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寒元夕还在担心,却是盛叠锦是自愿接受这些,还是被动的接受这些。
如果盛叠锦并非自愿,寒元夕心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为她争取自由。
自由远比什么身外之物都要重要。
“白家主说完了?”寒元夕问。
白先起被她问的一怔,随即停顿一下,然后点头,“盛小姐觉得哪里不妥?”
“您安排的很好,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一切都必须在盛小锦自己也是愿意的前提下,如果她不是很愿意,却为了你们所有人放心,那你们考虑过这段关系未来可能面临的局面呢?”
“未必是你们期望的那样,这位楚少我也有所耳闻,人算不上温柔,会不会体贴人,算不算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一切都是未可知的。”
寒元夕考虑的都是楚西洲细节方面的问题,抛却家世地位的楚西洲,性格喜好是否和盛叠锦的心意,对她来说,远比家世地位更重要。
“这只是一个提议,具体情况还是要看他们相处的融洽度,实在合不来,还有候选的人选,我已经让人全部发到你的邮箱,你可以一个一个删选,这个不行,总有行的来。”
寒元夕也不能再反驳什么,总之白先起是打定了联姻的主意。
她有师父撑腰,而盛叠锦就比她好搞定的多。
寒元夕此刻无比庆幸,在白先起找到她们之前,已经把盛文珏转移出去。
不然,被捏着软肋的盛叠锦,会妥协的更快。
“这么多小哥哥,我得替盛小锦掌掌眼。”寒元夕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该聊的已经聊完了,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麻辣兔头还在路上,不吃完了再走吗?”
“对着您,我可放不开。而且待久了,我怕白家主对我的婚事也上了心,我可不想给师父他老人家徒添什么烦恼。我的另一半,就算要选,也得是师父替我选。”
至少师父会顾及她的感受,不会用她的幸福,去换取一些旁的东西。
在师父眼里,根本就没有平辈,配的上她。
这样一来,她也不用去面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也知道你师父不会任由我-干涉你的感情,所以我不便怎样,但是小夕你要明白,我和你师父有一点至少是默契的,我和他都不希望你和霍裴沣有过多的牵扯。”
白先起原想着忍了,到底是没忍住,“你高兴也好,不高兴罢,你和他是没有可能会走到最后的。”
“如果你非要逞强,非要尝试,那未来可能造成的任何后果,你都必须自己去面对和承担。”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再无路可回头,比如时过境迁,悔之晚矣的我。”
这么深奥,充满哲理的话,寒元夕实在听的不是太明白。
“我只知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寒元夕笑着起身离开。
寒衍照捧走了临安手里的葡萄,也跟在寒元夕身后一同离开。
“这丫头和她母亲是一样的倔脾气,临安……如果影雪还在,她会不会恨我?”
“家主,您想听实话吗?”
“你也觉得她不希望我打扰她们的生活吗?”
“二夫人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我想,她大抵是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也经理这样的事情。”
“所以,你也觉得她会希望孩子们,不被白家束缚或者影响?”
“盛先生把盛小姐照顾的很好,盛小姐很懂事也很体贴。至于夕小姐,是寒夜娇宠出来的,她虽然是刀子嘴,可心却是豆腐一般柔软,她大抵是觉得白家其他的人会伤害到她和盛小姐,才极力想和您撇清关系,力求自保。”
临安的话,算是说到了白先起的心坎里去。
寒元夕这样的态度,是可以理解的。
白先起私心里却是更喜欢寒元夕多过盛叠锦,小妮子心地是善良的,就像他心尖里的那个人。
张扬的性子又像极了他,他白先起的后代,就该有这样的血性。
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骄傲。
“白家的人,方才她是又和夫人起争执了?”寒元夕来的时候,满眸杀气。
想来这里能把她惹怒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除了贺琳琅,霍裴沣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是的,夫人方才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话,夕小姐顶嘴夫人也没讨到任何好处。总是因为先生才平了火,熄了战。”
临安跟了白先起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喜欢听什么。
“夕小姐心里是欢喜的,不过是嘴硬些,时日长了,她总会被您的诚心感动。”
“但愿吧!影雪既然不希望我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那这件事,我应该再筹划筹划才是。小锦那丫头,算是个挺劝的乖孩子,就这夕丫头,简直就是快顽石,只怕我是等不到她肯开口叫我的一声外公的时候喽。”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伤感。
临安不忍,“先生这话倒是听得我也伤心了,小姐和两位小小姐好容易都寻了回来。您是她们的依靠,要是没有找到也算了,如今找到了,先生该好好养着,保护好他们娘儿三个,二夫人在上头也能感念先生的好处。他日再相逢,您也好跟她有个交代不是?”
临安这话说的,他也是明白的。
买找到还好,现在人找到了,他就这么撒手去了。
岂不是白白连累她们,原本好好的日子,又要水深火-热起来。
寒元夕倒也罢了,寒夜那老头本就护短,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不过盛叠锦……必须给她找个谁也不敢动的人做靠山,他才能放心。
结婚是最好的方式。
楚家是比较好的选择,加上和楚市长的交情,把盛叠锦托付给他,贺琳琅便不敢如何。
以后不管白家闹成什么样,盛叠锦都会很安全,不会被白家所牵累。
这是他的私心,寒元夕未必懂得。
这丫头,怕是觉得他是要用盛叠锦去交换什么利益,她要从中作梗,这门婚事,可能会白搅黄。
别人没有这样的本事,寒元夕绝对有。
白先起考虑再三,寒元夕这丫头又是软硬不吃,着实是没有办法。
“先生这样为难,不如去问问沈总,夕小姐和这位沈总倒是蛮谈的来的,想必她的话,夕小姐也是愿意听进去一点。”
临安提起来,白先起这才想起。
沈蔓,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