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陶未表白梅雪霁,齐润之一整天都没有笑脸,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主子,主子,我和二十回来了!”
“唰!”
齐润之一记眼刀,意思分明是,你们最好祈祷带来的是什么好消息,如若不然……
十九缩缩脖子,小心翼翼道,“那个,主子,今日何初十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还有?”
十九和二十悄咪咪地一点一点向门口退,这还不够?
“主子,要不今夜我和十九再去守一夜,下记猛药,争取让何初十一夜白头?”
二十话一出口,现世惹来了十九的白眼、齐尔的震惊和齐毅的嘲弄。
“那还不快去!”
“哎!主子,我们这就去!这就去!”二十慌忙推着十九就往外走,直到木门隔绝了冻死人不偿命的阴阴冷气,才如释重负,“幸好我机智啊!”
十九抱着胳膊,打算袖手旁观,“你行你自己去啊!一夜白头?也亏你想得出来!”
“一夜白头咋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大悲、大喜、走火入魔,不都能一夜白头!”
“呵!走火入魔?何初十被废了武功,还如何走火入魔?还大悲大喜,都已经是将死之人,如何大悲大喜,说得轻巧!”
二十一噎,“我……我这不是随机应变,没想那么多嘛!再说,你还不如我呢,我好歹想了一个脱身的办法,要不然,这会儿你就该倒夜香去了!”
“我宁愿去倒夜香!”十九冷哼一声,“走,找十五去!”
“找她做什么!我不去!”二十连忙拒绝,好像十五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不去找她,你有办法让何初十一夜白头?先找十五要点儿药去,以防万一。”
“不去不去,又要欠她人情,不去!”
“去不去?”十九拖长了语调儿。
“不去!”
“行吧!我自己去。”十九一把抓起剑,步子闲适,“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忽然想起来啊,上次十五养着那只红腹锦鸡……”
二十瞬间炸毛,“十九,那鸡你也吃了!”
“有吗?我想不起来了啊!算了,就当我吃了吧,十五那样善解人意,道个歉就没事了吧,反倒是某些人……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
“算你狠!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走、走、走!赶快走!”二十瞪十九一眼,推着他就去找某个女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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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十五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还有逼着他叫她姐的那一幕,二十就气得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想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被个小姑娘逼到如此地步,哪里还有尊严站在兄弟们面前!
十九边走边抛着一个小瓶子玩,抛上去,接住,接住,再抛上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二十,谢了啊!还有你说话管用,十五就听你的话!”
“什么叫就听我的话?你没看见她是怎么压榨我的吗?我以后在兄弟们中间还有什么脸!”
十九将小药瓶接住,塞回怀里,忽然
严肃,盯着二十看。
“干……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啊,我可是纯爷们儿!”
“没事儿,纯爷们儿是吧?的确蠢!嗯……没想到在你心里一直还以为自己还有脸哦!”
二十:“……”他怎么就没脸了!
“滚吧你,药瓶给我拿来!等着看吧,我一定靠自己让何初十一夜白头!到时候,把这药瓶就砸到十五那女煞星的脸上!”
十九眼睁睁地被二十抢了小药瓶,全然不把他的雄心壮志当回事儿,反正最后还是要用药的,姑且让他先嘴硬着吧!
天黑不久,何初十就又听见了那两个年轻狱卒的声音。
“老哥,家里不是还有事儿吗?赶紧回去吧,今儿晚上咱哥俩儿先替你们!”十九道。
大胡子狱卒先是一愣,随即收到十九的眼色,“啊……对!没错!那辛苦两位大……大兄弟了啊!”
“没事,没事儿!下次我们兄弟两个有事儿,也得麻烦两位大哥不是!”二十道,“行了,两位大哥就快回去吧,莫让家里人等急了!”
“哎!哎!好嘞!”
大胡子和胖子连忙收拾自己的东西,点头哈腰地离开,十九和二十的身份他们是清楚的,都是上面来的人,说什么,尽管照着做就行!千万别多嘴!
没一会儿,脚步声远了,空气中只有火烛燃烧的、细微的崩裂声。
“唉……又一晚睡不好觉了!”
“谁说不是呢!谁让咱们摊上这么一个重要的死囚呢?听说别的囚犯都没他这待遇,四个牢头儿围着他一人转呢!”
“娘了个西皮!”二十骂了一句娘,“心烦!来,喝酒!”
两个人喝着小酒干着杯,监牢里弥漫着丝丝酒香,推杯交盏,几巡过后,两个人的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
“哥!哥!你就是我亲哥啊!哥,你听我说啊,兄弟我这心里,苦啊……”
二十突如其来的演技让十九有些接不上,“咋、咋的了?”
“兄弟我……唉!说了你也不知道!”
十九:“……”
这货难道真喝多了?才两杯啊,纯度也不高啊!看见二十从怀里掏出来小本子,十九放下心,得!没醉!
“哥,我、我给你说个小秘密啊!”
“啥秘密?”
“嘿嘿嘿……兄弟我啊,不日便要高升了!高升了!”
“高升?竟有这等好事儿?这要去哪里高就了?发财了可不能忘了哥哥我啊!”
“当……然!”二十豪气地一挥手,“发财那都是小意思,以后兄弟我就是有身份的人了!”
“真的?”
“可不是吗?我给你说啊,我哥,我亲哥,现在可是焱王府的人了!深得焱世子宠爱,把咱哥俩儿弄进去,根本不是事儿!”
宠、宠爱?
十九听得嘴角直抽,又不是女子,还宠爱?是宠幸吧!呸呸呸!什么宠幸!都被十九带歪了!分明是信赖!