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 在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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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的邕城,风萧萧雪皑皑。上空的夜鹰犀利的悲鸣,似要以声音将这黑幕划开一道口子来。

  衙门的正堂之上,几个将领再次聚首。

  “咱们真的要按兵不动吗?”贺啸声率先道。

  武翦接了话,“赋城十几万军队围绕,大战一触即发。王爷既然还活着,为何到现在也没出现,难道就这么任由局势发展下去?”

  古笙摇摇头,坚定道:“不会。姜离能有现在,是王爷一刀一剑打下来的,他绝不会放弃。”

  “可他现在躲起来是几个意思?”邬骐达大嗓门道,“就给我们留了一封按兵不动的信,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算什么?”

  郭怀玉不满的呵斥了他一声,“不可这么说王爷。”

  邬骐达咽了口口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忿的将脸转过一边去。

  古笙道:“王爷心思玲玲,足智多谋,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武翦忽而道:“也许,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怎么说?”贺啸声问。

  “不退幕后,又如何看见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的真面目。”

  众人点点头,此话有理。

  水至清则无鱼。

  以前王爷在的时候,瞧公孙展和容源这两个人,一个鞍前一个马后的,表现得就跟亲儿子一样的衷心。

  可如今,王爷一失踪,他们的真面目就显露出来了。

  虽然谣言都说王爷已经死了,可到底至今也没有找到尸体。他们不急着找王爷,反倒忙着内斗争权,真是枉费了王爷的信任。

  正好,通过这一次,把那些居心叵测三心二意之人统统揪出来,免得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就被几只蛀虫给毁了。

  “我想,王爷应该也快出现了。”古笙悠悠道。

  “你怎么知道?”邬骐达急问。

  “自然是他们二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贺啸声道。

  谁死了不要紧,只要他一出现,把剩下的那个也收拾了,从此耳根清净,再无后顾之忧。

  古笙道:“既然王爷早就传信我们,就说明她信任我们。”

  “那当然。”邬骐达自豪的拍着胸脯道,“咱们跟王爷,那可是刀枪下拼出来的交情,哪能是他们那些书呆子可比的。”

  “既如此,那咱们就按照王爷的意思,守着邕城,莫管赋城水火。”

  几人一致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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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的公孙府,一盏盏风灯在孤寂中慢慢燃烧。

  卧房里烧了炭炉,温暖如春。炽烈的火焰灼烧着黑色的木炭,红彤彤的烈焰炸开了炭火,爆发出“噼啪”的声响。

  公孙展背着一只手站在灯架前,另一只手置于烛火之上,将手上的纸笺点上了火苗。

  火苗自下而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吞没,从慎到五。

  五星赤羽箭再次出现,慎之又慎。

  这是她自失踪后送来的第一封信,却是提醒了他这样一件几乎忘记了的、但一提起又后背浸凉的事。

  五星赤羽箭。

  那股隐藏得极深的势力,以君悦的猜测,那有可能是不曾见世的一个隐秘的国。

  难道说,柚原的刺杀,是他们?

  “公子。”关月携着寒气走进来,抬手行了一礼。

  “都准备好了?”

  关月放下手,回道:“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大军开拔。”

  “嗯。”公孙展转身,走向桌案。“叫我们的人都擦亮了眼睛,密切注意赋城以及周边的一切风吹草动,一旦有异,立即报来。”

  这一次,可能不仅要请君入瓮,还要抓贼。

  公孙展微微弯腰,拿起了桌上一个巴掌大的棕褐色小盒子。盒子的盖子开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碧绿的玉锁。

  这是当年,糯米团出生的时候,他送给孩子的满月礼。

  孩子一戴,就是五年。

  上次他跟糯米团要的时候,糯米团死活不给,死死攥着不放,还扬言要跟娘亲告状,说大伯抢他的东西。

  公孙展嘴角笑了笑,这孩子跟他娘一样,吝啬得很。

  他合上盖子,将盒子递给关月。“派人将这物件快马加鞭送去丹僼。”

  “送去给谁?”

  “我也不知道。但东西到了丹僼,自然会有人来取。”

  关月似乎猜到了要来跟他取这东西的人是谁,然而他聪明的没有多问,接过盒子。

  丹僼的那位,想必也快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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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雪落不停。

  权懿走近来恩殿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女人半躺在摇椅上,面对着窗口。

  殿里烧着炭火,一点也不觉得冷。炭火之上架了个小炉子,炉子上不是在煮茶,而是在烫酒。桑葚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的就往姑娘手里的空杯添酒,不发一语。

  他走过去,道:“你内伤还未痊愈,不宜饮酒。”

  而且这女人喝酒也真是豪放,直接用茶杯代替了酒杯。图什么呀?

  图茶杯比酒杯大?

  君悦转头,瞅了他一眼,觉得他多管闲事。

  桑葚曲身,朝他行了一礼,“大将军。”

  “拿个酒杯来。”君悦朝桑葚道。

  “不必。”权懿抬手制止,“也替我拿个茶杯吧!”

  一个女人喝酒用茶杯,他一个男人反倒用酒杯,那他面子往哪搁?

  君悦也不反对,桑葚放下酒壶,走到茶桌旁拿了个空茶杯回来,递给权懿,顺便替他斟满酒。

  “多谢姑娘。”

  “将军客气了。”桑葚不好意思道。

  “姑娘若有事就先去忙吧,由我来陪着叶姑娘。”

  桑葚自是知道两人有话要说,聪明的退了出去。

  君悦出言嘲讽,“怎么,你们家皇帝急了,派了你来当说客?”

  “没有。”权懿搬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是陛下觉得姑娘可能需要人陪着说话,正好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便派我来陪你说会话。”

  “咱俩只是老相识,又不是老相好,你陪我说什么话?”

  权懿差点一口酒给喷出来。这女人说话可真是语不惊人...

  谁敢跟你做老相好啊!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咳了两声,略微尴尬道:“叶姑娘说的是,但既然我人都来了,你总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你是大将军,我是小女子叶新,我可不敢赶你走。不过说到老相识...”

  君悦喃喃道:“我的很多老相识,现在都不在了。当拿起屠刀的那一刻,我们都化身成了恶魔,朝着相识的人斩下。故人再见时,怕已是在黄泉路上。”

  权懿喝了口酒,“你是在指,当年蜀吴联合屠了恒阳的事?”

  “大雨已经冲刷掉了血迹,尸骨已经没有了腐味,战场被风沙掩埋,记忆在长河中消散。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再提起也并没有意义。”

  君悦灌了口酒,“我是在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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