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了无数符咒的墙壁外面,有人静静的看着墙壁上那摊由血迹写成的符字。
字迹流畅飘逸,一笔一划勾连整个阵法五行,刘扶云眼中闪过惊叹,同样的年纪,还是女子可是这人就是做的比他好。
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世家底蕴丰厚罢了,如果他生在陈家,现在早已经应该赫赫有名了吧。
惊叹变成嫉妒,刘扶云看着哪些绘在眼前的符文,勾起的嘴脸好似淬满毒汁。
“会用符咒封印阻挡的,一定是个凶戾的厉害邪灵,陈千秋,你就这么一辈子留在里面吧,而我——一定会取代你们陈家,成为下一个惊才绝艳的陈长生。”
“陈千秋,你别走这么快。”唐十四跟老母鸡后面的小鸡仔一样,抱着那张攥的有点皱巴的符纸,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后面。
前进的脚步骤然一停,唐十四警戒的顿住哆哆嗦嗦的探出头去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了?”
“不,你快把我腰带拽掉了。”我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唐十四,“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唐十四掐腰大笑三声,“害怕?我吗?呵呵。”
“本大爷怎么会害怕!”
“也是,”我说,“这里虽然怨气深重,可是我们进来这么久并没有遇见什么特殊的情况,这足以说明外面墙壁上的符咒是有用的。再加上疯狗说过的,失败品活不了太久,我觉得你完全不必这样。”
唐十四:是这样?
他搓了搓手,悻悻的退后一步,“用你给我说这个,小爷难道不知道吗,我之所以站在你后面还不是怕你害怕的时候没地方躲。”
“真是啰嗦。”唐十四大摇大摆的走到疯狗旁边,既然跟着一个女人看上去有些不雅观,那他跟着一个男人总没有什么了吧。
“你觉得外面哪些符咒可以制住这里面的东西?”程佛衣站在哪些书架前,从上面取下书册一本本的翻着,能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找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问,“难道不是因为哪些符文,这里的怨气才会积而不散吗?”
程佛衣翻着书页,说的随意,“堵不如疏,这种简单浅显的道理我以为你懂的。”
堵不如疏。
我看中头顶哪些积聚起来的怨气,如果是陈长生的话,应该早就想到这些简单的道理,所以如果这里的怨气是分散疏通的方式,那头顶这些是怎么来的?难道……
是在短时间内形成的。
人皮书上记载过,怨气不会出现在离它本源太远的地方,方塘里的白骨确实看上去有些吓人,可是一早就被掏空五脏六腑的白骨,除非长年累月才能形成这样的阵仗。
除非……他们受尽煎熬的五脏六腑就在这里。
这里地方虽然大,但是能存放肺腑的就只有——那些酒坛。
“吆喝,这人也是个需要酒壮怂人胆的家伙啊。”到处都是酒坛,唐十四就是想避开也避不开。
“哎,疯狗你听说过吧,有些墓葬里都会陪葬一些酒水,经年累月的哪些酒水不断沉淀,酝酿,最终会变成醇厚的酒液,我认识一人他可是从战国墓里挖出了一坛酒膏,听说只要闻上一闻就能醉上三天。”
唐十四搓了搓手,那沉在坛底的一层酒膏最后可是在黑市上拍出了天价。
这里这么多坛,不怕他没有沉淀下来的。
唐十四伸手就要去掀酒坛上的泥封,却被一旁的疯狗伸手阻止,“劝你不打开的好。”
“为什么?难道你也想要?”唐十四打气的一挥手,“这个还不好说吗,这边归你,那边归我,只要你能拿的动,请管拿就是。”
“唐十四你能不能长点心。”有时精明如猴,有时却又傻楞似猪,对于这人有没有脑子这件事,我也深深地怀疑着。
“陈千秋,不带这么拐弯骂人,人身攻击的,小爷还什么都没干哪,别诬陷我。”我把刚才翻找出来的书册砸在他的身上,“好好看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一提看书,唐十四就觉得浑身都疼,但是当着陈千秋的面,他还不敢不看。
“剥其外皮,划其肌理,沿内脏缝隙而动,从下而上……”唐十四越看越奇怪,“怎么有点像杀鸡。”他把书翻过来看了看书皮,书皮上的几个字他明显不怎么认识,他瞅瞅身边的陈千秋,然后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将鲜活五脏六腑完整掏出,浸放于药液之中,着以金鳞附着,静候金鳞生根,当斩其头颅封于陶坛,待放入棺椁封存埋入海下……”
这个是制作肉彘的方法,那哪些坛子……就是承放肉彘的陶坛。
而他刚刚还要拍来一个,唐十四退后一步,然后又退后一步,身后是那些堆放到快要满出的白骨方塘,一想到这些尸骨就是那些制作完肉彘之后剩下的“杂余”他就心情复杂。
“以后不要见着东西就往前扑,多动动脑子,如果不想动,那就用你那双眼睛好好看看!”
“那哪些金锭哪?”唐十四指着随意丢在墙根上的金锭,“就算所有的推论都能连接起来,嘛哪些口含金锭的死尸又是为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哪些死尸嘴里会含着金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千名孩童并不好找,尤其还要是其中男女过半,但是在哪个如果饥荒都要易子而食的年代,只要几两碎银就能买到一条鲜活的性命。”
我看着那些金锭,“如果有人用一锭金子去买你家孩童,你觉得你会卖还是不卖?如果要买的是当今皇上胞弟镇海侯,你觉得,你又要不要卖。”
“好吧,你说的都对。”唐十四说,“只是我看我们这一趟是白跑了,酒膏没有,这些金锭虽然喜人,却又让人看的恶心。”
书册被唐十四悻悻的双手奉上,然后他垂头丧气的缩回了我后面。
“陈千秋我以后都不要再跟你出门了,简直就没钱途,没钱途啊!”
程佛衣笑着把书册放回书架上,“镇海侯当年来到这里时,除了金锭,可还带着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要是我没猜错,哪些东西应该在最底下的船舱里,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感兴趣!感兴趣!”唐十四点头如捣蒜,“最下层船舱的入口在那里,快带我去!”
程佛衣笑着应下,可是他这笑还没完成,就全都凝固在嘴角,因为眼前哪些被封住坛口的酒坛,竟然上下振动起来。
“不好,有人动了门口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