我不想整天待在房间里,闷的慌。”
“岛上随便逛,只是封锁了离岛的全部出口。没有夜老头的指令,没人敢放你出去,你也出不去。”
寒见生再次强调,“这次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夜老头真的很生气,不信你可以看看阿照身上的伤,你要再从这里逃出去,夜老头指不定下次惩罚的就是唐小姐。”
“你要相信,只要不是你,他都下的去手。”
寒见生在提醒寒元夕,更是警告。
“不用特意提醒我,也不用为了小霜来威胁我,我知道,也会收敛。”
寒元夕十分淡定,“我可以不反抗,但是我想回去,回鸢尾庄园再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多待一刻都觉得难受,我知道你们有办法能把我送出去,只看你们愿不愿意。”
“我只想听到可以,不想听到你们没办法。”
寒元夕回房间,“砰”的一声甩上房间门。
震天的响声,震的耳朵疼。
“看好她,让她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我想她心疼你会收敛点。”
寒见生拂袖转身,离开时的表情特别不好。
寒衍照目送寒见生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盯着门。
看了不知多久,等房间里稀里哗啦的砸东西声音渐渐的停息,他才抬手敲门。
等了片刻,没等到寒元夕的回应。
直接扭开门把手,打开门。
咻——一只花瓶直直飞过来,砸在门框上。
琉璃花瓶很脆,砸上的门框的瞬间碎裂开来。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寒元夕很生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气。
只是一口气堵在心里,下不去,上不来。
硬生生卡在那个最能刺痛她的地方,让她哪一根神经都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