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佛衣嘴角咧开,“好,我等着。收藏本站”嘴角的笑还没有停住,一柄泛着寒光的青铜短剑已经在无声无息间横在了程佛衣的脖子上。
唐十四舒了口气,“好家伙,你怎么动手那么慢,这种中二病一样的放狠话,说的小爷嘴巴都干了!”
程佛衣终于笑不下去了,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在何时何地跟唐十四达成了协议?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唐十四和疯狗在联手试探自己。
“看来,你们也是早有准备。”即使此时,程佛衣也依旧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生与死对他都不过是无谓之物。
疯狗目光冷凝沉寂,手指微动刀刃贴近程佛衣的脖子,“陈千秋,在那里?”
“呵,”程佛衣轻笑一声,“她是你的主子,你现在却来问我?”刀刃贴近,一丝血痕沿着伤口往外不断的渗着血珠,艳丽的颜色更为程佛衣添上了一抹诡异。
“我已经看过了,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些东西,那动手脚的就只有你。”疯狗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平静,那是对自己的笃定,也是对事实最为客观的判断,“你把她藏在了那里?”
“你说的,我不懂。”程佛衣笑到,“我跟她素昧平生又无冤无仇,我凭什么去花费力气把她藏起来?而且这里的空间就这么大,就算我有心,又能把她藏在那里?”
“当然可以。”我从黑暗里缓步走出,“就因为这里空旷,黑暗,你就可以趁着别人不注意,在你走动的时候布下阵结,把我隐藏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隔绝我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陈千秋,你躲那去了!”一见我出来,唐十四高兴的很,他举着冷焰火跑过来,却在看到我苍白的脸色时猛地停下,“你这是被吸血鬼啃了吗,怎么能白的像快死了一样?”
冷焰火打在我面无血色的脸上,一眼看上去甚至有点吓人,“任谁对自己扎上一刀都会这样子的。”
陈千秋这话一说完,唐十四才发现陈千秋手上握着的三棱军刺,以及沿着她胳膊不断往下滴落的鲜血。
“你……”
“死不了人的。”我握着军刺往前走着,虽然已经进行过止血,但是三棱军刺形成的创口太大,血水还是浸透纱布往下不断的滴着。
程佛衣看着哪些落在地上的血,悠然一笑,“真没想到,你为了脱离困境,竟然会这么做。”
“会有你没想到的吗,你知道我双瞳在黑暗中可以视物,所以你用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看不见,但是我却能看的清楚的东西作为阵结,对我你也算费心思了。”
“我以为你会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知道吗,我这人从来都来都不信什么狠话,我现世报。”
我停在程佛衣面前,学着程佛衣的样子咧唇一笑,“抱歉,我一点都不好奇!”
三棱军刺横起,由尚在滴血的那只手笔直的刺进程佛衣的身体里,鲜血沿着槽口染红了我的手指。
即使此情此景程佛衣也浅浅而笑,“解气了?”
“不解。”军刺翻转将伤口弄得更大了些,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那滴滴答答淌在地上的血液,看的唐十四心惊肉跳,我去,他刚才还说陈千秋是只柔弱兔子,可是现在不管怎么看,这只兔子都不是吃素的。
如果刚才他利落的跟程佛衣走了,恐怕这根玩意就会捅进自己肚子里。他摸摸自己的肚皮,十分庆幸自己的选择,可是一不小心摸到自己呗程佛衣打中的伤口,一张脸顿时疼得变了形。
陈千秋加油!
唐十四对着陈千秋的背影做了个打气的手势,然后坐到地上摸出根黄牛肉干大口的咬起来,果然,这种捅人的场景,要吃着东西看最过瘾。
程佛衣啊程佛衣,你栽到陈千秋的手里,一定是祖上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横起的三棱军刺被我利落抽出,没了军刺,程佛衣肚子上的伤口淌的更欢快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程佛衣抬手捂住自己肚子上的伤口,却又看着自己手掌上沾满的鲜血笑得莫名开心,“都快忘了受伤是什么感觉了,真是谢谢你让我再次回味起来。”
“给他包扎。”我对着疯狗吩咐一声,疯狗收起短剑去取医用绷带。
“我自己来吧。”程佛衣接过绷带笑笑,“我可没你们想的那么柔弱哪。”
一颗接一颗的扣子被沾着血迹的手指缓缓解开,如果不是时间地点场景不对,这人活该是中世纪油画里走出的贵公子,可是此情此景只能让人想到这人是何其变态。
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
大半瓶的双氧水被程佛衣浇在自己的伤口上,三棱军刺造成的伤口断裂面太大,只用绷带的话根本无法止住血液,程佛衣笑着看着疯狗,显然心情不错,“麻烦把针借我用用。”
疯狗没有出声,把军刀刀柄拧开,将里面放着的的医用针线和密封消炎药递上。
程佛衣剥开消炎药的袋子,把里面的药片咬的嘎嘣脆,或许真是心情不错程佛衣一边在那里对着自己的伤口穿针引线,一边哼起了歌。
“这人是变态吧。”唐十四咬着肉干,含糊不清的凑近我,“都这样了还唱歌,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我看了眼程佛衣,在解开的衬衫后面覆着形状矫健的肌肉上,是一道险些把胸膛劈成两半的旧伤,边缘撕裂面积巨大,中间却又深又狠,这伤……
“看出来了?”程佛衣捏住线结把多余的针线轻轻扯断,又是大半瓶的双氧水倒下去,呼噜呼噜的白色泡沫里,却是程佛衣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他看着自己身上的疤痕不知道想起什么似的莞尔一笑。
“这世上大约就只有你们陈家的香师还用这种淘汰下来的冷兵器。”程佛衣指着自己胸膛上的那道旧疤,看着的却是眼前的陈千秋,“我这一道,可是拜你陈家香师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