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雁
——————
“黄瓜大师？”
小李放声冷笑，笑声划破漆黑的夜空。
是的，在他眼里没有对与错，只有想与不想！
所以，小李并不担心杀了黄瓜大师，即使他那三个称霸一方的儿子找上门来，自己也无所畏惧。
大雁的尸体依旧躺在草地上，与小李为伴。
小李站起身来将大雁的毛拔了，准备大快朵颐，在篝火温暖的陪伴下渡过一夜。
夜渐深；天气渐凉！
凌海柳山数里外的辉煌灯火尽收眼底。
“柳-生？”小李低语，他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独自低语。
因为发自肺腑的低语，必然是真心之话。
大和国柳生庄——这是一个神秘的名字，帝国武士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柳生家的剑法却很高超。
寒山寺的那名白衣人就对柳生了如指掌！
“石斋舟！”小李再次嘀咕，这是白衣人的导师，而“宗矩”便是其师兄。
……
当夜，白衣人就是以一招岩流的“燕返”斩断了小李手中的剑。
剑很快，剑影在空中化为一只火鸟！
有些事根本无法预料，有些事即使预料了也无法避免。
既然自己的剑没有对方的快，那只能是输！
……
“出来吧！”小李放声说道。
清风徐来，四周柳树飒飒作响！
星幕笼罩，巅峰一片静然。
柳山山巅唯小李独处，他叫谁出来？
小李的声音在漆黑的山崖四周回荡着，随晚风渐渐消散。
小李依旧在低头拔毛，拔毛是他第一次做，所以难免有些别扭。
“噜噜……”一个庞然大物自山崖丛林中走了出来。
它扭动着身子，宛如一个黑色的大肉团。
——这是一头黑猪！
猪很肥，也很大！
小李不会对猪说话，因为猪听不懂。
——小李只会对人说话！
而有的人连畜生都不如，所以小李也不会跟他讲话。
那人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出来了。
他跟在猪的身后，猪往哪走，他就往哪走。
猪停在了小李身后，那人也跟着停在了小李身后。
不动；一直都没有动！
直到，小李将手中掉了一半毛的大雁，丢给猪时，猪动了，可是人依旧没动。
猪蠕动着恶心的鼻子，开始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将大雁骨骼嚼碎，吞入腹中，样子很是享受。
——连小猪崽都会吃，又何况一只没拔毛的大雁呢？
小李擦拭手掌上的雁毛，对于一些太过麻烦的事，小李是不愿做的，就比如自己的生活起居。
他决心宁可饿着肚子也不会在碰雁毛了！
“为什么不吃？”小李沉声问道。
他的问话没有对象，不过却会有人回答，因为他是除了小李外，山巅上唯一的人。
同时能回话的也只有他一人！
那人说道：“不饿！”
他的语气祥和，句子扼要简洁。
小李即使目光一直落在猪身上，未看那人一眼，不过却知道那是怎样一个人，清楚明白，就连家底都一清二楚。
夏侯丧，男，三十一，外号：驭猪人！
贯籍：西双版纳，现居帝都靖北侯府，十三太保之一，武器：猪！
是的，——猪！夏侯丧饲养的猪又大又圆，宛如一只断了鼻子的小象，若要将猪养得这般大，实则不易。
不过对夏侯丧来说，这不是问题，因为他的猪吃的跟别的猪不一样，他的猪只吃肉，更多的是人肉。
夏侯丧很少出手，也用不着他出手，猪可以帮他摆平一切敌人。
“那些老顽固高估俱无霸了，夏侯丧的猪可以咬死三个俱无霸！”
夏侯丧带猪出来的时候，说明要死人了。
能攀上柳山山巅的人很少，而猪却是仅此一头。
小李依旧没看夏侯丧，冷冷道：“浪费—可耻！”
夏侯丧道：“猪吃了！”
小李双手抱胸，道：“吃了是要还的！”
“没问题，从它身上割两斤猪肉给你。”夏侯丧笑道。
“不够～”小李嘴角上扬。
“……”夏侯丧没有说话，他不会无缘无故带一头猪登上柳山。
猪是夏侯丧的武器，他带来武器的原因很简单，——杀人！
他杀小李的原因也很简单，只为一个问题：“跟我回去？”
答案也很简单，回与不回！
不过小李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大雁被贪吃的猪吞入口中。
即使夏侯丧的猪不同寻常，但它们都是猪，贪吃是它们的天性。
咔——
一声机关咬合唯有的清脆响声，吸引了夏侯丧的注意。
“滋滋……”
奇异声响来自黑猪的脑袋，——猪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
发生了什么？
夏侯丧疑惑的看着小李，小李依旧面无表情。
黑猪的脑袋滋滋作响，眼珠鼻子开始塌陷，头顶鲜血淋漓。
猪……死了？
这可是夏侯丧辛苦饲养十五年的猪，居然悄无声息的就死了，夏侯丧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有眼睛吗？”小李说道。
虽然同为十三太保，不过十三人之间却很少往来，就连做任务时也互相警惕。
夏侯丧的突然到来，让小李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来……
毒药？
不！
夏侯丧蹲下身来仔细检查猪脑袋。
夏侯丧索性抬起手掌，一掌劈开了爱猪的脑袋。
“居然是暗器？”
猪牙齿咬动大雁时，一个暗器发射装置被触发了。
看着被血水染红的暗器，夏侯显得愤怒极了，眼角肌肉连连跳动。
作为一个行走江湖之人，岂没有武器？
猪是夏侯的武器，若是猪死了夏侯也就等于失去了一条有力的臂膀。
夏侯丧用手往自己的腰间一模，那是一柄乌黑锃亮的金刚杵，在皓月的照耀之下，闪烁着点点寒芒。
小李就站在前面一动不动，面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