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素娥前一秒刚提及了战王，就听到远远传来一句：“素素。”
“卫哥哥？”
她下意思地喊了句，心道是幻听了，还是心有灵犀。
抬头顺着走廊望去，高湛已经带着随从进院了。
雷厉风行。
她立即起身喊道：“夫君你等等，先别过来，我这边和小姑娘们在上课。”
“噢，好的。”
高湛闻言当下就停了步子，还侧身避嫌，非礼勿视盯着湖面观景，喊道：“小南过来，把找夫人的小崽子抱过去。”
“是，姑爷。”
小南起身，还没走两步，狐狸崽子已经从高湛怀里蹿出，嗅着它娘的味道飞奔而来。
“啊！小狐狸！”
一个胆怯的小姐发出尖叫。
因为天下第一战王的突然出现，小姐们看着那挺拔的身影，温润的声音，着迷，一声尖叫把大家的视线收回来，直到刚才失礼了，一下都又脸红了。
常素娥忙着接住小崽子，顺了顺毛，装着生气地训到：“看你乱跑，把小姐姐吓到了，是不是在府里捣乱了？”
小狐狸闭着眼睛，用额头蹭她，嘴里还发出咕咕声，好像在撒娇。
她看着满心一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快步过去，走到人前才微微挑了眉尾，嗔到：“你看你，一来就把这个小姑娘的心都乱了。”
高湛冷冷地扫了一眼凉亭，说：“庸脂俗粉。”
“嘘，你小声点！”
她伸手去堵嘴，被男人拽住了手心。
家主夫人叙话，还动作亲密，随从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去，候着。
“卫哥哥，你不是说要去军营找老杜将军，去过了？”
“正要去。刚才回府，玉筝告状这小子差点扒了你的何首乌，求我顺路给领过来，只有在你身边才安分。”
“小调皮!”她低头骂了句，又对男人说：“谢谢夫君。”
“如此生分做什么，你我之间何须一个谢字。”言毕，高湛将人揽过，落下一个眉间吻。
常素娥红着脸说：“给旁边几个小学生演示什么叫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哈哈哈，那就让她们看看什么叫夫妻恩爱好了。”
爽朗的大笑后，他的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常小娥一张老脸红得像只蒸熟了的螃蟹。
高卫湛打战的本事天下第一，撩夫人的本事也是天下第一。
来回啃了几口，她急忙将男人推开，说：“好了好了，你去忙吧！这么多人看着，怪难为情的。”
“好，哥哥我走了，等下来接你。”说着又低头在水波光泽的樱唇上啄了一口。
常素娥点头，目送男人离开，转身回座。
面上已经恢复了大气而从容。
刚落座就听见曾小姐叹了句“夫人和王侯的感情真好！”
“咳咳！”许嬷嬷咳了一声，冷着脸对诸位小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嬷嬷说着又躬身对柔夫人禀道：“夫人，授课时辰到了。”
小姐们唉声叹气了，刘小姐喊道：“啊？还有课啊，能不能先开饭，好饿！”
许嬷嬷冷笑：“早上打架打到现在，请问几位小姐今儿都学到了什么礼仪。”
没人接话，纷纷心道在埋怨两个搞事情的。
“可是我们想听夫人讲课。”曾小姐抱得一手好大腿，其他人都点了头。
将道理的许嬷嬷笑了，应到：“可以。夫人是读书人，最喜欢识文断字的。来人，顶书。”
变相地让这群小姐练坐姿。
一人顶了一本厚厚的国册。
敢低头又或是掉了的，再罚加一本。
听着怨声载道，常素娥一笑，出言安慰：“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们也知道我出身不高，我小时候是放养的，后来进了宫······天天想着怎么报复教引嬷嬷十遍八遍。”
听她一句话就说中了心事，直挺挺地笑弯了腰，然后被加书，说什么也不敢再笑了。
“为了你们心中所想的，请咬咬牙坚持住，等你们梦想成真后，回过头来看今日遭受的一切，你会认为都是值得的。”
这边鸡血，常小娥觉得自己打得很成功。
拆台的李小姐顶着三本书冷笑：“夫人成功了吗？”
“哈哈哈······李小姐这问题问得好。既然说到这个，本夫人问在座的小姐们一句，你们可知道你们进宫后，想要承得圣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
柔夫人一问，许嬷嬷花姑姑四下望了望。
无人敢接这个违逆的问题。
“皇后！”刘小姐小声咬着舌尖说了句。
“对，也不对。是天下第一美人！”
明白人都听出她所强调的意思了。
看着她们若有所思的眸光，常素娥浅笑：“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本夫人得战王独宠，还是皇后以及在座的未来的诸位娘娘贵人们，享尽天下至尊的荣华富贵来比，哪一个是幸福哪一个是成功？”
鸦雀无声。
“我很满足我现在的时光，战王这样的男人是我喜欢的钟爱的。我也很幸福。可能和李小姐眼里的成功不一样。多说一句，佛说众生皆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最苦。所以思之而得就是上苍给予我们最大的福祉。小姑娘们，要惜福呐！”
众人陷入沉思。
常素娥抱着狐崽子去炖蛋，顺便看看后厨替小姐们准备的午食。
真是操碎了一颗老妈子的心。
跟着小南身后的无衣边走边问：“夫人既然有意把这些小姐都送进宫，为何最后又点破了！”
小南回头一个爆栗，说到：“无衣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夫人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亏我待你这么好，你还用蛇蝎心肠猜度夫人的心思。”
无衣立即跪下，惶恐地磕头：“夫人恕罪，奴婢该死！”
常素娥看着两个小丫头的互动，心道，无衣倒是比小南更沉着冷静，也是可造之才，小南太忠心于她，所谓关心则乱。
她令道：“起来吧，无妨。”
小南伸手帮着扶了一把，又说：“你看看，若是换了其他主子，就刚才那李小姐早把你投井了，还是我们夫人好吧。”
“是是是，小南姐姐，无衣知错了。”
“你没有错。”
常素娥鼓励这种不懂就问的精神。
“无衣你说最适合入宫的是哪家女子，未来最受宠的是哪家小姐，几个小姐中以后最高位份的又是谁，你们都可以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